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把这一记猛药的副作用,一口气全部告诉给了徐哲和朱雨青听,一旁徐哲的私人医生角色的吴卫国,也都听得真切。
在陈阳叙述完了,这一记猛药的副作用之后,朱雨青似乎有些话堵在嗓子眼里,半天却也没有说出来,欲言又止。
吴卫国则是全力反对的,他是徐哲的私人医生,每个月拿着高额的工资,他就得负这个责任,毕竟,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朱雨青并不反对用药,但是,反对用药之后的针灸疗法。
因为,陈阳已经阐述过这些药的药效了。
徐哲现在就像是一根燃烧了一大半的香烛,这个时候,如果强行的在他身上,使用针灸疗法,那一定会加快这根香烛的燃烧。
“徐先生,我建议利用西医的手段。”不等吴卫国说话,陈阳率先举起了手,提议道。
“西医的人工受孕技术现在已经很发达了,省城的大医院就已经有了这种技术,并且十分成熟。为什么我们不能尝试呢?”陈阳的话,其实是朱雨青的意思。
只是,这个女人在徐哲身边很多年,名为妻子,实际上,家族地位很低。
毕竟,年纪相差了将近三十多岁,徐哲几乎可以当朱雨青的父亲的年龄了,这一桩婚事,在徐家家族内部,反对者比比皆是。
如果不是,徐哲的妻子,临终前力排众议的将朱雨青扶正,这桩婚事,怕是这桩婚事也不会到今天。
也正因为如此,朱雨青每天侍奉在徐哲的身边,如履薄冰,如坐针毡,每天做事,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也有了之前,朱雨青请求陈阳出面,尝试西医的人工受孕技术。
其实,陈阳蛮可怜这个女人的,从她进入徐家到现在,其实没有任何地位和话语权。
徐哲以及他的亡妻,也绝没有把他当做自己人,最起码,徐哲去世的妻子,没有把这个女人当做徐哲的妻子,而是一个照顾徐哲生活起居的女人,再说难听一些,朱雨青在徐家,更像是一个受到重点保护,没有任何自由,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徐哲这一把的年纪,也对美色,早已没有了任何的兴趣,他更注重的应该是财富和权势。所以,徐哲看待朱雨青,完全就是看待一个生孩子的机器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陈阳愿意为朱雨青说话的原因。
因为,一旦在位徐哲治疗的过程中,有个三长两短,陈阳有自信能够全身而退,但是朱雨青的命运,恐怕就不好说了。
所以,他当务之急就是,帮助朱雨青怀上徐哲孩子的同时,还要保证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徐哲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仔细想,陈阳觉得这很矛盾。且不说,徐哲一把年纪,身体每况愈下,如今服了药,还要负责朱雨青的受孕。这个过程,是很消耗体力的。
再看这个老头,虽然每天八段锦练习,延年益寿,固本培元的药膳吃着,可是,终归是这样的年岁了,能活多久,生命质量如何,陈阳可都不敢保证。
“吴医生,你的意见如何呢?”徐哲转过头,看向自己的保健医生吴卫国。
“徐先生,陈大夫的建议很不错。西医的人工受孕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只要提取了男士健康的基因,成功率是大大改善的!”
“那好,就按照你们说的来吧。”徐哲说完,看了一眼吴卫国,又说道:“过几天,你让省中心医院的那几位大夫亲自来一下,帮忙处理一下。”
三天后,陈阳又开了眼。
着实没有想到,徐哲老人的面子竟然如此之大!
省中医院几个专家,一大早便开始上山,一直到晌午的时候,才爬到了正一观上面。一排都是四五十岁的专家,一个个像是伺候皇上一样,忙前忙后。
陈阳低估了西医在这方面的严谨,提取的过程十分隐秘,四五个女护士专业伺候。然而,在陈阳的药物催发下,徐哲的基因被成功提取。
然后这些医生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带着各种仪器便跑下山去了。
听吴卫国介绍,这个过程大概一天左右,一天之后,朱雨青便会下山,前往医院受孕。
三天之后,朱雨青下山,接受一系列的检查。
这女人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加上又是非常合适怀孕的时间,所以,朱雨青在几个老保姆的服侍下下了山。
朱雨青一走,整个正一观再度素雅了起来。
少了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道观才有道观该有的样子。
徐哲每天清晨喝茶,吃斋饭,午间用药膳。每天生活极为规律,偶尔了就和何云天盘道,和陈阳聊中医养生,日子倒是过得十分悠闲。
朱雨青下山四天之后,再回到了山上。
人工受孕这种事情,不是说立马就能检测出来的,最起码需要两周的时间。
朱雨青这次上山,主要是避嫌。
毕竟,这受孕之后,成功与否是一方面,徐家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生怕这朱雨青红杏出墙,到时候,这继承者是个外人,那可就是贻笑大方了。
朱雨青为了避嫌,陈阳也为了避嫌下了山。
他回了一趟祖宅,这有小一个月住在山上,忙着给徐哲的老婆怀孩子,陈阳已经很久没下山了。
祖宅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人,马二旺把蜂房和蚕室全部搬到了他家,白石山山谷里面的小庄园仍然处于查封的状态,山里空荡寂静,那几只梅花鹿看到陈阳回来了,却也是兴致不高。
陈阳数了三四遍,确认梅花鹿和麝没有丢失的迹象,想来,上次的事情之后,杨中华不敢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了。
只不过,白石山东麓造纸厂的却是如火如荼的开办了起来,排污渠里面每天往外大量的排放着恶臭无比白花花的不知名液体,扎根深山就是这一点好处,排污渠可以连到几个山头之外,早已不是造纸厂的范围内了。
当地村民更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人家杨中华是大老板,农村人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其实就是城里来的大老板,尤其是许多人家,无论是穆莱镇还是清河村里,许多老少爷们儿都在造纸厂上班,谁敢迁怒杨中华,那可是为一方百姓带来创收的企业家。
就算排污又怎么样?照样有人把他当神明一样供着。
“再这样下去,造纸厂的排污渠迟早挖到咱们清河村,挖到老板你的庄园外面。”马二旺看着那山头外的造纸厂,气的踹了村路旁边的杨柳树几脚。
陈阳拍了拍马二旺的肩膀,笑着说道:“老马,你别这么义愤填膺的,愤怒是最无力的举动。”
“老板,你就是脾气太好,忍气吞声。杨中华举报了咱们,查封了庄园,协助土地局调查。他就是想把我们赶出去,独霸山庄那块宝地!”马二旺气急。
陈阳哈哈大笑:“哈哈哈,老马,你当他是谁呢?玉皇大帝还是王母娘娘,他夺不去的,我也不会让给他的!你放心,杨中华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