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染没有坐玄月银狼,抱着魔小狐走在回去的路上,玄月银狼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默默低着头。
叶轻染冷着一张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会这么不好。
明明她和傅寒修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可是一想到他可能会给自己下毒,刚才的态度那般恶劣,她就觉得窒息。
“美人姐姐,你不要难过了。”
小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叶轻染一怔。
她看着可怜巴巴的魔小狐,心中满是愧疚。
她不应该在孩子面前,表现出如此负面的情绪。
她努力扬起一抹笑容。
“小狐,对不起,娘亲不难过了!”
娘亲?
小狐一阵失神。
或许,叶轻染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在小狐面前,就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自居。
小狐思考了好久,终于鼓足了勇气,问出了潜藏在心底很久了的那个问题:“美人姐姐,你喜欢小狐吗?”
叶轻染眨了下眼睛,垂眸看着怀里软糯的小萌货。
她扯了扯唇角,几乎是想也没想,无比确定地道:“喜欢啊,当然喜欢!娘亲非常非常喜欢小狐!”
那一刻,魔小狐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脑海里,似乎有绚丽的烟花在绽放。
魔小狐扬着脖子,一眨不眨看着叶轻染的侧颜。
万里行路,跌跌撞撞。
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最爱的,娘亲。
从今往后,小狐不再是没人要的孤儿,不再用艳羡的眼神看着其他的孩子,不再于孤寂的黑夜,望着漫天繁星,一次次幻想你的模样!
因为你,就在我的眼前,明媚且生动。
而我,也很幸运,在你怀中,望着你温柔的笑颜。
“娘亲!”
他终于忍不住紧紧抱着叶轻染的脖子,心中高兴极了。
“你知道吗?我出来找你的时候,虎魔王大婶,告诉我,要是我遇到我觉得最漂亮,最喜欢,又喜欢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娘亲。”
“娘亲,小狐终于找到你了!”
小狐的话,让叶轻染的脚步一滞,她好似被抽去了灵魂一般,眼神都失了焦距。
内心里,那种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的亲密感,让她总是下意识就认为小狐是自己的孩子。
拍卖会时,小狐对芒果过敏。
那么多人说他们有相似的眉眼。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
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
叶轻染激动的身子忍不住颤抖。
会不会…
“小银,我们回去,快!”
玄月银狼,瞬间变大,载着叶轻染二人,飞奔回了听雨轩。
寒星冷月和傅千尘还在听雨轩等着叶轻染。
见到她们无虞而归,纷纷松了一口气。
叶轻染当即让冷月取了两个白玉瓶,里面加了特殊的药剂。然后在魔小狐和自己的手指上取了几滴血。
寒星冷月见此,皆是露出惊色。
小姐这是…
“美人娘亲,你这是做什么?”
魔小狐呆呆看着自己在流血的手指,一脸茫然。
叶轻染笑着对魔小狐说:“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把寒星冷月叫到一边,低声嘱咐。
“将我和小狐的血,送到药王谷,让金老那边帮忙做一个血脉检测。”
血脉检测,类似于现代的dna检测,能判断个体之间是否存在亲子关系。
不过,玄渺大陆的血脉检测方法比较特殊,需要花费的时间会比较长。
血脉检测?!
果然如此!
“小姐,你怀疑小狐…”寒星瞳孔紧缩,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小狐,是小姐的孩子?
叶轻染早已冷静下来。
她摇了摇头:“现在也只是怀疑,所以才需要做个检测。不过在结果确定之前,不要告诉小狐,我怕他到时候失望…”
关于她和小狐之间的关系,她也只是猜测,虽然直觉告诉她她的猜测是对的,可是毕竟没有证据。
血脉检测,便是证据!
寒星冷月心中激动不已,眼中浮现出浓浓期许。
她们心中默默祈祷。
希望小狐就是小姐那个遗失多年的孩子。
这样的结果,无论是对小姐,还是对小狐,甚至对药王谷来说,都是皆大欢喜的!
**
“你确定没有看错?”
叶欢欢听到奴婢的禀报,脸上情不自禁浮现出愉悦之色。
“奴婢确定没有看错!叶轻染当时的确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从国师府出来的,奴婢还打听了一番,有人说见到国师府的人将叶轻染的孩子抓进了府中,我看叶轻染出来那表情,苦大仇深,应该是孩子被国师大人虐待了!”
“真是大快人心!”
叶欢欢不由笑道。
“我就知道,国师大人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若是得知自己喜欢的人早已不干净,甚至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必然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的!”
“有了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叶轻染啊叶轻染,你以后在西凉城的日子不好过啊!”
叶欢欢从未像今日这般舒心过。
自打从玄元剑派回来,她就在各个方面,一直被叶轻染给打压,无论是容貌还是琴艺,她都稍逊一筹,这件事情,总算是让她扬眉吐气了!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我还需要给你和国师大人之间的矛盾加一把火!”
叶欢欢眯着眼眸,美眸中凝聚出剧毒般的霜雾。
叶欢欢思忖片刻,招手让那奴婢凑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一番…
那个奴婢眼神一亮,随即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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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
气氛从来没有像最近几日这般恐怖过。
整个国师府好似都笼罩在极低的气压中,温度直逼冰窖,令人喘不过气来。
“尊上。”
傅三谨小慎微地走进来,弱弱地喊了一声。
“有事?”
许久之后,才得到回应。
隐于暗处的男人,眼皮都没动一下,整个人颓靡消沉,一股子暗黑气息氤氲周围,显得阴郁又魔性。
发出的声音比之平时多了几分黯哑。
傅三心中叹了一口气。
跟随主子多年,他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尊上。
“尊上真可怜,前前后后被女淫贼白嫖了两次就算了,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人家似乎对他还没什么感觉。”
傅三心中腹诽着,为自家尊上感到不值当。
“尊上,叶姑娘上次说的那些话,大抵是孩子被人带走,一时心急,说的气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傅三组织了一番语言,轻声安慰道。
做个手下可真是太难了!
不仅要操心大事业,还要操心主子的感情问题。
这话不知是真的起了作用,还是让某人找到了台阶,总之,傅三感觉气氛似乎比刚才好了一些。
傅三眼神微亮,再接再厉:“尊上,叶姑娘这个人,和寻常女子不同,你若是喜欢她…”
“谁说本尊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