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在一旁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是在争夺剑谱。火离明显受了重伤,那枯吾好不要脸,趁着她师弟伤重想要他的命。哼哼!也看你要不要得起。言清冷笑一声,交代圆天等人不要妄动后,不顾他们的阻拦,飞出防护阵,收敛气息偷偷接近那斗法的两人。
她还在仙羽门的时候,常去剑英阁与人切磋,火离是剑英阁内外出历练最少的人。他平时沉默寡言,善于倾听,言清是个话唠,常找他陪练后,又和他聊天,基本上是她说,他耐心地听,两人一动一静,相处得很是融洽。
火离比言清大几十岁,但他比言清晚入门,所以,按资历他该称言清师姐,但他自认年纪比言清大,一直都直呼言清姓名。但言清心底,是把他当师弟关照的。因为火离对她最有耐心,她说什么他都不打断她,有时言清有烦恼,他心情好时,还会开导开导她。仙羽门内,除了师父,言清最喜欢火离这个师弟。但凡她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一份给他。
现下她师弟被人趁火打劫了,她这个师姐当然不能坐视不理。那个枯吾,阴里阴气的,欺负伤患,一看就不是好人。他敢在她面前欺负她师弟,就做好被虐的准备吧。
言清将那张高阶剑意符捏在手里,缓缓靠近枯吾。
火离本来于斗法上就强过枯吾,他修的剑法也比枯吾的高深许多,纵然此刻他伤重,枯吾一时半刻,还奈何不了他。又一百招后,枯吾开始萌生退意,这火离太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杀死他。火离若不死,抢了他的东西,被其他人知道,到时被追杀的人就是他了。
可他已将火离得罪,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斩杀在此,再回头料理那旁观的几个筑基期小修。到时谁知道火离是他杀的,剑英阁那群护短的疯子也找不上他寻仇。待他得了剑谱,修成七情剑法,铸就剑心,别说结婴,便是化神,亦非难事。
思及此,枯吾的眼底闪过一丝狂热,他服下一瓶上品补灵丹,继续与火离相战。最多再坚持半个时辰,待火离耗尽灵力,他便能得到剑谱。
枯吾一心挂在火离身上,边与火离斗法,边忍不住感慨:剑英阁的人果然都是**,火离伤得大半条命都没了,吊着最后一口气,还能发挥出如此非凡的实力。若他不是重伤至此,他是万万不敢对他出手的。
言清离枯吾十多丈远时,停了下来,神识传音给火离:“你马上拉开与枯吾的距离,我一会儿引爆符箓时,你自己见机行事。”说完也不管火离如何回应,将灵力输入那张高阶剑意符中,然后自乾坤袋中抽出三张中品疾行符,附在剑意符下,带着它以闪电般的速度,无声无息飞向枯吾。
其实言清传音给火离时,理智上,火离并不相信这个奇奇怪怪潜行过来的神秘女修会帮他,或者说她能够帮他;情感上,他却奇异地照她说的耗尽最后一丝灵力,使出星辰剑群,顷刻间,只见成千上万颗星辰般剑刃,齐齐飞射向枯吾。
枯吾急急召出一把血红色的大雨伞,意图去挡那密密麻麻的剑刃,可星辰剑群蕴含星辰之力,岂是他凭着一把不知什么材质的雨伞就能抵挡的。枯吾被火离那绝地一击,连连击退数十丈远。
言清连忙指挥疾行符从枯吾背后爆破,方才还占据优势的枯吾,临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就败了,到底是谁在他背后偷袭他。可惜,他永远不会明白了,因为他的神魂都被凌厉的剑意刺砍成了渣渣。
另一边,火离鼓瞪着铜铃般的双目,不可置信地凝望着远方那炸开的剑意符。那样的威力,那样的招式,那样的剑意,明明是他师父的法术。这张剑意符,乃天下独一无二的,约莫三十年前,他的师父将亲手交给了那个已经逝去的言清,当时言清还向他炫耀了许久。那个女修是谁?她为何有言清的东西?
火离想抓住那女修高声质问她,可他的身体却不允许。他陷入昏迷掉入黑沼泽前一刻,还将手高高伸向言清所在的方向。
火离坠落的地方离圆天他们较近,言清便神识传音给景嘉言,让他帮忙找下人。她收好枯吾的乾坤袋后,也往自己身上拍了张中品疾行符,去解救摔进恶臭沼泽坑里的火离。现在完事后她收拢乾坤袋的速度那是杠杠的,一次快过一次。
没多久,探路归来的铁山发现他们队里多了个生面孔,呃,那是一个浑身密布黑色污泥的活死人。说他是活死人,是因他只剩下最后一丝生机,气息极其微弱,不凝神感应,根本探不到他的心跳和脉搏。
“这谁弄来的?”铁山厌恶地扫了那活死人一眼,“臭死了。”
紫月指指言清。
“这是我师……我朋友。铁山你继续封闭五感就闻不到臭味了。”言清回道。
“老子在阵外不敢解封五感,回到阵内了,总得让老子松活松活吧。”铁山轻轻踢火离一脚,“怎么也不施个洁身术把他弄干净?”
说完,他就要施术,本来闷坐在一旁的言清一下跳起来:“住手!就让这不识好歹的东西这么脏着,最好自己臭死自己。”
铁山惊诧:小言子怎么反应这般大?这活死人惹着她了?言清拦下欲行好事的铁山后,继续拿屁股对着火离的脑袋盘腿坐下,铁山冲圆天挤挤眼:这是怎么回事?老子到底错过了什么?
胖子拿眼珠一斜言清,嘴角瘪向火离:我妹子发神经豁出命把这黑货救回,结果人家回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拿剑指着她,她气得不行,便将人轰晕了,之后便一直生闷气。(有人问胖子是如何用简单的表情,表达这么复杂的含义?因为他背后有个好作者。)
铁山无语地瞟了瞟言清,又瞅瞅火离,最终没再理会他们。他告诉他们探路的结果:“前方十里处有斗法痕迹,我看那痕迹还很新,应就是这半年内发生的事。我们一路行来,不见妖兽,多半是妖兽们都提前被人解决了。这周围二十里内我都搜索过了,不见人也不见妖兽。”
“他们大概是在寻抢什么宝物吧?”言清听觉过人,听到了枯吾与火离的对话,知道有人在找什么剑谱,那烫手山芋还被她带回来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处为好。”
“你如何得知他们在寻宝?”圆天疑惑地看向言清。
“猜的。”言清道:“不管是什么人,在此有何目的,我们都应远离。刚才你们也见着了,和这黑货斗法的那位,可是结丹中期修士。我们还不知有哪些高手隐在暗处,最好的办法便是把自己摘出来,尽快离开。”
其实是她怕其他人得知火离和他们在一起,来杀人夺宝。火离与枯吾相斗前,便身受重伤,能伤他的人或妖兽,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看他们这队人,修为最高也就结丹初期,根本不够给人塞牙缝。
“妹子说得对。”圆天赞成言清的话,紫月、景嘉言、铁山也没异议,于是待言清不情不愿地亲自施法洗干净火离那身淤泥后,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根铁线藤,将火离绑在自己背上,扛着他和众人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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