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怔怔看着,彭菁芸突然又看向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笨,当时你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走过去问问他们是在干什么。当时不出头,事后自己烦心,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你知道古代的怨妇都是怎么来的吗?”
柳河愣愣摇头。
“就是像你这样,瞎琢磨出来的!”彭菁芸又不顾形象地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儿。
柳河深觉彭菁芸这话在理,重重点头,“彭女士您说的对,我若是能再厉害一些,当时就跑过去质问他们,谁若是说的不如我的意了,我便挥他一巴掌,这几天也不会这样寝食难安了。”
彭菁芸见她似真的想开了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煜城皮糟肉厚,你打他一巴掌他也不觉得疼,你该是脱了鞋,用鞋底子糊他……”
“阿嚏……”距离省城不远的部队训练场里,彭煜城没来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申信几个也都停下慢跑,一边卸腿上的沙袋一边问彭煜城,“一想二骂三叨咕,我看啊,是小嫂子想你了吧。”
彭煜城还没说话,张泽锴便接话道:“前些天不是才偷偷跑出去见小嫂子,这才几天又想了,这也太腻歪了。”
彭煜城原本想说的话悉数咽了回去。他前几天确实打着回去见柳河的旗号偷偷跑出去了,可惜,见得却不是他的小媳妇。
算来,他和柳河差不多有好几个月没见了,又不是隔着千山万水见不到,明明挨得就那样近。却没有时间见面,这心里可真是怄气的不行。
“我不跟你们几个老光棍说,说了你们也不懂”,彭煜城也只嬉笑着打趣几句,躬身拆沙袋。
“妻奴。听说那个案子结了,a犯是蒋远鹏,你怎么看?”张泽锴站在他身边,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几天你被军部借调走了,这件事我们几个都觉得不大对劲儿,这会儿闲着。你说说看。”
a,是最大的意思,a犯,当然就是犯罪团伙的头目。
这个词是申信发明出来的,大家觉得新鲜且合理。便一直这么说了。
彭煜城拆沙袋的手顿了一下,不过转瞬间,他又恢复如常。
“这事儿不好说,毕竟咱们是当兵的,又不是刑警,缉私警,还有好多内部消息不知道,既然说a犯是蒋远鹏。那就是蒋远鹏啊。”拆完沙袋,彭煜城站起身来,回答张泽锴。
“哎哎。真是太遗憾了,把咱们几个撤了下来,在这里闲的蛋疼。”这时候,申信也卸完了沙袋,凑过来说道:“听说开火了,就算不让咱们去查案。开火这事儿也不该不让咱们上啊。也不知道上面咋想的,偏偏把咱们撤下来。”
这件事申信一直耿耿于怀。虽然上面给了解释,但是不傻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个托词罢了。
小队中,只有彭煜城知道内情,却不能和他们说,因为他们当中,不光有他的战友,还有敌人。
这次抓捕蒋远鹏的行动他也有参与,整个小队,只有他参与了,没有和小队的任何一个人透露消息。
结果,缉私和抓捕行动都很顺利,可见早前猜测的小队里有内奸的事情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案子已经结了,判定蒋远鹏是a犯。但是还有许多疑惑没有解开,他总觉得蒋远鹏身后还有人。
可是这也只是他觉得罢了。蒋远鹏不松口,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担了下来,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还有另外一个隐形大佬的存在。这件事,也就只能这样了。
想着这些,彭煜城摇摇头,他不是和申信待的时间久了,也以为自己是警察了吧,最近竟然一直想着破案的事情,结果把自己的生活都打乱了。
“别管那么多了,今晚我请你们喝酒”,彭煜城拍拍申信的肩膀,朝身后几个人喊道。
几个人嗷嗷直叫,张泽锴更是直接把彭煜城扑倒,“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放假你怎么不提前说!我们还以为要在这里跑死,上面才能放假。”
几个大男人笑闹着,彭煜城一张俊脸上也满是笑意,终于可以回家见媳妇了,他的生日礼物,连本带利的,都该讨回来了!
因为彭菁芸的劝解,柳河豁然开朗,也不在纠结这些事情了,晚上胃口不错,连吃了两碗饭。
还想吃第三碗的时候,被彭菁芸叫住了,“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吃!”
其实她想说晚上多食不好,不过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这样。
柳河嘿嘿一笑,她心里知道彭菁芸是为了她好,也从善如流,放了碗筷。
“我好像确实胖了一些,都是吴姨的手艺太好了。我跟着吴姨学了这么久,还是做不出这个味道来”,柳河十分遗憾地说道。
被夸奖的吴微笑了,彭菁芸却只斜睨了她一眼,不说话,继续慢条斯理的吃饭。
吃过饭之后,柳河回到书房,本来打算再看一会儿书的,可是却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总觉的心里慌慌的,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她也不强求自己,去洗了澡便早早得上了床。
上床之后一看时间,才九点多钟,又实在没有什么睡意,她拿出手机来摆弄。
谁知刚拿过手机来,上面就跳出一条信息,是多日不曾联系的彭煜城。
彭煜城在信息上说——原来媳妇好几天前就想我了,放心吧,等我忙完就回去。
原来他刚看到前几天她发给他的信息。当时她看到他和何美美在一块,心烦意乱之下就给彭煜城发了信息,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只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柳河并没有把彭煜城的信息当回事儿,他说忙完就回来,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也许又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呢。
于是她快速的回复道——我挺好,你慢慢忙。
这条信息发出去之后,彭煜城再没给她回信息。
她等了一会儿,竟然抱着手机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就觉得身子很沉,好似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豁然睁开眼睛,黑暗中,便只见两束晶亮甚至可以说是幽森泛着绿光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彭,彭煜城……”她惊讶出声。
“嗯”,彭煜城轻轻缓缓应了一声,只这一声,经过黑夜的发酵,也显得**至极。
两个人深深对视,柳河心跳快的不行,也紧张的不行,现在这个情况,着实是太危险了。
她应该说点儿什么,可是该说什么呢,正纠结的时候,彭煜城却突然从她身上爬了下来,开了灯。
卧室的灯很柔和,并不多刺眼,只眨了几下眼睛,她就将他看清楚了。
她坐起身来,指着彭煜城,愤愤道:“这么脏你也往床上爬!”
刚才她是太紧张,所以才没注意到他那一身令人作呕的怪味。
现在人清醒过来,那气味在她的鼻间便清晰无比,还有他的衣服,上面粘了不少秽物,像是,像是谁的呕吐物!
彭煜城也有些懊恼,他一向冷静自持,只是面对柳河的时候他总是会自乱阵脚。
原本他还想着先回自己房间洗个澡,换件干净的衣服再过来,谁知上了楼,他的脚不自觉地就进了柳河的房间。
进了也就进了,看一眼再回房洗澡也行啊,可以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压在了柳河的身上,如果不是自己最后时刻还剩了那么一点点理智,最后他可能就这样一嘴酒气一身脏污的亲了柳河。
也可能,做的更多。
“和申信他们去喝了点儿酒,一个哥们儿喝高了,吐我一身”,彭煜城忙忙解释道:“我这就去洗澡换衣服,你等我啊。”
说完,人刺溜一下就没影了。
柳河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气的咬牙切齿,最后也只得任命地起来换床单被罩。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一定要是最后一次,一定!柳河一边换床单一边恨恨的想着。
换好床单,柳河重新躺回床上,按照以前彭煜城洗澡的速度,这个时候他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可是这一次他洗了很久,柳河都要迷迷糊糊睡着了,彭煜城才裹着浴巾进来。
柳河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含糊不清地唔哝道:“不要吵醒我。”
彭煜城森森一笑,那一口大白牙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皎白的光芒,很是诡谲。
他丢掉手里半湿的毛巾,再次覆到柳河身上。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攫上她美好而甘甜的唇瓣。
辗转吮吸,欲罢不能。
柳河还没大睡熟,在他压上来那一刻她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她本是想伸手推他,谁知触手的却是他光裸的肌肤,睁眼一看,却见他竟然赤|裸着上半身趴伏在她身上。至于下半身,因为被吻着,不能侧头去看,所以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也裸着。
“彭煜城,你个混蛋,你赶快给我下来,姑姑还在家里呢!”趁着彭煜城的唇转战别处的时候,柳河急急说道。
“不怕,她早睡了”,彭煜城一边在她的锁骨处流连,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安安,你欠的债,今晚总该还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