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王和板车过来了,林虎道:“我要押车回抡才院,就此别过。”严文斌连忙道:“您走好。”
兰兰不舍地望着林虎,小声哀求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告诉兰兰吧。”
林虎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兰兰,微笑着说道:“我姓林,叫林虎。”
兰兰知道了林虎的名字,非常高兴,她兴冲冲地说道:“林哥哥,你的名字好威风哦。”
林虎朝兰兰笑了笑,道:“好了,我该走了,兰兰再见。”
兰兰道:“林哥哥再见。”
林虎走出老远,回身一看,只见兰兰还在朝他挥手。旁边的老王打趣道:“林哥,这小娘恐怕是看上你了。”
林虎失笑道:“老王你不要瞎想,莫说这小娘年幼,什么都不懂,就算是我,也是毛没长齐,哪会折腾那些。”
老王道:“那也可以先定下来,我看这小娘不差,以后定然是个美人。”
林虎摇摇头道:“我现在可没这心思。”
老王拍了一下脑袋,道:“你这么随和,我差点忘了,你可是修者,现在该是一心修炼才对。修炼有成,什么美人找不到。”
林虎有些无奈,道:“老王,我还是童子,对美人什么的还没感觉。”
老王道:“快了,过个一、二年,你就会有感觉了。”
回到宅子,林虎帮着卸了货,然后回到自己的屋里,换了套干净衣服,整理了一下,去往后院,向夏远禀告今日之事。
林虎口齿伶俐,将今日之事详细道来,无有遗漏。夏远听完,赞道:“你小小年纪,就能无惧行事,很好。”
林虎道:“有人打商行的主意,我自然当管。”
夏远见林虎神情正经,语气老成,笑道:“虎子你这样子,倒是颇有大家气度,难怪会让小妹妹眷恋难舍。”
林虎面露无奈,心道:“怎么师父也来这茬?难道女人就这么好,是个男人都念念不忘?”
夏远道:“这事我知道了,对了,这严文斌住在哪里?”
林虎道:“我问过老王,严文斌住的巷子,叫乌木巷。”
夏远一怔,这乌木巷他并不陌生,三鲜馄饨的摊子就在乌木巷口。夏远笑道:“虎子,以后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定会保你那小妹妹周全,你不用担心,在家安心练功。”
林虎终于不堪夏远调侃,争辩道:“师父,萍水相逢的小姑娘,我担什么心啊。”
夏远嘿嘿一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若无意,何用着急?看来你对那小妹妹,真有什么想法。”
林虎望着夏远,默然无语,面对这牵强附会、无中生有的无良师父,他只得退败。
夏远道:“你转修了新功法,进展迅速,离突破不远了。这段时间你在家专心练功,等突破到淬体四层,再去找兰兰玩。好了,你下去吧。”
林虎被夏远强行安上个小女朋友,觉得很冤,不过他不敢再争辨了,天知道这强词夺理的无良师父,又会瞎扯些什么。林虎闷闷地答道:“知道了,师父。”
林虎退下,月荷走了进来,道:“少爷,虎子这么小,你调侃他做什么?”夏远漫不经心地答道:“看他发窘着急的样子,好玩呗。”
月荷嗔怪道:“哪有您这样当人师父的,捉弄徒弟为乐,真是太无良了。现在可是我在教虎子,您弄得他心乱,我可不干。”
夏远道:“他是小孩子,怎会心乱?再说,这世上的缘分最奇妙,老天不会无缘无故给虎子送来个小妹妹,我掐指一算,洞悉了天机,可不是信口胡说。”
月荷翻个白眼,道:“我去看看维修好的家具,您自个在这慢慢算天机吧。”
考量了一下大局,夏远从储物袋里拿出员工名册,翻了翻,找到严文斌的资料,看了起来。
这严文斌,居然是个人才,现为符器工坊副总管。资料上,有端木平对他的亲笔评价。
“此子文笔出众,算术娴熟,思维灵活,待人真诚,恪守信诺,可为中层之基石,历练之后,高层亦可为。”
夏远看完严文斌的资料,有些诧异。严文斌有才并不出奇,大千世界,自有无数埋没在民间的人才;但严文斌身为符器工坊副总管,薪资超过了一般的修者,居然还债务缠身,这就有点奇怪了。
夏远好奇心起,放出伪神念,扫向乌木巷,探查严文斌的究竟。
乌木巷住的都是穷人,他们多是做些苦力,像严文斌这样的儒雅之辈,在乌木巷独此一份,夏远轻易就锁定了目标。
严文斌此刻,坐在他家的小小堂屋,一个老太正在给他敷药,一个小女孩在旁帮忙,一个老头坐在一边,闷着头抽着旱烟。
夏远见状,颇为惊奇,这老头老太,可不就是三鲜馄饨摊的摊主吗,怎么会在这里?
那老太一边敷药,一边絮絮叨叨地道:“还好,没伤到眼睛,不过也要养上几天。都怪老头子,今天非要拉我去买新碗筷,如果我在家就好了。”
严文斌道:“娘,今天来的都是货真价实的打手,个个膀大腰圆,不是往日那些瘦骨嶙峋的混混。您还好不在家,若您被他们伤了,那可如何是好。”
夏远在一边旁观,闻言眉毛一挑,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没想到,严文斌居然是三鲜馄饨摊主的儿子。三鲜馄饨名满京城,虽是小摊,但收益必定不低,前些时日,虎君实还赏过他们几百两银子。三鲜馄饨的收益,加上严文斌的高薪,在平民阶层中,收入应该算是顶尖了。这样的收入水平,就算是应急借款,不出几月就可清偿,怎会弄得债务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