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祝融夫人慌张的将画卷了起来,如方才素心一般,收回背后,满脸通红。
“怎么样?本王子的画还进得了祝融夫人的法眼否?如果觉得本王子的画不堪入目,那就给大家看看,看看是否值得诸位一观。”刘易这时才施施然,一本正经的样子道:“说实在的,今天观瞻了素心姑娘作画之后,让本王子也受益非浅,自感,个人的画技也随之提高了不少,可以说,这一幅画作,是本王子毕生所绘画的最为得意的作品之一。不妨让众人看看,看看各位的评价如何?”
“你、你无耻!”祝融夫人真心的被刘易这种作态气得恨不能生吞了这家伙。
这混蛋,画的是什么画?这种画,能让人看吗?更可恼的是,画的画,头像虽然是素心的,可是,身体却是她祝融夫人无疑,这么羞人的画,让别人看到了,她祝融夫人都不用活了。
该死的家伙,居然还把那个丑恶的东西给画出来,并画得惟妙惟肖,真真的坏透了……
“呵呵,素心姑娘,你说呢?我所画的这幅画,还能进得了素心姑娘你的法眼?”刘易又无耻的向素心拱手,似是非要让她们肯定自己的画作的样子。
素心现在也是无语,画出这幅画,就算画得非常不好,她素心都要说好啊。如果说不好,这家伙肯定又会说不服气,要拿出来让众人观赏评论。这个,素心知道自己也好,还是祝融夫人也好,都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拿出来给别人欣赏。就只有这个不要脸……不,根本就没有脸的坏家伙,才会如此若有其事的样子。
“咳咳……”素心平复了一下芳心乱跳的心神,也一本正经的冲刘易拱拱手道:“王子之画,的确是世间鲜见的好画,素心自问不及,这个,素心可以用人格来保证此画是上佳之作。所以,就算了,此画,就先让祝融夫人先保留着,好好欣赏之后,再给素心保存吧。至于各位,就不必再看了。嗯嗯,此事就先这样吧。刚才请诸位上来,是素心想待为那柳夫人绘好画之后,再向你们陪罪的,陪素心没有好好招待好贵客之罪。”
素心说着,美眸带着点哀求的样子望着刘易,意是想让刘易就此揭过,莫要再提此画的事。
“这个……好吧。”刘易见状,似是应了素心的哀求,点头道:“那这幅画,就送给祝融夫人吧,但是,希望祝融夫人千万别再对本王子动粗了,那个,有什么误会,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解释误会,不是么?”
“对对,素心请诸位上来,便是打算做一个中间人,有什么误会,咱们在这里说清楚便好。”素心见刘易不再纠缠这事,赶紧顺着刘易的语气道。
“不过,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刘易话题一转道。
“哦?王子请说。”素心心里一紧,生怕这个家伙又提出什么的过份要求。
“嘿嘿,其实也没有什么,本王子觉得,既然祝融夫人那么喜欢那幅画,那就干脆就送给她保存好了。待会,待本王子再为素心画一幅,还请素心姑娘能再给本王子一个机会。”刘易邪邪一笑,目光定定的望着素心。
该死!素心的玉脸再次飞红,她心里其实也看透了,这个劳什子王子,肯定是不安好心的。可是,从她初步接触所了解到的,以及听闻的,这个王子当真的便是那种粗鄙不堪的人,喜怒无常,顺着他,或者会好收场一些,万一这家伙又犯诨的话,闹将起来就没完没了。不好打发他啊。
特别是,不过就是作一幅画,方才都已经让他画了,自己又当众说其画得很好。这时如果找借口推搪,他又不知道要搞出点什么的事来。
罢了……
素心心里念头千转,才有点无奈的点头道:“好吧,待会再请王子为素心另绘一幅画好了。”
“哈哈,那就多谢素心姑娘能给本王子一个展示自己特长的机会。”刘易这才似满意的哈哈一笑,走到了为他安排的矮几后,盘腿坐下。
素心再望了望祝融夫人,祝融夫人可能是因为手上拿着那幅烫手的春、宫画,所以,也显得乖巧了许多,没有再找话题来跟刘易过不去,灰溜溜的坐回了自己的座案之处。
啪啪,素心拍了一下手,便有侍女走进了雅间,她吩咐下人侍女上些酒菜,然后才到了首席上去。
待侍女上了酒菜之后,素心才端起一杯侍女斟上的美酒,举杯对刘易及众人道:“黎瑶族王子,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成都吧?相信也是第一次来我百花阁,远来是客,是素心招待不周,导致王子对百花阁颇有微词。素心在此给王子陪个不是。还望王子莫要见怪。素心先干为敬!请!”
素心说完,仰起俏脸,动作优雅的干了一杯酒,然后倾侧酒杯,向刘易示意了一下。
“哈哈,好说好说。干了!”刘易也举杯,遥敬了一下素心,一杯酒入肚,拭了一把嘴角的酒渍,刘易拍着桌面,似是毫不顾形象的道:“好好,还是来百花阁比较痛快。还是素心姑娘你懂做人,看得起我黎瑶族,能与我这个山野粗鄙之人同室喝酒。素心姑娘,你要比那什么的刘璋、那什么的南蛮大王孟获来得豪爽多了。就冲这杯酒,她祝融夫人招惹我的事,我就跟她计较了。”
“你说什么?现在还是你有理了?”祝融夫人终还是忍不住了,气呼呼的瞪着刘易道:“素心师姐你评评理。这个野蛮王子,一来到百花阁就咋咋呼呼的,他以为百花阁是什么的地方?能让他在此捣乱么?还有,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黎瑶族,他们族人,拿女人当作什么?说抢就抢?你看看,她身边这几位妹妹,哪一个不是他抢回来的?刚才,那位妹妹也已经证实……”
“好了,祝融,这些事就不要再说了。”素心按了按手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这些无伤大雅的事,就这样算了,不必再提,来来,喝了这一杯酒,大家就是朋友了。有话都好说。”
“对了,还有雷铜将军,素心也听说了,是你与别的大人一起去把王子接到成都来的。你与王子也算是老熟人了。所以,你我一起来做一个见证,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在此天下正值多事之秋,我们相会在一起也算是有缘,在此百花阁,只谈风雪,不谈仇怨,如何?”
雷铜其实是纯属来作陪的,方才两女与刘易在因为一幅画的事弄得气氛似乎有点暧昧,他都还没有想得明白是什么的事儿。现在听素心提到他。他赶紧端起酒杯,表示附从素心的建议。
“没错没错!”刘易倒没有什么的意见,道:“要不这样吧,本王子虽然粗鄙,但也自问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本王子,为方才的鲁莽向百花阁,向素心姑娘你陪个不是,并且,如果语言上,有让祝融夫人感到不快的,现在也向祝融夫人陪个不是,如果还不解气,那本王子就在这,任由祝融夫人打骂责罚。嘿,当然了,可千万别抢了我的娘子们就行了。”
“格格……”素心见这个王子此间一脸憨厚的样子,不由又觉得有几分幽默可爱,忍不住掩嘴失笑。
“哼!”祝融夫人始终都似是不待见刘易的样子,扭过头去,不情不愿的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王子,说实在的,素心对你们黎瑶族还真有些好奇,不知道可否跟素心说说你们黎瑶族的风土人情呢?”
“那自然可以了,咱们黎瑶族……”
刘易一通海吹,说得天花乱坠。
一时间,倒也是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后,刘易突然装作喝多了的样子,将桌面上的酒壶一推,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祝融夫人的面前道:“祝、祝融夫人……本王子有个事儿,想拜托你帮个忙,不知可否?”
“哼,你的事跟本夫人有什么关系?没兴趣!”祝融夫人懒得理会刘易的样子,扭过脸去。
“嘿嘿……”刘易转身,对素心似有点唏嘘的道:“哈哈,今晚谢谢素心姑娘的款待了。在成都,本王子就像是一个路人,一个无关重要的路人。你们说,本王子当真的喜欢来这里吗?那是本王子没有办法。新汉军咄咄逼人,已经打到本王子的势力地盘上了。本王子来这,便是提知你们益州方面,与南蛮族结盟,共抗新汉朝。本王子是抱着一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想法,再来成都寻求出路,打算与你们益州,结成联盟,一起共抗新汉朝。可惜啊……”
“哈哈……可惜你们益州方面,根本就看不上本王子,连刘璋的面都没能见到。罢了罢了,待来日便回去,与新汉军决一死战吧。”刘易摇头晃脑的道:“或许,本王子这一辈子,只能来一次成都了,有幸见到素心姑娘,认识祝融夫人,他日,就算是战死了,也算是有了一个美好的回忆!”
“不过……今日见识到成都的繁华,还真的希望,你们益州方面可以抵挡得住新汉军的进攻。愿成都永远繁荣安定。”
“呃,王子,你喝醉了……”素心听刘易似是语言不清的样子,挥手让人过来扶刘易。
“本王子没醉!”刘易摆手道:“呵呵,想想,新汉朝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入成都,不知道到时候,百花阁又将会如何?素心姑娘你又何去何从?还有你祝融夫人,哈哈,别以为,你们现在结盟了便高枕无忧,你们知道,新汉军有多少大军么?他们打了多少大仗胜仗么?知道不知道匈奴人、乌桓族人等等,那么多的小数民族都被灭了,你们以为,只是我黎瑶族步其后尘?你们南蛮部族就会安然无恙?哈哈,我黎瑶族,可能只是先走一步罢了。想想,我黎瑶族一旦被灭,那么,就等于让新汉朝打通了攻向你们南蛮的通道。现在,你们南蛮大军,在此与益州军联手共抗新汉军吧?可要小心你们的后院起火哦,一旦新汉军通过我黎瑶族的领地,杀进了你们部族生活的地区,到时候,看你们如何抵抗新汉军的大军。”
“王子,在百花阁只谈风雪,也不谈国事。”素心想打断刘易的话。
“哈哈,国之不保,又何来风月?百花阁又岂能独善其身?”刘易目光忽然有点凌厉的扫了一眼素心,然后对祝融夫人道:“不管祝融夫人你能否帮忙,但是,现在的确是唯有夫人你才能力挽狂澜!”
“什么?你说什么?我力挽狂澜?”祝融夫人本来是不想理会刘易的,可是,刘易现在所说的事,似乎的确与她的南蛮部族息息相关,让她忍不住接过话题来问。
“我黎瑶部族,扼守着新汉朝与你们南蛮部族的通路。我黎瑶族亡,你们南蛮部族,马上就会直接暴露在新汉军的兵锋之下。本王子此次来成都,主要是寻求共抗新汉军的大计。可是,本王子到了成都之后,益州方面,根本就没有与本王子商谈结盟的意思。并且,现在益州与南蛮的联军,马上就要出发了,到时候,你们的南蛮大军也只会在益州川中。万一我黎瑶族被灭,你们南蛮必然紧跟其后,被新汉军所灭。”刘易又装作有点悲壮的样子道:“本王子倒是想与新汉军死战,但黎瑶族并非本王子说了算,万一,到时候我部族军马不敌新汉军,部族被迫,不得不归顺新汉朝的话,到时……”
“什么?你们敢?”
不用刘易把话说清楚,祝融夫人便知刘易想说什么,是说,黎瑶族归顺了新汉朝之后,反而为新汉军带路,直接杀到他们南蛮部族的腹地。那么……
不知道为何,祝融夫人的心里一寒,心神都有点失守,为这个王子所说的那种可能感到焦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