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何家旧府,里面似忽的热闹起来,一改先朝国丈何真死后的冷清,行人出出入入。
这段时间,宛城的那些所谓的皇亲国戚,贵族豪门的人,都知道刘易与一众夫人暂住在何府,所以,大多都想到何府来拜会刘易,或想给刘易送一些礼物,以期与刘易搭上关系。
现在,整个新汉朝,都是刘易的,谁都知道刘易才是新汉朝现在最有权势的人。那些家伙,谁不想与刘易搭上一点关系?
这个什么的宗亲,那个什么的王弟,都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一个个都想来攀亲认戚。
他们都不知道,刘易这个所谓的汉室刘家宗亲,其实只是当初汉灵帝为了想让刘易为其所用而杜撰出来的皇叔,刘易与这个汉室宗亲其实是没有太大关系的。
另外一些什么的外姓贵族豪门,就更加的搞笑了,某某帝妃的娘家亲人都搬了出来,当真要算起关系来,怕都是百年前的某个皇帝的妃子的后代族人了。
不过,还真的有点佩服这些人,他们当初家族里有一女当选进宫,他们就可以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般,利用那一丁点的关系,就能把他们的家族发展壮大,可以延绵至今,成为一方大族。
反正,刘易不在宛城的这些天,留在何府里的众女都被宛城的那些人弄得有点烦了。但他们打着一些堂而皇之的名号来求见,也不能当真的把他们拒在门外。
刘易不在,一切都是皇太后何婉出面应付着那些人。
也幸好,何婉自从做了皇后又做皇太后,她早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屠夫之女了,她的身上,除了依然美丽之外,更多了一种不怒而威的高贵威严,那些前来拜见她的人,都被她的气场压得死死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刘易不在的这些时日,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事。对于宛城的那些欲攀亲附戚的人,都被何婉给打发走了。当然,他们送来的珠宝礼物等等,来者不拒,全都收下了。
这些家伙,家里富得流油,不要白不要。
要不是他们在表面上都能配合秦颉的管治,没有弄出什么的么蛾子,刘易早就想让秦颉抄了他们的家,为新汉朝的国库增加一点额外收入了。
这些家伙,来送礼,其实都是想见刘易,想和刘易打下交情的。可惜,刘易并不在宛城了。
因为曹昂的身体问题,所以,刘易等人走得比较慢,不过是两百来里的路程,花了差不多整天的时间。
回到了宛城何府的时候,府上都已经掌灯了。
何府大厅,一众女人正在叽叽喳喳如小鸟一般的在点算着今天又收到了多少礼物,像调皮的阴灵珊、耿灵、万年公主、杨凰等女,她们则在比划着谁得到的珠宝首饰更演亮,又或谁收到的丝绸更鲜艳。
许多送礼来的家伙,他们这一次当真的是自讨苦吃。因为,刘易这一次,几乎把所有在洛阳的女人都带来了,他们想巴结讨好刘易,来见刘易不着,便把主意打在刘易的女人身上,谁不知,几十个女人,他们一送便要全送,人人不能落空。光是每个女人送一匹绸缎,都会让他们脱一层皮,更别说送那些珠宝首饰的了。
别看大汉是丝绸产国,可是,却依然是相当值钱的,价比黄金啊。这些,都是大汉上层社会的人才能使用得起的东西。
但刘易并不知道这些事,只是进了大厅后见到堆满的精美礼品而觉得有点奇怪罢了。
众女当中,并不是个个都欢喜的在欣赏珠宝绸缎,一些性子比较安静的女人,她们只是在旁逗弄着儿女,又或三三两两的在说着什么,不时发出一声轻笑。嗯,这样的情况,的确让刘易觉得很有家的味道。
倒是丁夫人,她此刻安静的坐在厅内一角,似神思仿佛的样子,连她旁边的张夫人、严夫人她们在说什么都似听不进去,不在意。
“各位夫人,为夫回来了。咦?家里怎么了?这么多的礼物,难不成家里有喜事?”刘易踏进厅门,出言提醒厅内的众女,告诉众女自己回来了。
“啊,夫君你回来了?太好了,你来看看,人家说这匹布料拿来做一件裙子,可是灵儿说不好看,要拿来做外袍。现在都什么天气啊,夏天啊,热死了,还做什么的外袍?夫君你说对不对?”阴灵珊拿着一匹绣着漂亮花儿的绸布,一见到刘易,就有点惊喜的问了一声,跟着就马上跑到刘易的面前,把刘易拉住,拿着绸布在她的身上比划着道。
“呵呵,好像挺多的,你想怎么就怎么吧,找你张芍姐姐或者卞玉、来莺儿姐姐吧,夫君已经告诉她们如何做一些在火夏穿的衣裙,穿起来特清凉的。用不完的布料,就做外袍,等秋冬季节再穿吧。”刘易捏了阴灵珊的玉鼻一把,给她提了提意见道。
这丫头,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可是,却还是难改她贪玩调皮的性子,陪刘易去大漠几个月回来,她的孩子都认不得她这个娘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在意,没心没肺的。还好,阴晓特喜欢她所生的这个儿子,现在都是阴晓这个姑姑照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儿子是刘易与阴晓所生的呢。
刘易顺便又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用力捏了一把,把她推向起身来迎刘易的张芍,对张芍呶了呶嘴,默契的笑了笑,然后才迎向急急从厅中角落走来的丁夫人。
家里的女人,都知道刘易离开宛城这几天是去做什么,是为了帮丁夫人去查探一下她的养子是不是在襄城罢了。这些年,刘易经常离开她们在外面闯荡,又都知道刘易的本事,所以,也谈不上担不担心刘易的。她们现在,都几乎养成了一种习惯,都认为只是要刘易出手,就没有什么事是难得到刘易的。因此,她们并不会太过担心刘易去做什么事是否会有危险了,而是关注刘易是否为丁夫人带来她的养子。
丁夫人走得急,她这些天都一直在担心。或者,女人还真的有第六感,冥冥当中,她似真的能感应得到自己所关心的人的安危问题。如果丁夫人没有这样的担心,又没有引起刘易的关注,没有对刘易说出她心里的牵挂,说不定,曹昂可能就真的如历史般那样死去。从这,也可以从侧面证明,刘易对她的确是比较上心的,要不然,也不会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不会在意她心里的牵挂。
她一不小心,自己踩住了长裙的裙摆,身子直接向前一倒,把她惊得娇呼了一声。
刘易自然不会让她摔倒,身形一闪,直接就将她一把抱紧在怀内,香风扑鼻,温香软玉。
“夫人,不用急,夫君让你好生在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看,才几天不见,就消瘦了,身子轻得像棉花似的,像被风一吹就能把你吹走,你这样可不行哦。”刘易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道。
在刘易的怀抱,让丁夫人觉得特别的安全温暧,她惊惊又带点羞意的道:“不是啦,人家这不是不小心嘛……怎么样,见到了子修么?他、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呵呵,看把你急得,夫君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帮你找到。”刘易没有把曹昂所碰到的惊险的事告诉她,而是真正对外面喊道:“史大哥,把那小子抬进来吧。”
“啊?抬进来?他、他怎么了?”丁夫人一听刘易喊要把人抬进来,她神色一变,有点心乱的样子。
“夫人,不用担心,曹昂那小子的确是受了一点伤,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我们把他从战场上救下来了,还让他养了几天伤才回来的。”刘易把丁夫人放下来,拍着她的玉手道:“不用担心,去看看他吧,也不用太过激动。”
这时,史阿已经让他的两个师弟把曹昂抬了进来,另外甘宁、黄忠等人,一回到宛城就回军营了,并没有随刘易一起来何府。
曹昂现在虽然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他的伤势的确有点严重,一路上昏昏沉沉的,回到宛城之后,他就虚弱的睡了过去。
现在,他恰好又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一路上,他虽然已经知道了刘易等人的身份,因为刘易觉得没有隐瞒他的必要,但是,把他带来宛城,却没有告诉他要把他带来宛城做什么,没有告诉他要带他来见丁夫人。
他正睁开眼睛,正欲打量一下这是哪儿,不想,却看到了从刘易的怀抱内下来的丁夫人。
他看着一脸焦急往他走来的丁夫人,心里无比的震惊,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娘(丁夫人是曹操的元配夫人,所以,他与一众弟弟,都称丁夫人为大娘)为什么会在这儿,又为什么会似如刘易那么暧昧的样子,自从丁夫人被贼人掠走之后,他以为都再也见不到这个胜比亲母更痛爱他的大娘了。看着丁夫人,他的心里满是疑惑,一切都似是在梦中一般,有点不太真实。
“昂儿……真、真的是你……”丁夫人一下子扑到了都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来的担架旁,泪珠飞落。
“夫人,小心,曹昂他受了伤,不能乱动。”刘易赶紧从后拉住了丁夫人,这才没让丁夫人扑到担架上去。
“娘,真、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曹昂也一脸惊讶,下意识的想挣扎着坐起来。
“我、我……你这是怎么了?”丁夫人一时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但对曹昂的关心却是发自内心的,一脸关怀。
“咳咳,好了,这样吧,先去收拾一个房间,把曹昂送去,你们娘俩慢慢说吧。一时也说不清楚,一天了,也得要为他换草药了。”刘易见这两母子都似有点激动,只好吩咐道。
这时,厅中的众女都有点好奇的围了过来,来见见这个丁夫人的养子。
何府是何婉娘家,刘易不在,她就是这里的主人,对于何府,她也是最为熟悉的。她闻言,便接话道:“何府有一个偏院,相当安静,正适合让他养伤,这样吧,我让人去收拾一下,再调两个丫环去照看着他吧。”
“嗯,那就这样吧,走。麻烦两位大哥了。”刘易点头同意,转头对史阿的两个师弟道。
“夫人们,去弄点吃的来,最好是弄些稀粥,还有,史阿兄弟他们都还没有吃饭,你们招待一下。”刘易转而又说道:“我去为曹昂换药。”
“好。夫君你尽管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刘易扶着丁夫人,与史阿的两个师弟一起去偏院。
现在说晚不晚,已经掌灯了,众女应该早已经用了晚膳,所以,刘易才特意交待一声。
不过,如果在振灾粮官府,许多事都不用交待的,因为,刘易的这帮兄弟,他们到了振灾粮官府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不会跟刘易客气的,要不是现在刘易的女人太多不太方便,恐怕刘易所住的那所阁楼都会被那些家伙翻得一个底朝天,当然是想把刘易的藏酒都找出来。另外,刘易偶尔弄的一些新奇食物也太好味了,平时像戏志才、贾诩,颜良、太史慈等等,只要一知道刘易亲自下厨,保准他们会如猫儿闻到腥那样,跑来凑热闹。
对于那些家伙来说,刘易做出来的一些新奇菜式,比皇宫的御厨做的还好味。
这些是闲话,但是却可以反映得出,刘易与帐下的一众谋人大将的关系,的确是非常融洽的。
到了偏院,把曹昂安置在其中一个房子的床榻上,史阿的两个师弟便告辞离去。
“大娘,这、这到底是怎么会事?”曹昂有点迫不及待的对与刘易一起来的丁夫人问。
“这、这……唉……”丁夫人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和曹昂解释,没见着人的时候,心里牵挂,见到了之后,却又觉得她与刘易的事有点难以启齿。
刘易陪着丁夫人一起来,其实也是为了为丁夫人向曹昂说明自己与丁夫人的关系,这些事,女人的确是很难说出口来的。
不管怎么说,丁夫人都旧曹昂的娘,是曹操的元配夫人,如今,丁夫人却有点似抛夫弃子,背叛了曹昂父子。刘易知道,现在丁夫人的心里,一定是忐忑不安,一定是担心这个养子会因为她与自己的关系而不能接受,怕会遭受到这个养子的鄙视。
在这个大汉年代,男女之防虽然还没有宋、明那般的严格,男女风气勉强还算得上是比较开放的。但是,这种事,在这个世上,也的确可能会受人所不齿。
“夫人,还是我来说吧。”刘易一脸坦然的道。
“嗯……”丁夫人正在为难之间,有刘易主动来为她把事情说清楚,那自然是最好了,她与刘易,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已经是刘易的女人,这个时候,刘易站出来,却让她感到特别的感激,特别的安心,因为,一切都有自己的男人为自己担着,这让她也感到温暧。
刘易取出了伤药,一边开始为曹昂换药,一边道:“小子,你自己都清楚,我和曹操势成水火,而你是曹操的儿子,我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在万军当中把你救出来呢?这一切,都得要感激你的大娘丁夫人。”
“我、我现在只是想知道,我、我大娘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她、她……是你把她抓来的?你对我大娘做了什么?”曹昂已经从刚见到丁夫人时候的惊讶当中醒过神来,他是一个聪明人,当然,也是一个相当孝顺的人,他首先想到的是,是怀疑自己的大娘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刘易把他大娘掳来,逼着自己大娘做了刘易的女人。所以,他现在对刘易这个救命恩人不自然的便有一些情绪,对刘易不是那么的友好了,要是他现在能动,他还真的不想刘易再为他换伤药。
曹昂的年纪虽然还不是太大,但是,近些年来,他自然可以从曹操身边的人听过许多刘易的事,并且,大多都是说刘易不好的话。其实,刘易嗜色如命的事,便被人扩大化的来责斥的。曹昂一想到自己的大娘也被刘易色了,他的心里就像被一根刺刺着那般,心里反正是有点不太好受。
“呵呵,你先不要急嘛,我一件一件跟你慢慢说。”刘易拍了拍曹昂的肩头道:“你大娘这些年来,一直都想念着你,这次,我打算陪你娘到处去玩玩,去散散心,结果到了宛城,听说你爹曹操正在不远的襄城与张绣打仗。你大娘她就担心你是不是也会随着曹操一起出征,或许是她心有所思,便有所感吧,反正,她最近就是闷闷不乐,总像心神不宁,满怀心事的样子。”
“夫君……”丁夫人咬了咬嘴唇,似是不想刘易把她说得太过不堪的样子。
“呵呵,好了,总的来说,丁夫人她就是担心你吧。”刘易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