陈阳睡眼稀松的走出自己的卧室,今儿个难得,下了几天的小雪终于停了下来,天公作美,山里厚重的铅云逐渐散开,虽然,正一观四周的水雾还未散去,可太阳光终于男的的漏出了一个头,将一点点可怜的太阳洒在大地上。
推开门的时候,外面阳光正好,洒在头上,还算暖和。
山里的冬天,气温都比较稳定,阴冷无比。正一观又是处于半山腰上,一到冬天,西北风一刮起来,那当真如同北风卷着刀子。
朱雨青才来没几天,就各种各样的护肤品就往脸上招呼,生怕自己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儿,被这如刀子一般的西北风给伤害了。
难得,今天早晨是个大晴天,山里多日的阴霾一扫而光。
朱雨青和徐哲搬着一个小凳子,坐在茶具前。朱雨青负责泡茶,动作一气呵成,十分流畅,显然是有练过,并且在此道上下过苦功夫。
他们俩人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一旁的傻子李本财,拿着一块馒头夹咸菜在旁边傻笑。
陈阳揉着还带有眼屎的睡眼稀松的走出房间,徐哲先看到了陈阳,笑了笑,举起茶杯:“早上好啊。”
“早上好,徐先生。”看着老头一脸和颜悦色,和往日没有什么差别的表情,陈阳推断得出来,老头应该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陈阳悄无声息的给他送了一顶很好看的帽子。
朱雨青头也没抬,十分认真,自顾自的泡茶。
往日里其实她也是这么一种状态,好似住在云端的仙人一样,不问凡间俗世。或者说,平日里在旁人的面前,朱雨青很少和异性多说一句话,不管是出家人的何云天道长,还是徐哲的私人医生吴卫国。
当然也包括陈阳。
朱雨青和男人相处的时候,总是隔着相当一段的距离,似乎是生怕别人误会一样。
当然今天也不例外,她只是礼貌的抬起头,笑了笑,对陈阳问了一声早安后,便继续泡茶。
“二位早。”陈阳无暇顾及那么多,虽然在看到朱雨青的时候,脑袋里不免想到,昨晚朱雨青主动在自己上面时,一头黑发散乱的她是那么的剧烈而又激动,如同一个马术高手一样,骑术精湛。
只是,如今徐哲在旁边,她便恢复了一脸的冷艳,淡薄的对待陈阳。
无暇顾及这夫妻二人的微表情,陈阳拖鞋都来不及换成平日里穿的鞋,身上披着一件睡衣,下神穿着一条棉裤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原因无他,只是院落里不光是只有徐哲夫妻二人还有傻子道士李本财,还有七八个人,一个个,其中一个,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珠光宝气,养尊处优一脸的雍容华贵。
坐在院子当中一张竹骄子上,身上裹着厚重的棉袄,身边七八个人小心伺候着。老太太简直就是全副武装,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衣服,厚重的棉袄穿在身上不说,一件棉被盖在身上。
“老太太喝茶暖合一下。”朱雨青主动倒了一杯茶水走上前去,应该是徐哲的意思。
“谢谢了姑娘。”老太太把水端着,喝了一口,此时她终于见到了陈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刚拿起来的茶却立刻放下,踉跄的站起来。
“请问,您就是陈阳先生吧?”老妇人说道。
“是的,我就是陈阳。屋里说话吧。”说实在的,看着老太太一把年纪,坐在寒冬的深山庭院里面,陈阳也是于心不忍,不管是谁,来此目的是什么,这都算是失了礼数了。
“不,您今天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就坐在这院子里,冻死,饿死!”
老妇人突然变得情绪十分激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阳。
“老人家,有话好好说,我从来没见过你,也不认识你,怎么就这么偏激了。”陈阳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老人,做出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老人进屋说话。
心里不免想着,这老太太,上来就抓住自己,非得让自己答应什么事情,难不成跑到山上来碰瓷的?
陈阳想着如何安慰那个老太太,将他搀扶着送到屋子里。外面风那么大,真吹出个好歹来,陈阳可负不起这个责任,更何况,看这个老太太身上珠光宝气,披金戴银的,肯定是富人家的老太太,绝对不是周围村庄的村民,这样的老太太就更是惹不得了。
“不,小陈,你千万别误会。老太婆我今天上山来,不为别的,就是来专程给你道个歉!”老太太站在原地,十分严肃的看着陈阳。
而后后退了一步,一把年纪的她,竟然弯下了腰,然后说话间,双膝便要跪在地上。
“使不得!”陈阳赶忙辅助老太太的双手,自己先行一步蹲在了地上。
“老太太,有话好好说,这么做可千万是不得,您这不是来道歉的,这是来存心让我折寿的!”
老太太说到底一把年纪了,陈阳扶着她,想跪也跪不下去了。
“有事情您就说,您一把年纪了,还这样...”陈阳哭笑不得的说道。
“陈阳,你是个好人。单凭这一点我就能看出来。”老太太一本正色的看着陈阳说道:“我先自我介绍,我姓王,王素娥,也是咱们穆莱镇的人,不过,二十岁嫁到了城里。后来生了个男娃,也就是我的儿子,和你啊,有些污秽。。。”
王素娥说着,竟一把抓住了陈阳的手:“我一看你就是做大事的,我儿子急功近利,做事不留余地,说话没有分寸。这我都知道,说他很多次,就是不听,这次在你这里吃了亏,请您一定高抬贵手,饶过他一命。”
老太太王素娥说着,攥着陈阳的手,殷勤恳切的说道:“我丈夫不到五十岁就去世了,我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我儿子就是我的一切啊!您无论如何,也不要害了他的性命啊!”
听老太太这么说,陈阳越发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太太,您把话说明白,您儿子是谁啊?”陈阳问道。
“哦!我儿子,我儿子就是姓杨,叫杨中华,在山里开了造纸厂。前些日子拜访你,听人说你们之间有了一些误会。一个星期前,他突然晕倒,送到医院,昏迷一周了就是不省人事!”
说着说着,秦素月竟哭了起来。
“看了很多地方的医生,可就是束手无策,没有任何办法!我儿子的助手见过你,听说你是这一带的神医!我就觉得,也许是我儿子说话办事得罪了你...我可听人说了,这白石山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把你当做是仙人下凡!您一定和我儿子的病有关系!最起码,您能治好他!”
陈阳这算是听明白了。
感情这老太太是把自己当做下毒的人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安排着老人坐下来之后,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说道:“老太太,我和你儿子的确有些误会,但你放心,我是医生,不是毒师,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草菅人命可不是,您大可放心,您儿子昏倒和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您啊,赶紧下山,找医生给你儿子看病去吧!”
说完陈阳笑了,脸上温暖如阳光一般明亮。实则,内心的独白却是,查不出原因才对呢,找到原因了,那你儿子的并是个医生都能治了,就更不会有自己什么事了,自己还拿什么把柄和你们家人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