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往往是多面的,甚至会有多种人格。
是羊羔还是虎豹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吼。”
秦胜便如此向刘荨扑过来,怒意,恶意,恨意,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散发在空气中的戾气倒是有些渗人,甚至将他的小情郎王俊都给吓到了。
在很多时候秦胜都表现出一副混混的模样,而且是个好男色的男子。
这个人设让刘荨一时放松了警惕,所以突发情况差点躲避不急。
还好身体已然恢复,不然面对倒地迅速反扑的秦胜,以及他突变狰狞的脸时,还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接了秦胜几招,他的武力还是可以的,也难怪秦升想让他参军,可惜这人没有将心用在正途上。
“噗。”
再次被刘荨一脚踢翻在地,然后起身扑过来时,他再次换了一副嘴脸,更加凶狠,以及可怕,还真的是人格的瞬间转换。
虎虎生风的拳风还真看不出这是个好男色的人。
也难怪他能把秦升揍成熊猫脸。
好吧,说好了不闹场子,看来对马家只能冒犯了,毕竟秦胜散发出的是杀气。
。。。
将打得鼻青脸肿的秦胜托到洞穴大厅中,刘荨将他往地上一丢,却只是放下了心,喘起了气。
马放见状感觉来问,指着地上的秦胜道,“小娘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刘荨摇摇头,指着马放道“你们恶不恶心?高阶会所竟然是男男之风私会之所,如今边境不太平,刚经历一场战阵,这里面还上演如此恶心的举动,你们马家还真是可以啊!”
“额。”
马放脸色一囧,看了一眼地上的秦胜,还有紧随其后从那所谓高阶会所里面跑出来的一对对男男。
只捂了脸道“小娘将军,这便是高阶会所的特色啊,本来便阻止你前去的,怎奈刚才太顾你颜面了,是该极力阻止的,果然作为武力超群的女子怎会容忍这种风气,是我之错啊。”
马放说的倒是好听,只还解释一下。
在场的众人自然见怪不怪了,想来对于这所谓的高阶会所有什么也是一清二楚的。
只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探头来看。
刘荨自然也不想说太多,只摆手道“我可不管你们这些什么特色长特色短的,赌,我尚且可以忍,但是我大汉的血气都丢了,这绝对不能认,我告诉你啊,反正你们得给我马上关掉。”
这句话便是顾及到马家的根本利益了,毕竟这里面的经营已经如此之久,形成了一条产业链,财源很稳定,若是断了,那马放如何交待?
果然这小娘战场上是个杀神,平日里也是个祸害。
但是面对这种祸害断然不能大意的,毕竟难缠是肯定的。
随即他带着和气道“不是,小娘将军,是我们错了,但是这设计马家的钱财来源,这建起来不易,诸在任的县令都是默许的,恁看我们孝敬一些钱财,便关了那男色之所如何?其余的便继续开下午如何,这样我也好向上头交待啊。”
钱财解决问题?
果然这马放竟然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可行,但是对于刘荨来说那绝对不行。
因为世人都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今日答应关闭,明日自然又会回归,或许等刘荨一不注意时便又会重新开起来。
因为那根还在土中,遇到露水春风便会枝条茂盛。
而且这还是个根本性的问题,糜烂之所,教人糜烂,以及意识形态的问题,骨血。
教人将骨血丢失,连羌人侵袭,马上就要城破人亡之事,都不愿意上城墙去帮忙守城,这代表什么?
害怕死亡吗?
可是谁不怕,生命有且只有一次,而骨血也一样,甚至比生命还重要,因为边境还有人有骨血,那长城还不倒,所以才让更多人还能享受生命。
自然,这种骨血也应该是相互的,这是整个大汉的事情,若是腐蚀了,便慢慢堕弱,沦落到魏晋风流,五胡乱华。
。。。
见到刘荨被人用钱来搪塞,杨怀玉却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上前揪着马放道“你可知我家将军是何许人?岂是能让你用钱可以来搪塞的,叫你关就关,哪有那么多废话?”
“额,这,兄弟莫要激动,咱们好好说话,凡事都好商量不是。”
见到马放被杨怀玉缠住了,周围的看场之人马上便聚了起来,约莫有三十几个大汉,倒是生的壮硕。
“喝,放开我们庄主。”
他们手头都提着一根齐眉断棒就要来护马放。
杨怀玉见到这三十几个人倒是来了兴致,侧着头打量了这些打手。
“怎么?还想和我考校一下武艺不是?”
杀气从身体中迸发出来,人所能感受到的是不一样的。
“吞。”
一瞬间马放看着这面前的汉子脸一横却是立马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马上转头使了眼色,然后对着刘荨道“兄弟不要冲动,小娘将军你也说句话啊,这冲突没有必要嘛,有话好商量,有话可以好好说不是。”
刘荨在一旁倒是听得有些乐,这影视剧中在某个场所闹事的既视感倒是不差。
自然听戏也不能忘了正事,在这个间隙将袁商打发走了,也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了。
“怀玉,住手。”
刘荨微微一笑,然后示意杨怀玉道。
“哼。”
杨怀玉得了刘荨的指示,只对马放哼了一下,然后将他一把推到了他那些打手的怀中去。
马放被往后一推,一个趔趄不稳便要倒地,所幸被后面的打手接住了。
“呼。”
马放松了一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道“额,不知小娘将军待如何解决此事?”
这又是把主动权推给了刘荨了,便是要刘荨说个数?
刘荨不由得上前踱了几步,有些玩味的道“怎么,马庄家真要拿钱息事宁人?”
马放见刘荨的语气到是柔和的,遂内心稍安,“嗯,只大家都不容易,能够拿钱息事宁人有何不好,还能不伤和气不是?只要小娘将军开个口,在我们所能承受范围之内,便都好说。”
虽然马放都客气到如此了,但是刘荨只是默不作声,脸上泛着些笑意站着。
马放见刘荨如此却是认为她自己开价不符合她的身份。
随即他伸出两只手指头,商量着道“二十万钱,小娘将军,你看如何?”
“哗。”
二十万钱可是一笔巨款,这让围观的人一阵哗然。
他们虽然是这里的常客,但是手头也只是稍微宽裕罢了,似富家子弟能够进入高阶会所去消费的只是少数。
他们自然是一副没有见过钱的模样,还幻想着这钱该是有多少。
刘荨倒是觉得这个马放肯舍得花钱这二十万钱却是已经算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了,不过现在刘荨自然不是区区这点钱就能收买的。
况且这是原则问题,能够拿钱收买刘荨怕是有些没有明白刘荨的秉性。
“哎。”
刘荨叹了口气,只悠然的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手杖唐刀还是沉默不语。
马放见这副模样以为刘荨是嫌少,不由得想这女子还真是胃口大啊,仗着自己的武力还有将军的身份便如此要挟于人,难道她不知道马家的地位吗?
亦或是说她的背景足够大,这些钱对于她来说实在太少。
心里打鼓的马放自然也是摇摆不定的,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这女子背景真的深厚的话怎么会去当个武职的将军?
须知这富家子女都是深受家中疼爱大力培养的。
而且这世上习武的女子,武艺强到让人胆寒的压根没几个。
这女子最多只是根骨惊奇,然后被某个武将抚养看中的野丫头罢了,毕竟她的行为举止绝对不是受过高等家庭礼数的模样。
得礼让三分,这乃是礼数,这女子即不愿意自己说价,又嫌价少的确有些得理不饶人,得势不放人。
这样分析自然又让马放安心了一些。
既如此能够张大口便满足一下吧,只是莫要吞不下反翻了肠胃。
只等此事平息,马放却肯定要去查这女子身份的,到时候可能还要再回顾一下此事。
马放正了正色,“额,只小娘将军定然觉得少,只是这数要是不符合心意,再往上提上三十万钱,这也是我们这的极限了,还望能够理解一番。”
五十万钱,的确不少了,若是别人定然会美滋滋的收了,不过对于刘荨来说这些钱还不够自己麾下兵士的补贴钱。
刘荨也不直接和马放说话,只对着杨怀玉道。
“怀玉啊,若是我说够嘛,这点钱真的不够我们塞牙缝,若是我说不够呢,他们又是负担不起,这着实有些难办哦。”
杨怀玉见刘荨要做耍的模样,只会了意,然后只脸上泛上了得势的笑意回道。
“是哩,是哩,将军说的是,只这些什么小钱还不够给我们那些弟兄置办一件好兵器,也不知道我们为了啥,那么多兄弟牺牲也没人表示一下。”
。。。
刘荨和杨怀玉只不理会其他人,只开始了演起了双簧。
马放的眼睛盯着两人,只是有些无语。
只嫌少就嫌少呗,还扯出自己部众牺牲太大,没人感谢。
的确那天那些兵士们的确奋勇,流血牺牲的,但是那不是那些军士的本分吗?
既如此,马放也只能放学了,只止住了刘荨与杨怀玉的双簧道“好好好,二位不用再如此了,我懂,你们开个数可好,如此只要我们有便拿出来抚恤那些已然长眠的战士们。怎样?”
这是摊牌了。
也是,毕竟像刘荨这么漫天要钱的也是没有几个,也不考虑一下这是什么场所,地下哎,还有对面多少人?几十人耶。
刘荨呢,两个。
所以人家都已经这么说,刘荨是该收手才是了。
好吧!
也得给别人台阶下才是,随即刘荨满意的笑了起来。
“好,爽快,我呢也不是什么贪得无厌的人,既然马庄家都开口了,我也不好推辞,那便劳烦马庄家将祋祤县城所有马家的产业交于我手吧,我这手头也实在太紧,还想给我那些仅剩的兵士都换一套盔甲呢!”
刘荨说的倒是云淡风轻,只马放却是不由得一阵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吐槽又吐槽不了的感觉。
“全部?”
马放这是火气蹭蹭往上涨啊,这是欺负人欺负到头上了,这和抄家还有什么分别?
只她还真拿自己当县令了?一个将军,带着最多八百人,官职也不过一个军司马,即使身后有人又能大到哪去?
“女子,你这莫不是觉得我这店太小太好欺负了?是不知晓我马家的地位,还是觉得自己有这实力能够与我马家放对?你莫不是觉得自己背后很硬气让你如此嚣张?”
终于,马放也是认不住了,只怒不可遏的就将自己的话迸发出口。
刘荨却是高兴的,毕竟有冲突才会好玩,而这才是最精彩的部分。
“怎么?马庄家这便怒了?额,马家是吧,能有多厉害?一个祋祤县都只能派出你们这些人,够我吃的吗?”
杨怀玉看刘荨这般硬气的展现嚣张功夫,不禁也拍起了胸膛道“我杨怀玉,便能够给你这场子修理,只你还想威胁我家将军,莫不是活腻了?”
“呼。”
马放那是一个气啊,心腹内翻滚,他是许久没有见过那么嚣张的人了,而且还如此的掉面子,还真是他被分派以来最失败的一天。
他也不由得硬气了起来,“你们莫要后悔,马家可不是你们能惹的,今天敢在这如此放言,传出去可不好听,本来想息事宁人,怎奈你们太贪,那便什么都得不到,怎么也要让你们长点教训,小的们都给老子出来。”
“踏踏踏。”
忽然从洞穴的几个暗格门中奔出来近一百个都全副武装的壮汉,个个拿着环手刀正疾步而来,只将刘荨和杨怀玉围住。
“啊。。。”
只这变故却是让凑热闹的人都惊慌失措起来,不由得都往外跑去。
不一会,这洞穴便马上变得空旷起来。似乎掉针都听得见。
这种场面却是有些意思,刘荨舒了一口气。
“呼。”
然后刘荨摇摇头道“马家是吧!有点意思。”
见到刘荨笑脸放下了,马放却是已经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只道“怎么?知道怕了?可惜晚了。”
怕?
刘荨自然是不会怕的,只是她有些无语罢了,这暗藏近百名全副武装的壮汉,这倒是大手笔,但是在大汉这是犯法的,而且当日守城他们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就到城墙上看了几眼。
真是让人心寒。
“世家是吧,马家,嗯,真是好手笔,暗藏那么多私兵真的胆肥了,我刘荨告诉你,我从小到大就没有怕过谁,世家又如何?不服就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