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而食这种事情尽管残酷,却也时常发生,尤其是在遇到天灾人祸的情况下,反而成为了一种常态。
只不过秦逸见到这种事情,实在难以做到不管不顾,他没办法看到那两条鲜活的生命成为别人的口中食物。
这太过残忍,也对两个孩子来说不太公平。
只见他快步上前,到了那几个正在进行对换的成年人面前之后,便直接甩手扔出了几锭银子。
随即怒道:
“这两个孩子有他们自己的生命,你们无权随意的扼杀他们,如果让我再知道你没有此等行为,我便要了你们的命。”
那两个中年人都愣住了,他们先看了看地上的银子,又看了看秦逸,似乎都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知道在这种灾情严重的地方,几乎是不存在什么同情的。
这秦逸的做法,显得与这里的情况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我说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在跟你们开玩笑?”
说着,秦逸从身上抽出一把长剑,直接指向了两个中年人。
两个中年人被吓到了,又见秦逸穿着华丽。身旁有牛飞马跳两个看似保镖的存在,便也觉得这秦逸恐怕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于是都赶忙捡起银子,抱着各自的孩子迅速离开。
见他们走远,马跳才叹了口气,说:
“虽然很可恨,但也是生活所迫,其实他们也不想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这是肯定的,只是对于这样的事情,秦逸觉得有些愤怒罢了,
当然,不管解决任何问题,都要追其本源,治标不治本是不行的。
所以从根本上来说,要解决灾情。
解决灾情的话,还是要解决下雨的问题。
秦逸的脸色不太好看,带着牛飞马跳,向着县衙而去。
这个县的名字叫做三河县。
原本是有三条河流汇聚于此,然而因为干旱的问题,河流早就已经没有了一滴水。
成了三条尽是河沙的干枯河流。
河流都干了,可想而知,这些百姓有多么的艰难。
向县衙去的路上,灾民似乎是越来越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灾民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朝廷和衙门。
在这一块,李恪到底做得还算可以。
据秦逸所知,李恪已经集结朝廷的力量,让户部向西北地区受灾的地方运送了许多的粮食,初步估计根据所报上去的灾民情况,所运送的粮食来看,应该是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的。
所以秦逸觉得县衙门口应该会有施粥之类的。
然而到了县衙门口之后,所看到的一幕却让秦逸面色再次阴沉起来。
因为他发现这县衙外,居然连粥棚都没有设置。
既然朝廷有派粮用来赈灾,那么再怎么说都应该会有粥棚施过粥才对。
“我看这县衙的样子,连棚子都不曾搭过,仿佛从来没有在这里施粥,这显得不正常,看来这西北地方,水也很深啊。小小的一个县衙,恐怕也在行贪污之事。”
秦逸低声开口,马跳说:
“现在看来,或许的确是这样,据我所知,运往西北各地的赈灾粮食数量并不少,起码应该能保证大部分的灾民每天能有一碗稀粥喝。不过这县衙门口却毫无动静,恐怕……”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我杀了许多贪官,也惩治了不少污吏,但是这样的情况,却仍然还有发生,这真的是一种悲哀。也罢,这县衙里要是还真存在贪污现象的话,那我不介意多杀一个,或者几个。”
说着,秦逸大步向着县衙而去。
县衙之中,无数捕快皂吏,都懒懒散散的待在大院之中。
仿佛都无事可做一般。
这倒也是。
三河县灾民遍地,大家都只操心吃饭的问题,这县衙自然倒也没什么事可做的。
毕竟他们连施粥这件事情都没有做,又能期待他们做别的什么事吗?
这时,有捕快走上前来,皱着眉头看着秦逸说,“你们是什么人?来县衙有什么事?”
秦逸没有鸟他,直径向这里面大厅而去,他已经看到大厅里面正坐着一名长得很胖的县令在喝茶。
旁边还有一些其他的县官。
见秦逸没有搭理自己,那捕快很是愤怒,便握着刀柄:
“问你话,没听到是吧?”
说着,便要抽出长刀,便在这时马跳冷哼一声,抬起一脚直接踹在了捕快的肚子上,那捕快惨叫一声瞬间倒飞出去。
这一幕引来了其他捕快皂吏的注意,全都不怀好意的围了过来。
同时大厅之中,县令也看到了这一幕,有些不耐烦的怒道:
“怎么回事?谁人在闹事?”
“大人他们三个强闯县衙!”
那捕快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县令说道。
县令看了一眼秦逸,见秦逸穿着不凡,便开口询问:
“你们是什么人?来县衙里有什么事?”
秦逸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淡淡的开口说:
“我路过此处,见灾民遍地,便有几个疑问!”
“哦?什么疑问?”县令放下茶杯,看着秦逸。
秦逸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阴冷,开口说:
“第一,灾民情况如此严重,为何连基本的施粥都没有?”
县令冷笑一声说:“没有粮食,怎么施粥?”
“朝廷的粮食呢?”秦逸问。
“朝廷能给多少粮食?等分到我们县,几乎没有了,怎么施粥?”胖县令笑到。
秦逸上下打量县令,说:
“你的意思,百姓们没得吃,很正常?”
县令开口说。难道不正常吗?只此天灾情况,本官也很无奈啊。
听到这话,秦逸直指那胖县令说:
“那我倒是挺好奇,既然没得吃,你怎么吃的这么胖?这旱灾,倒也没有对你产生丝毫的影响啊。”
县令听到他这话,眉头一皱:
“混账,怎么跟本官说话呢?”
秦逸却根本不怕,说:
“回答我的问题。”
那县令站了起来:
“本官为什么要向你解释?你以为你是谁?”
秦逸哼了一声:
“我是谁?好,那我就告诉你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