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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鲸语》苏言番外(1 / 1)

《鲸语》

苏言记得,自己从很小就要每天六点准时起床,站到父亲苏默的房门外,朗诵当天的报纸头条新闻。

天光乍破时分,走廊里总是灰蒙蒙一片。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读,如果有不认识的,就忍不住紧张地用手指攥紧报纸。

父亲很严格,平时看起来沉静,可翻脸时却如同平地惊雷,毫无预兆。

苏言六岁时,因为沉迷拼乐高,第二天起晚了,当天就被父亲打了。

他想解释,刚一开口,啪地一耳光就下来,再说话,又是照脸一耳光。

一直到他闭上嘴安静地低下头,父亲才冷冷地说:“你真让人失望。”

在从前那个家里,每个人都怕让父亲失望。

从此以后,他都很守规矩。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识字很快。

父亲的书房上了锁,他没有什么闲书可以看,就每天把报纸偷偷带回房间。

他最喜欢读社会版的杂闻轶事,因为觉得新奇有趣。

这个世界上竟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有丈夫离家出走了十年,才被发现居然一直就悄悄居住在隔一条街的巷子里。

也有低俗的、血腥的新闻,豆腐块一般大拼凑在版块里,讲出轨、情杀,抑或是老师爱上了学生被开除。

还有一次,报纸里写到一头名叫alice的鲸鱼的故事。

1992年,alice出现在惠德比岛海域附近,它发出的声音频率是52hz。

而普通蓝鲸的声音频率都在15-20hz。在此之前,也从来没有任何人记录过这个频率的鲸歌。

alice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头鲸鱼,它游弋在幽深无垠的海域中,孑然一身,独自歌唱,哪怕是它的同类,也无法听懂它的话语。或许它终其一生,都在寻觅着能够明白自己的另一半,却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任何回应。

它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一头鲸鱼。

这个故事有种奇异的吸引力,苏言把这篇报道剪了下来,细心地收藏起来。

那个举动似乎有点漫无意义,可是在国外度过压抑又漫长的少年生涯时,苏言是不是仍会想起那头叫做alice的鲸鱼。

很奇妙的是,就在《鲸语》这部电影上映的一年前。

一个研究所在太平洋海域搜寻到了声音频率和alice相似的鲸鱼信号。

alice竟然可能是有同伴的。

二十年过去了。

儿时那头孤独的鲸鱼忽然又有了不一样的可能,成年的苏言感到一种孩童式的冲动在他的身体激荡。

他迅速雇佣了一个几十人的专业海面作业团队,趁着那一年有点空闲时间,远远地跟着研究团的船,在太平洋广阔的海面上游弋了一个多月。

他想找到alice的同伴,哪怕时隔二十年,也无比迫切地想知道,是不是这世界上真的有那头鲸鱼的同伴。

那段时间,他身边一个叫周允的缠着要来,他也就同意了。

周允挺讨他喜欢的,漂亮,是个混血,声音也动听。

苏言挑床伴的眼光秉承着实用主义的原则,要肤白臀翘的,要听话耐操的,除了这些功能性的特质之外,对脾气个性什么的,他反而不太在意。

在茫茫大海上搜寻的日子其实是很枯燥的。

有时候苏言凝望着平静的海面,一看就是一天。

海面在白日里时是澈澄的泛绿浅蓝,夜晚降临之后,又渐渐从浅过度成深蓝,最后彻底与夜色融合成浓墨一般厚重的深蓝。

风中,永远都是咸咸的腥气。

带周允上船之后,年轻的男孩很快便感到闷,他本来就有一点点晕船的毛病,却偷偷瞒着没告诉苏言,结果一到海面上波涛汹涌的时候就恹恹地。

周允难受时,苏言就把男孩抱到船尾甲板上的沙发床上吹风,然后用薄荷油轻轻按摩周允的太阳穴。

周允缩在苏言怀里,苏言就慢慢地给他讲alice的故事,讲他来大海上搜寻的意义。

无垠星空下,天地之间只有海浪之声,他们两人在悄悄细语。

周允看着苏言,因为难受神情带着一丝怨气:“动物又不像人,不能沟通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吧,再说了,即使是人,也有哑巴的啊,其实不也就那样,用不着大惊小怪吧。”

苏言听了没说什么,只是平静地笑了笑:“睡吧。”

他并不生周允的气,只是忽然觉得乏味。

那种乏味,又好像是意料之中的。

苏言一直都称得上是很疼自己小0的男人。

可是奇怪的是,他好像很少真切地感知到心疼或是喜爱这种情绪。

很多时候照顾身边的人,那种意义就像是……他是人类,对方也是人类,所以自然而然地生出那么一点点人道主义关怀。

很浅,也很空洞。

那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就像是和周围的所有人隔着一层玻璃罩。

他从不想更深刻地触碰一个人。

也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条深海中的alice,他有自己的52hz。

一个月之后,他和前面的研究团队依旧没有追踪到发出同频鲸歌的那条鲸鱼,他的的工作又实在不能再拖下去,所以因此只能无奈地返航了。

临行那一天,苏言一个人站在船舷边,看着那轮壮美的橙红色夕阳徐徐下沉,渐渐没入海面之中。

好美……

苏言忽然想。

或许那条鲸鱼只是并不喜欢海面上的喧嚣。

此时的它,也许正在万丈海沟之中,尽情地与那抹落日在波涛中留下的余晖共舞。

《美国丽人》中,男孩盯着秋风中翻滚的塑料袋,眼里闪烁着泪光说:有时候这个世界上拥有太多的美……我好像无法承受。我的心……差一点就要崩溃。

或许那一刻就是这样的瞬间。

苏言有些战栗地回想起那句英文台词:“’**ein.”

……

回到h市之后,苏言给周允买了辆男孩一直想要的跑车,可是联络却渐渐淡了下来。

周允来闹了几次,苏言叫秘书准备三张支票,来一次给一张,到第四次就直接赶人。

那之后,就再也没听到过周允的消息。

他不太执着于搜索那条鲸鱼的行踪了,可还是为那个海洋动物研究团队捐了一大笔钱。

那边的人问他要不要考虑找到第二条52hz鲸鱼的行踪后为他命名,苏言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个建议。

他本以为,他人生中对于寻觅鲸鱼的执念,已经就此别过。

可是第二年,夏庭晚的《鲸语》上映了。

苏言在戛纳影展上看过之后,从此之后就像陷入了一种瑰丽的梦境。

蓝光影碟还没出的时候,他不得不在工作之余辗转各地的影展,只为了想要多看一遍大荧幕上的小夏。

有影评人写道——

夏庭晚是来自深海的一抹畸丽之色。他时隐时现的脆弱,阴郁又带着微弱渴望的神情,使任何一个国家的观众,都会为之心碎。

是的,苏言第一次见到夏庭晚就明白了那种感觉。

他像是再次回到了那个在太平洋的落日余晖中的远眺的傍晚。

他无法承受的,让他的心都可以差一点崩溃的美丽。

对于他那样地位的人来说,这样的处境是十分危险的,他本该刻意去避免。

可是他到底还是没有。

他知道,他应该是他所属阶层中的绝对异类。

他的一生追求的东西,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别人也注定不会理解。

……

他们结婚那一夜,苏言狠狠地占有了夏庭晚。

第一次做到这个阶段,本应该再温柔都不为过。

可是苏言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把夏庭晚交叠压在身下反复侵入,之后又凶悍地摁着夏庭晚,让他跪趴在床上翘起臀部。

他骑在夏庭晚身上,男孩纤长的脖颈只用一只手掌就能拢住。

他就那样握着夏庭晚的喉咙,逼迫夏庭晚仰起上身扭头看他。

夏庭晚的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像是清晨一枝还缀着晶莹露珠在风中打颤的玫瑰花儿。

他低头吻了夏庭晚,低声说:“我爱你。”

夏庭晚倔强地扭过头去,只是闭着眼抽泣着呻吟。

那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说这三个字。

从此以后,他的爱意像是打开了海啸一般的阀门。

五年之中,他不记得他对夏庭晚说过多少遍我爱你。

夏庭晚很少回应,或许,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夏庭晚的确从来没有认真地与他说过同样的三个字。

……

苏言每天清晨给夏庭晚床边放一枝新摘的玫瑰花,夏庭晚刚开始或许还是隐约生他的气,有些挑刺地问过一句:“为什么每次只有一朵,这么小气。”

苏言拉着夏庭晚的手带他下楼,给他看自己种植的玫瑰花圃,认真地说:“因为是亲手种的,亲手剪的,所以不多。”

夏庭晚看着阳光下盛放的玫瑰,脸微微红了起来,问道:“真的都是你种的吗?”

苏言点点头,他给夏庭晚讲《小王子》的故事,说那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一本书。

夏庭晚之前从来没看过那本书,听苏言讲里面的小王子,讲玫瑰,讲小王子的狐狸,听得津津有味。他嘴里不说什么,可是却从苏言的书房里偷偷拿走了那本《小王子》,看完之后,就一直放在自己那一侧的床头柜,睡前偶尔翻上两页,再也没放回书房。

和夏庭晚在一起生活的日子,给苏言带来了莫大的幸福。

夏庭晚是任性的,可也是生动的。他的一举一动,在苏言眼中都无比可爱。

那段时间,年纪渐长的他,却迸发了前所未有的创作欲,他给夏庭晚寄了138封情书,可是其实,他自己写了偷偷藏起来的,却远远不止这个数。

许多许多肉麻的话,他其实都埋藏在了心底。

可是其实寄出去的那些,回头看来也很矫情,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或许那就是和心爱的人结婚的感觉。

生活从此有了灵动的眉目,它的走向浪漫而丰实,像是咬一口饱满的蛋糕,落到了腹中,是甜蜜而满足的。

他们一起去1998看老电影,然后在街道上牵着手,聊剧情,聊人物。

没人的时候,他们更肆无忌惮地亲昵,夏天他们光着身子躺在阳台上的按摩浴缸里,夏庭晚坐在苏言的腿间,人也靠在苏言怀里仰头看星空,苏言给他剥桔子,一瓣一瓣地喂给他。

也在深冬的半夜出去吃羊肉火锅,夏庭晚怕冷,苏言给他买了一个米白色的兔毛的耳包戴上,可爱得像是只小兔子。

有一次被拍到了,苏言见两个记者在寒风中也冻得哆哆嗦嗦,还请他们在隔壁桌也吃了一顿火锅。

夏庭晚有些不高兴地不理苏言了,苏言也不急,就慢慢地给夏庭晚涮羊肉,一片片地夹过去。

夏庭晚吃了一会儿,忽然又忍不住笑起来,望着苏言软软地说:“苏言,你脾气真好。”

他的脾气的确很好,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温柔的。

可是苏言知道,在他的内心,始终都有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

病态的、想要无时无刻彻底占有夏庭晚的自己。

或许是那五年,某种程度上,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个追求者,哪怕千百遍的拥抱,他仍还觉得不满足。

他想让夏庭晚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属于他,有时候,恨不得一口一口吞进腹中,才感到万无一失。

他不得不时时压抑着,只是偶尔在床上才显露一点。

夏庭晚几乎每次和他做,到最后都会可怜巴巴地掉眼泪,在床上时,美丽的小孔雀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每一次,都会彻底地缴械投降。

他喜欢夏庭晚的臣服,趴在他身下,呜咽地哀求道:“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夏庭晚是全世界最会委屈的人,一对桃花眼水朦朦地看过来时。

你知道他委屈,也知道这委屈中掺了点撒娇,他没那么难受,只是想要你更疼爱他。

他伏**,把夏庭晚搂在怀里,一声一声宝贝地唤着,哄着哄着,却又忍不住低头咬住像白贝壳似的耳垂,低声问:“小孔雀,你知道吗——你是属于我的。”

夏庭晚时不时就要反抗一下,有时他这样问,他偏就不说。

苏言不能容忍夏庭晚在这种时候的违逆,他把夏庭晚摁在身下,用牙齿威胁地重重地咬着夏庭晚脆弱的喉结,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夏庭晚带着哭腔推他,拉过他的手抚摸自己指间翡翠的戒指:“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苏言有时想,他其实真的不是那么温柔。

他的内心,像是隐藏着一只恶龙——

就像童话故事里一样,喜欢明亮的东西,所以把金银财宝都抢夺回来藏在自己的山洞里。

他也是一样,想把他的小王子叼到高高的悬崖上,关进自己的巢穴,然后盘踞在入口,他不许任何人出入,不许任何人伤害,也不许任何人窥见里面的美丽光景。

他的爱情,远远没有那么伟大平和。

而是狭隘的,疯狂的,像是要把所有生命都积压在一个点一般的极致。

可那时候,他从来没想过的是,如果有一天,恶龙老了,还有谁能去守卫着那个藏着瑰宝的山洞,谁能带小王子从悬崖上下来。

……

离婚之后,苏言反反复复梦到他们结婚那天晚上的情景。

那天深夜,夏庭晚被折腾得浑身都没了力气,趴伏在大床上轻轻喘息着。

苏言去给他倒了杯红酒,走回房间时,夏庭晚背对着他侧躺着,修长的腿蜷在被子间,只露出光裸的上半身。

他有两瓣漂亮的蝴蝶骨,微微一动时,光影就如同在肌肤上舞蹈。

深蓝色的床单,深蓝色的蓬松被子,像是海浪一般温柔地拥抱着夏庭晚。

银色的月光洒下来,照在男孩白皙的脊背上。

夏庭晚回过头,露出了半张动人心魄的侧脸,轻声说:“你回来啦。”

苏言屏住了呼吸。

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夜色中的深海,慵懒的浪潮和风声一起拍击着石峭。

月色下,一条洁白的小鲸鱼调皮地跃上了海面,露出一角灵动的背鳍。

他一下子恍然大悟。

后来他给那个研究团队打了个电话,他说,他改变主意了——

如果你们还能找到那条鲸鱼的踪迹的话,或许可以考虑起名叫tw。

“tw,我的庭晚。

我美丽的小鲸鱼,这世上独一无二的52h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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