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一脸认真的说道:“主公,这些年,你常年在外征战,对于曹操的朝廷并不是时刻都能够关注着,所以,主公不在乎这个出师是否有名并不奇怪。可是,主公你不知道,如今的中原,其发展无比迅速。这个所说的发展,并非单单是指曹操的实力的增强,而是指他们整体的发展水平。”
“是这么的一个情况,曹操经过与我们争夺冀州、荆州失利之后,又在虎牢关损兵折将,这些都让曹操看到了与我们新汉朝之间的差距,所以,他痛定思痛,近些年来,潜心发展,仿照我们新汉朝的一些政策做法,制定了一些新的治民制度。如今,曹操所把持的中原,虽然还不能与我们新汉朝所治下的领地相提并论,可是,无可否认,曹操的一系列的举措,的确深得中原百姓民心,现时,中原百姓,对曹操这个朝廷的拥护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高度。”荀彧带着一种比较复杂的神色道。
对于荀彧来说,与新汉朝敌对的势力,如果方方面面都不及自己新汉朝,那么他很乐于看到自己的朝廷出兵攻打下来,收归朝廷的统治。可是,如果那些地方的百姓,他们发展良好,对当地的势力相当拥护的话,那就成了问题了。荀彧的本心,他自然是想看到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如果本来就生活得好好的地方,自己朝廷出兵去攻击,却引起了那些地方的百姓的反抗的话,那就并荀彧所愿了。
或者说,当年曹操借其父在徐州被害的事去攻击徐州,当时徐州太守陶谦,他所治理的徐州,其实并算不是太好,最多只能说是不过不失。可是,纵然是如此,陶谦在当时,依然能够获得其治下的大部份的百姓支持,无数百姓愿意与陶谦同生共死,一起死守徐州城。
现在的时候,其实也差不多是一样的道理。如果新汉朝没有一个更好的名义前去攻击中原,万一引起中原的百姓齐齐的反抗,那就绝非新汉军收复天下之愿。新汉军的官兵,也不想对那些一般的百姓举起屠刀。
也就好比,在汉中,关羽与魏延率新汉军大军攻到了上庸城,却看到上庸的百姓拼死要与他们的新汉军死战到底。所以,关羽与魏延,才迟迟下不了决心不顾上庸城百姓的伤亡而发起进攻。
这个时候,就涉及到一个民心民意的关系了。出师无名,中原的百姓不理解,必然会被曹操的朝廷挟持民意来抵抗新汉军的进攻。
“曹操竟然仿照我们新汉朝治理百姓的政策来治理中原的百姓?”刘易听荀彧说了后,神情也不由一呆。
如果当真是如此的话,那恐怕还真的有点麻烦了。刘易就担心中原的百姓因为对曹操的拥护,而支持曹操与自己的新汉军来交战。如此的话,自己的新汉军将士就将会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反正,面对曹操的正式军马倒还好,若是面对一般的中原百姓的抵抗呢?还有,更为可虑的是,如果曹操当真的能获得中原百姓的拥护支持,那么,自己的新汉军将来的行踪,怕也无从隐匿,也就是说,自己的新汉军只要向中原发起攻击,自己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曹操的掌握当中。这么说来,这已经不是什么出兵名义的事了,而是更深层次的事,直接关乎到自己的新汉军是否能够战胜曹操的军马的问题。
“可不就是如此?现在的中原百姓,一般都要对曹操赞不绝口,赞颂在曹操的治理之下,他们的生活水平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一般的百姓,似乎都能过上更好一些的生活,所以,他们自然会觉得曹操好。这个,中原百姓对曹操的拥护,又与汉中张鲁的不同,汉中的百姓,他们只是受到了五斗米教的迷惑,蒙受欺骗,他们才会与五斗米的教众一起共抗我们新汉军。但中原的百姓,他们是实实在在受到了曹操统治之下的好处,所以才会对曹操拥护的,因此,荀某就担心,我们的新汉军会遭受到中原百姓的抗拒。”荀彧无不担心的道。
刘易也皱起了眉头来,刘易不由细想了一下历史上的曹操,顿时也有点记起来了。
刘易成立新汉朝之后,一开始所实行过的屯田制其实就是曹操先实行的,是曹操开创了先河。另外,曹操不愧为治世能臣,哪怕是历史上的中原,在曹操的治理之下,中原的百姓的确也算是安居乐业的。记得也有一些小故事,是说曹操是如何获得民间百姓的拥护爱戴的。好像是曹操的战马受惊,踩踏坏了百姓的农田,他割袍代刑,朴素的百姓,因为曹操如此重视他们的农业,重视他们的劳动成果,因此而对曹操多加称赞。
刘易不由开始慎重的对待这个问题,不由对荀彧道:“那么荀先生,你又有什么的好建议呢?”
“主公,咱们现在,要明确一个问题,便是明确我们新汉军,只是针对曹操出兵的,并非要向许昌这个朝廷宣战。将这一场仗,限定在一个特定的范围,让双方的百姓都插不上手。如此,就变成是我们朝廷与曹操的事儿。比方说,我们可以向天下公示,向天下百姓传达我们朝廷的心声,传达我们新汉朝新汉军,并不愿意再打内战,不想再向许昌的朝廷出兵,希望我们大汉的这两个朝廷可以和平谈话,通过交涉,最终达到两个朝廷和平统一。”荀彧若有其事的道:“如果能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又何必要再起烽烟呢?都是汉人,何必要斗得一个你死我活?这一场战争,如果当真的打起来,损伤的,依然还是我们汉人的元气。所以,荀某恳求主公,待某前往许昌,游说曹操,以汉室社稷为重,劝其归顺我们新汉朝。”
“什么?文若你想去游说曹操?劝其直接归降?这可能吗?”刘易有点吃惊荀彧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原则上,是没有可能的。”荀彧苦笑一下道:“可是,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没有尽到本能本份,没有尽力争取和平解决便直接开战,荀某觉得于心不安,如果不尝试一下,又如何知道不可行呢?”
“这个……”刘易倒真的有点难以决定了,皆因刘易在心里最已经认定,曹操是绝对不可能轻易的投降的,不由环眼看了看朝堂内的一众文武,道:“你们又怎么看?”
“主公,臣觉得文若说的也有道理,首先,在名义上,我们没能占据大义,但是,就算是明知不可为,我们为之,尽力的去努力,让两个朝廷和平解决纷争,这的确是应该要尝试一下。如果通过我们的努力,却达不到我们想要的目的,那么,到时候再出兵也未为晚。”戏志才也点了点头,对荀文若所提出的意义表示认可。
“如果曹操当真的不愿归降我们,那么,到时候或者也可以此作为突破口,就曹操一意孤行,看不清天下大势,为了私利宁死不降为借口,声讨曹操,这多少都算是占据了一点大义。”郭嘉也发言道。
“好吧,看来要向曹操开战,还得要先礼后兵了。那就这样吧,可以派人去游说曹操。”刘易见四大军师都达成了统一意见,没有出言的一众谋臣,也都默默的点头,刘易只好同意。
不过,刘易并不认为如此会有什么的效果,说道:“那么就算如此,如何出兵攻打中原曹操的事,也不能不早作准备,我们要作两手准备,不要将所有希望都放在和谈上面。实话说,本人对于曹操是否会归降我们新汉朝的事,并不抱什么的希望,因此,必须要商议好,谈判失败之后,我们新汉朝要马上出兵攻击曹操的计划。按曹操现在仿照我们新汉朝的政策来治理中原百姓的情况,这个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会对我们不利。明白吗?”
刘易还有一个情况没有对众臣明说,那就是现在大家都在潜意识当中,认为自己新汉朝强势,所以,就跑去劝说人家曹操归降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事那般。实际上,如果新汉朝不将自己置身于许昌的朝廷之上的话,以一种平等的身份去看待许昌的朝廷的话,那么,如果非要说和平解决,那么人家曹操反过来劝自己向他们的朝廷归顺呢?
与曹操的一战,刘易知道是必须要打的,只不过,如果当真的出现曹操已经获得了中原百姓的拥护的事,那么,刘易就得要好好的思量,到时候要如何出兵了。
名义名义,刘易真的有点为了这个而有点头痛,可是,这个名义,刘易的心底里可以不在乎,但是,却真的是一个很严肃的事情。事实,不要说现在,就算是后世,一个势力,一个家度,想要出兵攻击另一个势力及国家的时候,总得要一个无可厚非的名义借口,总不能无端端的就出兵攻打别人吧?
但话说回来,现在大汉乱世,如果每一次攻击诸侯,都要寻找一个借口,要打着一个什么的名义去攻打,那么何时才能真正的统一大汉?按刘易的想法,对收复中原,根本就不用考虑太多,就是强势的镇压。
刘易就不相信,新汉朝在天下就没有一个好名声,就不相信中原的百姓就当真的会不顾一切的要拥护曹操。毕竟,中原不似汉中张鲁的五斗米教,其教用宗教迷信的形式来给那些民众洗脑,从而达到完全控制住那些民众,可以号召那此民众为他们拼命。
可是,现在中原百姓,他们能够做到为了曹操而不顾一切吗?或者会有一部份民众是曹操的最忠实的追随者。现在的大汉百姓实在是太过纯朴了,忠教礼义刻在他们的心头,曹操治理他们,让他们获利,获得到更好生存下去的空间,那些百姓因此而对曹操感恩戴德是肯定的。可是,曹操却并非从一开始就是爱民如子,而是现在才仿照新汉朝的做法来治理百姓的。相信,更多的百姓,知道新汉朝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的百姓,一定会理解新汉军为何一定要灭了曹操的原因。
要知道,天下百姓久动思静,期望这个大汉统一,亦是他们心底里的愿望。谁都知道,只有大汉一统,将来才会真正的安定,才不会再有战乱的发生。
不过,新汉朝的满朝文武,包括了刘易本人,谁都没有想到,许昌朝廷,曹操居然就派来了使者。并且也这么巧,刘易这刚刚要跟众臣商议如何攻打,才刚刚议定,将由荀彧等谋臣前往许昌见曹操的时候,皇宫外便传来了通报,通报曹操派来了使者求见皇帝。
嗯,是的,是救见皇帝,也就是少帝。却没有说要见刘易。一时间,却让刘易跟满朝文武都有点捉摸不准曹操派使者前来是为了何事。
还有就是,来新汉朝,直接来到了皇宫之前,却不说要见太傅刘易,咬定要见皇帝少帝,这个还真的有点耐人寻味。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在的朝堂之上,皇帝根本就不在,甚至此刻都不在洛阳了。在刘易返回洛阳之前,在皇太后何婉的安排之下,少帝已经悄悄的到了长安的皇宫。所以,现在要见皇帝,又如何能见得到呢?
但是,刚刚才说到,要去许昌见曹操,现在曹操派出使者来了,刘易却也不能不见啊。如果不见,那么自己派人去见曹操也被曹操拒绝见面的话,岂不是让自己派去的人无功而返?
这个曹操,动作还挺迅速的啊。刘易不由笑了笑,当下便从龙座上站了起来,走下皇座之前的阶梯,倒也自如的对朝堂众臣笑道:“呵呵,既然曹操派来的使者要见少帝,那么本太傅就回避一下吧,当着外人,坐在这龙座上影响不好。那个,你们弄清楚那使者来我们洛阳有何目的。”
不先来见自己?那么自己也就先不见他,但却可让下面的人来接待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