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面挤满了人,取餐窗口排着长长的队。
一天的劳作之后,大部分囚犯都已经前胸贴后背,看着窗口内大桶的食物眼放绿光。
吴行知同样也是其中的一员,随着身体素质的提升,他感觉自己的饭量也越来越大,此时脑子里面已经暂时将系统任务什么的抛之脑后,只想大肆朵颐一番。
说实话,监狱食堂的伙食虽然差,但是分量却不算少了,毕竟需要满足犯人们一天的工作需求。
放餐的效率很快,很快便轮到了吴行知,晚餐明显比午餐要丰盛一些,不仅比中午多了一个菜,而且吴行知肉眼可见菜里面有肉的影子。
当然,仅仅只是如此而已,监狱不可能在伙食上面花费太多金钱。
主食是米糊糊和粗面面包,吴行知想了想,开口:“能再给我两个面包吗?”
对于别人可能够了,但是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吴行知觉得这点吃完可能连半饱都算不上。
派餐的老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食物是定额的,想要多的,自己想办法。”
吴行知也不强迫,端着餐盘离开。
获得系统之后,又被丢到这种地方,导致吴行知的性格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大变,但是骨子里,吴行知还带着当初那个普通人的一些特质。
对付敌人可以毫不留情,但是没必要因为自己强大了而去欺负无关的人。
凌驾于弱者之上的优越感毫无意义,甚至让人反感。
环顾四周,食堂已经差不多坐满了,看到附近有张桌子还空了一个位置,吴行知直接一屁股坐了过去。
“小子,这里是安迪的位置,坐其他地方去!”屁股还没有坐稳,一个金发男直接开口。
吴行知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人。
显然,这是一个小圈子,囚犯们有各种小圈子,通常这些人在放风和用餐的时候会聚在一起,在监狱这种地方,无论是抱团取暖也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排外。
吴行知并没有起身的打算,他知道,即使自己找其他的位置,待遇估计也差不多。
“现在这里是我的位置了。”吴行知首先拿起面包啃了一口,口感粗粝,甚至还有砂石夹杂在其中,但是这不妨碍他的好食欲。
还有这么嚣张的新人?
金发男猛地一拍桌子,就要站起身来,旁边的人连忙狠狠拉了他一下。
“海伍德,别冲动,这人不好惹。”
海伍德愣了一下,自己这位狱友平时可不是这么怂的性子啊:“有什么不好惹的?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得罪了哈德利的那小子吗?在肖申克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你先坐下。”那人扯着海伍德坐下来,凑过去悄声说道:“你不在洗衣厂工作,所以不知道,艾格博那群人你了解的吧?”
“关他们什么事?你的意思是说这亚洲小子现在是他们罩了?”海伍德脸色有些诡异,肖申克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艾格博那些人是什么货色。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没什么。”狱友摇了摇头,“你抬头看看,艾格博他们在食堂吗?”
“咦?还真不在?怎么回事?”
“他们现在在医务室躺着呢。”狱友瞄了吴行知一眼,轻声道。
“怎么回事?”海伍德顿时一惊,艾格博等人在监狱里虽然名声很臭,但是谁都不会忽视他们那个团伙的实力。
“得罪哈德利了?不对,哈德利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和哈德利也有关系,不过不是得罪,而是因为帮哈德利办事。”狱友解释着:“我之前听狱警他们闲聊,据说哈德利挨的那一下很重,直接被带去做了手术。”
“医生们花了五个小时,也只保住了他一粒蛋,另外一粒直接摘除了。”
海伍德挑了挑眉:“这么严重?那他以后岂不是——”
“你懂就行。”狱友摆了摆手:“所以,你可以想象对于这件事情的元凶,哈德利会有多疯狂。”
“那他现在怎么还安然在这里吃饭?”海伍德刚才的怒气已经熄灭,看向吴行知的目光中带着同情。
“你又不是不了解哈德利这个人。”
“他没有出院,但是已经指派了人找他麻烦了。”
海伍德若有所思:“你指的是艾格博他们?倒确实是哈德利的风格。”
“但是,这和艾格博进医务室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狱友一副让他自己猜得样子。
“哈,你不会想说艾格博几个人还对付不了这小子,被统统送进医务室了吧?”海伍德玩笑得说着,却发现狱友一脸认真。
“......”
“你是认真的?”
狱友点了点头,“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拉住你了吧,这么跟你说吧,艾格博的两只手臂被生生折断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好的也是个内出血,最惨的那个——”
“连一粒都不剩。”
“一粒都不剩?”
“已经变成肉沫了,命虽然保住了,但是能不能醒过来谁都不知道,毕竟医务室那些医生你也知道。”
“嘶——”海伍德倒吸了一口气,双腿不自觉夹紧,“狱警不管的吗?”
“怎么管?一枪崩了倒是简单,但是哈德利的仇恨没地方发泄的话,那些狱警也不好过。”狱友摇了摇头:“而且对方可是以一敌十的猛人,谁能够保证对方会不会垂死挣扎。”
“失职只是小事,他们也不想拿自己的后半生性福开玩笑。”
“也对。”海伍德缩了缩头,再也不提吴行知占位置的事情。
再看吴行知这边,盘子已经干干净净了,他呼了一口气,饥饿的感觉虽然消失了,但是距离吃饱还有很长的距离。
身为八点的力属性,旁边两个人的消声细语吴行知当然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吴行知并不太在意,只要不招惹自己,他也没有兴趣找他们麻烦。
这个监狱里面,吴行知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那个试图越狱的人,这两个怂逼一看就没那个胆。
在这张桌子上,只有一个人能够让吴行知关注。
那是一个黑人,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自始至终一直在慢条斯理地进食,是这一群人中唯一一个对吴行知坐在这里没有反应的人。
他的眼神中,没有其他人那些复杂的情绪,偶尔望向吴行知的时候,一直都很平静。
吴行知看了看他衣服上面的编号。
“你应该就是瑞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