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14.25 引蛇出洞、军务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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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凤藻宫，配殿卧房。
卫家人目前居住的地方，只保留了凤藻宫，反正家里人不算多，一块儿住就好；等到香山行宫建好之后，这里也会保留下来，但一般只有在卫旭需要的时候才会入住。
最近的大明宫算是“办公区”，类似于“会议中心、办公区”之类，现在事情很多，等到完成了天下梳理之后，凤藻宫再加上大明宫基本就成了“皇权象征”，只有发生大事卫旭才会过来。
这两处全部由女卫营守卫，但更多也只是作为“仪仗兵”存在，不说卫家人根本不需要什么侍卫，整个皇宫可是都在最精锐的江南军守护，无论战斗力还是忠诚度都毫无问题！
“陛下，我们是不是太着急了点儿？”徐清言一边帮卫旭除去外套换上家居服，一边轻声劝道，“虽说我们已经得了天下，但各地除了江南、中南地区外，大部分仍然控制在士绅、宗族手里。
虽说以现在朝廷军威，这些人就算有什么动作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但也会造成不小的损失，更重要的是百姓必会因此而受害，臣妾担心会得不偿失。”
“你呀，还是喜欢用老思维考虑问题，却不想想自家的实力。”卫旭笑着点了额头一下，“从义务教育到科举改制，再到改善交通、振兴商业，哪一个我都不想落下。
只有完成了这些基础建设，才能谈国家的发展问题，否则就是空中楼阁、沙滩城堡，既不中看也不中用，而且这些东西只能由朝廷强制推行，因为见效太慢，哪怕是官员，绝大多数也不会太过重视。
想要让这些旧时代官僚甚至官油子努力干活，那就只能逼着他们、赶着他们才行，就这都不可靠，还必须时不时杀上一批给猴看，让他们害怕，否则完全让他们靠自觉，八辈子也没指望。”
“陛下，娘娘的意思也不是不想搞，只是怕逼的太急，地方上的官员会和一些野心之辈合作，搞出不忍言之事。”挂着“芳嫔”名号却始终留在徐清言身边伺候的知秋忍不住说道。
“正要让他们赶紧出头呢。”卫旭不屑的一笑，“指望这帮大头巾自己出来搞事，那只能说是想多了，就像那句‘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说的一样。
但若是再加上一些野心之辈，还有了地方士绅、宗族的支持，那就是另一个话题，至少在某些人眼中，这样的动作有很大可能会成功，他们就该坐不住了。”
“陛下的意思，是那些晋商？”徐清言心头一动，想要起身时却突然晃了一下，正是孕妇们避不开的低血糖，幸好被卫旭一把扶住了，“他们有什么动作了？”
“小心点儿，都是双身子、不足一月的功夫了，还这么急躁。”卫旭无奈的轻吻了她一下，“当初我因为这群无家无国的东西作死，调动了相当大的力量清理他们。
这么长时间下来，晋商的损失极为惨重，不少小家族甚至已经完蛋了，最大的那八家也都伤筋动骨，但在我们正式夺取天下之后，那群不长眼的东西再猜不出是谁动的手，他们也发展不到现在。”
“这......晋商只是有钱，他们并没有兵马可以动手吧？”知秋不解的问道，“可是他们找到了什么可靠的帮助？”
“当然，他们可以找，而且找到了。”卫旭笑着向西北指了指说道，“如今天下基本算是‘四夷臣服’，唯独西北的准噶尔部还在折腾，只是碍于交通不便，我才没动手除了他们，这就是兵力。
准噶尔、晋商再加上西北地区不长眼的大头巾们，三方加起来足以造成相当规模的动荡，西北一乱，只要我们表现的稍有软弱，北方地区沉寂下去的各方势力就该出头了。”
“这样一来的话，吴家可就......”徐清言皱起了眉头。
“我给过他们机会的。”卫旭摇了摇头，当初的“四王八公”十二家，只有这一支他没有任何交情，其他各家多多少少都有些香火情在，“可是他们除了上一份贺表外，至今也没有实质性回应。”
“这些日子倒是发来不少折子，基本上都是要粮要饷。”徐清言对此也很无语，“他们是不是在西北呆的太久，完全不知道陛下的威名？”
“原本的十二家，八公除了一个陈瑞文，其余都完蛋了，倒是四王除了东平郡王一脉过于倒霉只剩下一个穆显，又因为投靠李远被我废掉之外，其他三家都还在。
南安郡王刘家在确认了我的态度之后很快南下，听说已经基本上打下了原本茜香国的地盘，不过我没准备让他们留在中南半岛，因为那里也是我眼中的华夏故土，他们的终点在苏门答腊岛。
北静王水训是个识相的，虽说水家一直不老实，但也无所谓，我废了他的爵位，但也答应让水漠进入金陵指挥学院，水家能上台面的就他一个，其余子弟都无所谓。
只有西宁郡王一脉，当初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实质性交际，如今也只有他们还坚持要兵权和爵位，那就去死好了。”卫旭摇了摇头，其他人好歹还需要顾忌当初的交情，这一家不需要。
“这样一来，就要提前准备了。”徐清言皱眉说道。
“好了，你都这个样子了，哪来这么多权力欲望啊！”卫旭没好气的扶着她回到床上坐下，“我早就安排王超和王斌兄弟，带领三万精兵再加上一万精骑，穿过老醋省直奔高原省，目标是长安，然后就地扩充至十万人，其中包括精骑三万。
吴家的地盘则在天水、陇西一带，若是准噶尔真的成功了，也只会被挡在西北一带，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要不是我们的道路距离贯通还早，我能留着他们到现在？”
“说起来，这水泥大道真的是好东西。”知秋兴奋的说道，“如今不说别的地方，京城和津门可是已经用九丈的大道联系起来，运货商队都能做到朝发夕至！
配上陛下命人设计的带轴承、前轮转向和橡胶轮胎的四轮马车，货物流通快的简直无法形容，若是京城到长安也能用如此大道连起来，我们哪里还需要担心什么准噶尔!”
“要想富，先修路，这是国家建设发展的铁律，无论谁都越不过去！”卫旭笑着说道，“可惜以现在的条件，修建速度还是太慢了，否则全国道路网络贯通，哪里还需要考虑什么‘皇权不下县’。”
“陛下，这也是你强制性在各地推进县级衙门五大主官，也就是县令、县丞、县尉、监察御史和驻军校尉制度，却没对乡镇提要求的原因吧？”徐清言笑着说道。
“做不到，那就别废话，等到能够铺下去的时候，一步到位解决所有问题。”卫旭淡淡说道，“所以我才说不在乎北地爆发什么动乱，因为我们的兵力足以保证扫平他们。
但打下来和控制住并不是一回事，我们能够杀光所有的叛乱分子，不代表我们就能彻底掌控叛乱地区，只有等到我们的交通延伸下去，才能说真正控制。”
“嘻嘻，所以陛下就把全部的监牢都清空了？”知秋忍着笑说道，“全部劳力都以军管的形式派到筑路工地，好像是叫‘劳动改造’对吧？现在都有人私底下说陛下是隋炀、胡亥之君了！
这可是超过二十万壮劳力，还是免费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多次出现有人逃跑的事情，而且不是每次都能追回来，若是放任下去的话，恐怕这些人会不太好管理吧？”
“那就按照‘连坐’制度执行。”卫旭淡淡的说道，“每五个人编成一伍，十个伍为单位互相监督，跑一个就将其所在伍的其他人全部斩首，所在的十个伍剩下的人员送去最危险的工作一个月，这样的工作以前是让死囚干的。”
“陛下，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徐清言犹豫着说道。
“乱世用重典，矫枉须过正！”卫旭语气冰冷，“就好像那群大头巾一样，当初我听了玉儿的建议，还想给他们机会改造，结果呢？稍微有点儿能耐的就敢喊什么‘武夫贱业，吾不为也’！
如果只是那些有了功名、可以当官的举人、进士这么说，我也就忍了，反正他们也不算多；但是一帮穷秀才，甚至是连功名都没有的废物还敢煽动百姓反对，不杀了留着过年吗？
你也不用担心太多，以后政务上的事情我会尽量和林大人、韩大人商议解决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好我们的小公主，平平安安的做母亲！”
“是啊，小公主！”徐清言一听就来了脾气，“原来妾身连为陛下生育子嗣的资格都没有，只配养一个小公主！”
“下次一定！”卫旭一下子笑了出来，“谁让你以前不老实的？”
“哼！”徐清言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发发脾气也就过去了，随后扶着知秋躬身一礼，“臣妾如今也不能服侍，陛下还是赶紧去找其他姐妹吧——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