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和黄舞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时候,很天马行空的从武功聊到了爬树掏鸟蛋的事上去。
最终,刘易搞明白了,这个黄舞蝶,她的心思,还真的如同一张白纸那般的纯洁无暇,心里的爱恶很分明,喜欢的便喜欢,讨厌的便讨厌,她想做什么事的时候,便风风火火的便做,很少会去顾及后果。
这也难怪,她才到流民营没几天,就和流民营里的小孩子们打成了一片,宛然成了一个孩子王。也难怪她敢得偷偷的半夜潜到刘易的船上来躲好,要随刘易一起出湖了。
这个动漫少女,其实还真的挺容易和人相处的,没有一点城府,和她聊着,她就几乎把刘易当成是一个知己,就差没把她小时候尿了多少次床的事都告诉了刘易。
日上三杆的时候,她也不回船舱里躲太阳,而是拿了船舱里的酒食,先拿了去给在船前面的曹寅之后,才又搬了不少吃喝的食物到船后的甲板上,赤着玉足,和一边吃东西,又一边尝尝船上的美酒。
也不知道她是否是喝了一点酒的问题,满脸酡红,大眼睛看着刘易的时候,让刘易感到特别的撩人。再看到她赤着的玉足,精巧洁白,浑玉通透,好几次刘易都差点忍不住想把她抱起来,细细的捏弄一翻她的三寸小足。
午后,黄舞蝶有点犯困,竟然就爬伏在刘易的身边,也不惧头上的猛烈阳光会把她晒黑,如一只小猪一船就伏在刘易的身边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她那如樱桃一船的小嘴,还时不时咂巴几下,在嘴角边渗出一丝丝的香液。
刘易拿她没有办法,自己和她才认识不久而已,居然就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在自己的面前那么的随意,说吃就吃,说睡便睡,对自己没有一点机心没一点防备。
放下船浆,把有如柔若无骨的黄舞蝶抱了起来,把她抱回船舱的一张小床上去。
前面有曹寅,再加上这小妞子对自己那么的信任,刘易倒也不好乘机占便宜,并没有多手多脚,把她的身体放平之后,拿过一件衣物为她盖上,再看了看,便返回去做苦力船工。
刘易不知道,在他离开的时候,黄舞蝶突然睁开了眼睛,对刘易的背影吐了吐小舌头,淘气的做了一个鬼脸才安静的睡了过去。
举目四看,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湛蓝,和洞庭湖的湖水长天一色,让刘易心旷神怡,同时,空旷绚丽的景色,也像把刘易的心灵都过滤了一片,也把船舱内那诱人的动漫美女的诱惑减弱了不少。
从早上到上午,再由中午到午后,在湖上急速划船,按刘易的估计,应该差不多已经进入了洞庭湖的真正腹部之间。其中,在湖上行船,除了刘易和曹寅这条船之外,还碰到了不少的渔船,但是大家都是差身而过,并没有发生什么的交流或是冲突。
曹寅对庭洞湖似乎很熟悉,也不用问人,就不途的划着船,不时调整船头的方向,有时候,会突过一片芦苇荡,而有时候,又会穿过一片全是荷叶的湖区。他在阴灵盗做了几好年师爷,平时负责的,就是阴灵盗对外的交易,所以,他也要经常进进出出洞庭湖,如此,他对洞庭湖的熟悉不在甘宁之下。
本来一切都是相安无事,照现在的船速,应可按原计划,在傍晚的时分到达曹寅所说的鬼愁滩,但是,就在下午黄舞蝶睡醒,又跑到刘易的身旁时候,却发生了一点意外。
此时,船只在湖中,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茫茫湖面,但是在船头的正前方,却出现了几艘几乎可以及得上甘宁的那艘双桅的大船。
曹寅在前面大声叫唤刘易,让刘易到前面去。
“不对劲,有情况啊。”曹寅脸上有点疑惑的对从船后到了船头的刘易道:“前面的应该是水盗船,一共有三艘大船,另外小船看不清。”
“碰到水盗也很正常啊,这洞庭湖虽然大,但是水盗也有不少啊,今天我们几乎都没有碰上水盗,已经算好了。”刘易不以为然的道:“现在也断然没有转头回去的道理,先过去看看再说。你不也是做过水盗吗?应该懂得他们的行话,试试去说下,让他们放我们通过。”
“行话自然是懂得,可是,不正常啊。”曹寅指着应该还有几里远的水盗船影子道:“洞庭湖里的水盗虽然多,但是真正的大船却不多,像甘宁,他做锦帆贼的时候,就只有一艘大船而已,而那势力最大的翻江盗,听说他们就只有三艘,别的都是只有两艘或者是一艘,阴灵盗,也就是只有两艘真正意义上的大船而已。可是,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有三艘大船,除非是翻江盗,可是,这翻江盗的势力范围并不是在这一片水域,他们在洞庭湖的前腹部,如果真是他们,那恐怕是湖里的水盗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多说无益,近去看看就知道了。”刘易对水盗的事并不太清楚,也猜不透是什么会事。
“嗨!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黄舞蝶突然插话道。
“你?你能知道什么事?”刘易听黄舞蝶答话,不禁有点轻蔑的看了一眼她道。
曹寅也不相信黄舞蝶真的知道什么的事,自然也不会问她。
“哎呀,你们不相信我?”黄舞蝶见刘易轻视而曹寅连问都没有问她。她不禁有点急的顿着脚道:“前段时间,我还在长沙城里,就听见有人说,洞庭湖里有人发出什么的绿林水盗令,嗯,对,就是绿林水盗令。说什么号召在水上讨生活的人,一起去议什么事的命令。”
“绿林水盗令?”曹寅一听,脸色竟然变了一变。
绿林英雄令什么的,刘易听说过,但是绿林水盗令呢,还真的听都没有听说过。看曹寅的神色,莫非这黄舞碟还真的知道一些事情?
“嗯,是这样子的,我爹爹和弟弟没有回来的时候,我就在长沙行侠仗义呗,碰上那些欺负人的,我就上去那些被欺负的人。有一次,我在城外打猎玩耍,碰到一个鬼鬼崇崇的家伙,我就射了他一箭,把他吓跑了。原来是一个小偷,他逃跑的时候,就掉了一个令牌。”黄舞蝶怕刘易和曹寅不相信,急忙在身上搜索,摸摸索索的好一会,才从身上掏出了一块像是用铜打造的只有两指大小的一块牌子。她把牌子交给刘易道:“呐,你们看,就是这块牌子,上面写有绿林水盗令几个字。”
“雪……”曹寅从刘易的手上一把抢了过来,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果然是绿林水盗令!舞蝶姑娘,那你还知道什么事么?”
“我也不知道太多的事,我拿着这块铜牌,回去问我外祖母说这是什么东西,我外祖母一见,也一脸慎重,告诉我说,这绿林水盗令,是水盗才会有的,叫我赶快去物归原主,不然,怕会有祸事上身,外祖母还说,水盗令一出,肯定会有什么大事,叫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身上也有这铜牌,赶快拿去物归原主。”黄舞蝶眨着大眼睛,很无辜的道:“可是,那个人当时被我一箭吓跑的时候,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又怎么物归原主呢?所以,只好把它一直带在身上了。”
“呃,这个是什么东西?很严重么?又不是什么的赏善罚恶令,用得着这么紧张?”刘易见曹寅当真的很严重的样子,不由问他道。
“唉,可能坏事了,如果真的有人利用绿林水盗令发起绿林水盗大会,我担心是针对我们的。”曹寅面色都有点黑了,拿着绿林水盗令摩挲着道。
“我都让你们搞糊涂了,趁现在还没有和那些水盗碰面,赶快跟我说说是什么会事。”刘易被曹寅弄得起了好奇心。
“你知道当年,光武大帝起兵的时候,是怎么起兵的么?”曹寅干脆把船停了下来,让船自然的往几里外的那一片水盗船漂过去,坐了下来道。
“呃,别问了,你知道什么就快说吧。”刘易以前并不是钻研历史的,许多的史事哪里能够知道得那么多?只好摇头催促。
“光武帝刘秀起兵的时候,他真正的兵马,其实就是几百乡亲随从,他真正的实力,是来自于绿林,他发出绿林英雄令,号召绿林英雄共图大事,这绿林水盗令,就是刘秀亲自命人打造出来,分发给那些听从他号召的绿林好汉的。其中,为了区分水陆两道的绿林好汉,做水盗的,就是水盗令,在陆上占山为王的,就是绿林大盗令。”曹寅先给刘易说了一下这个绿林水盗令的来历之后,接着说道:“这绿林水盗令,一共就只有九九八十一块,分别分给了顺应刘秀号召的八十一位水盗首领。后来,这八十一位水盗首领,随光武大帝打下了整个江山。不过,其中大多都是经过无数次战斗之后牺牲了,有些,则成了真正的开国功臣。这绿林水盗令呢,就成了一种象征。”
“原来这绿林水盗令的来历如此不凡啊。”刘易想不到这块小小的令牌竟然还有着如此的来历,算下来也有百多两百年的历史了,不由感叹了一声。
“这些绿林水盗令,后来自然就落在那八十一位水盗首领的后人手上,可是经过两百来年的发展,他们其中的有些人可能已经绝后了,有些呢,由于在朝中失势,就只能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再做起了水盗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绿林水盗令,就真正的成了水盗的令牌,一代传一代,拥有水盗令牌的水盗,可以号令一方的水盗,无有不从。”
曹寅说到这,脸色更冷峻的样子,道:“另外,每当大事发生,拥有水盗令的水盗,只要向各自示出绿林水盗令,他们互相之间就处有什么的仇怨,都要先放下来,共同到一起去议事,一起联合起来,一同去应对。这一点,恐怕就是光武大帝打造绿林水盗令传下来,水盗们还能记住的唯一一个意义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有水盗发出绿林水盗令,然后互相联合起来?”刘易已经猜到曹寅的心里在担心什么了。
“没错!我就担心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啊,一股水盗不足为虑,但是,万一整个洞庭湖的水盗联合起来呢?多的不敢说,恐怕几万人还是有吧?大船可能不会多,但是中船小船无数,难以估计,如果他们真的联合了起来,哪怕堂堂正正的去新洲抢掠,也无以可挡啊。”曹寅的神情无不担心的道。
听曹寅这么一说,刘易也觉得有点问题了。
“我明白了,估计是前段时间做事太过高调了,让甘宁领着他的水盗进洞庭湖收编水盗,却没想到那些水盗贼性难改,非但不愿意接受收编,反而对我起了戒心,他们不会是想先下手为强,想联合起来先袭击新洲吧?”刘易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很有可能,这些水盗,他们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收服的呢?他们在洞庭湖据岛为王,安乐自在,又经营了几十甚至上百年,岂会那么容易接收官府的收编?对于他们来说,做水盗的确比做官兵安逸多了。”曹寅点头道:“再说,原本是甘宁的锦帆贼占据了出入洞庭湖的元咀小岛,甘宁的锦帆贼,虽然凶悍,可是他还是没能完全封锁住进出洞庭湖的水道,但是,现在换成了我们在那里就不同了,万一真正让我们封锁死进出洞庭湖的水道咽喉,那湖里的水盗就等于是断了许多的财路,他们不急就怪了。”
“对,你说的很有道理。”刘易转头看了看道:“洞庭湖太大了,方圆都不知道有多大,湖边的城镇都不知道有多少,如果走水路的话,这些城镇就可以迅速和长江流域的任何一个城镇作交流,经商贸易都很方便。如今让我们占了元咀小岛,他们的确会不太甘心。”
“如今怎么办?”曹寅站了起来,看到了还有一两里远的水盗船,对刘易道:“我们所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你看,那三艘大船,都不是同一伙水盗的,翻江盗!百船盗、红巾盗!”
听着曹寅辩认着那三艘大船的旗帜,刘易就知道这次事情大条了。如今和他们迎面碰上,如果他们这些水盗真的是准备开什么的绿林大会,是商议如何对付自己的话,如今万一被他们认出自己就是刘易来,恐怕他们现在马上就会对自己下手。
呵呵。三艘大船,几十艘中型战船,另外,恐会有几百艘比刘易现在坐着的小船还大不少的战船。这些水盗船,密密麻麻的布在湖面上,缓缓的迎头驶来。
当然,刘易倒不是太担心自己的安全,如果有事的话,一头扑进湖里,如此那什么的翻江盗真正的能把湖都翻转都奈何不了自己,但是现在船上有曹寅和黄舞蝶,自己能逃得了,他们呢?
现在,刘易要调转船头走人,也来不及了,事实上,就算是刚才还有几里远的时候,想调头逃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那些水盗不追,若要追的话,肯定很快便会被追了上来。
就在刘易头痛,想着如何应对眼前的水盗时候,比方的船只已经靠得很近了,相隔不到一里远。
“喂!前方的小船,是哪路英雄的?是去青龙岛的么?如果是去青龙岛,那快快调头,你们过头了。”一艘打前站的中船,船头上站起了一个水盗,对刘易这边大声喊道。
刘易和曹寅不禁面面相觑,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的麻烦,但是这些水盗竟然以为自己等人也是水盗?
“这么多水盗,如果知道我们不是水盗的话,恐怕肯定不会让我们通过了。不如,我们就先冒充一下水盗吧。”刘易的脑里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边想着边道:“对,咱们冒充水盗,和他们一起去参加那个什么的绿林大会去。”
“什么?这、这也太危险了。”
“好啊,这样才刺激好玩!”
在刘易身旁的曹寅和黄舞蝶却是两种不同的反应。
“呵呵,对荀文若来说,我跟你去拜会阴灵盗,他觉得危险,但对于你来说,你可能是觉得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因为你有把握阴灵盗绝对不会对我怎么样,要不然,相信曹大哥你也不会敢带我去了。现在,冒充水盗,你觉得危险,但是舞蝶妹妹却觉得好玩刺激,呵呵,这要看用什么心态去看事。”刘易好笑的笑了笑道:“你想想,现在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谁认识我们啊?你不说我不说,舞蝶不说,不会有人认得出我来。另外,别忘了,舞蝶带来的那块绿林水盗令,有了这块令牌,就可以证明我们是水盗的身份了。说不定,凭着这块令牌,到时候我们还能在这绿林大会里还能占得一席之地呢。”
曹寅听刘易这么说,他暂时也没有什么的好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开始和那对面船上的水盗交流了起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