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似张小宛这样非嫡女的出身,也不值得张平去多想什么,毕竟像这样的女儿,要么嫁一个别家的庶子,要么与嫡女一起陪嫁到别家君侯嫡子,做人家的滕妾。
但是张小宛不同,张小宛是庶女不假,但是因为张平最喜爱她的母亲,而张小宛又像她的母亲一般,无论是出于对女儿的喜欢还是出于爱屋及乌,张平都是极关心这个庶女的,最重要的是,张平一直都觉得自己亏欠了张小宛的母亲,所以这份亏欠,就留到了张小宛身上。
再来考虑张小宛的事情,其实这事情真不好办,若是周云是某家的庶子,那倒也罢了,张小宛嫁给他,也是极不错的,当然,若是没有一个马文姬在中间的话,张小宛嫁给周云,估计周云也会接受的,其他人估计也是不会反对,但是偏偏有一个马文姬在中间,这事情还真就不好办了。
至于那个什么安玲,他堂堂张君侯,用得着理会这么一个人?
说起来,马文姬与周云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而张小宛与周云,似乎差点什么,除非现在张平能做皇帝,那么谁也不能拿庶女来说事,否则张小宛就算是嫁给周云,恐怕也是要做小。
要知道,现在周云也不是寻常之人,他不但是有爵之人,更是在文人当中是有地位的人,假如不是他自愿的,恐怕就算是皇帝也没办法要求他娶一个非嫡之女做正妻。
因为这件事情,张平也是有些心不在焉了,薛松自然也是一个有眼色之人,再加上张平老不在状态,于是站起来,称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先告退了。
薛松走后,张平更加没心思办公了,于是早退回家。
见到张平早退,几乎所有人都有些惊讶,须知张平素来都是一个极为勤政之人,经常是大家还没到,张平就已经在那里了,大家都走了,张平才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有这样的上级,大家也是觉得很苦逼的,生怕会被上级领导看到自己的不好,于是大家也只好做得更勤快了。
如今张平走得如此之早,大家在惊讶之余,也是一个个都欢快不已,今日总算是能好好地偷懒一下,能正常点下班了。
张平回到家中之时,大家也自然惊讶,不过见张平似乎有些烦,所以倒也没有谁敢上去招惹他。
不过,陈老夫人听说张平回来之后,让人过来请张平过去见她,于是张平来到陈老夫人处,向母亲施礼问安之后,这才坐在母亲身边。
陈老夫人说道:“小宛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也知道你现在肯定有些烦恼,不过,此事也是急不来,也勉强不得!”
“母亲,孩儿自然是知道这点,只不过……假如小宛真的钟意周云,而周云也是我看好之人,是一个良配,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若是我有嫡女,都恨不得嫁他的,只是小宛她……”张平说道,“即便如此,我也是能想办法达成她的心愿的,只可惜如今有德玄先生之女在,事情便不好办了!”
陈老夫人点点头,若是没有马文姬在这里,只要周云与小宛两情相悦,周云愿意娶张小宛,估计也是没有谁会站出来反对的,以周云的性格,估计也是不会太过在意嫡庶,只是如今明显那马文姬也是喜欢周云的。同样的,马德玄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个好归宿,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周云。
以马德玄如今的身份,虽然他无官无爵,但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直接要求他放弃这样的想法,当然皇帝可以强行这般做,但绝对会引起读书人的反感与非议。
张平不可能要求马德玄以及马文姬放弃周云,然后让周云娶自己的女儿,当然,他可以强行这般做,不过到时候与马德玄,与周云都会闹得不愉快。
当然,张平自然不可能这么做,如果他这么做了,估计刚刚好起来的局面会因为自己的任意妄为而丧失,毕竟马德玄的例子在,大家都会觉得你张平会不会对其他人也是这样。而且,周云虽然并不在高位,但是一来给张平规划了前景,二来周云如今都快成南阳的财神爷了,三来又给张平出谋划策,如今隐隐已经是张平座下的第三谋士了。
“其实仔细想想,其实一切问题的关键点,其实还是在周云身上!”陈老夫人说道,“假如周云喜欢的是咱们家的小宛,而不是马文姬,就算马德玄再怎么想把自己的女儿许给周云,也得看周云愿意不愿意!到时候,周云娶了小宛,而不是马文姬,那么就是皆大欢喜了!”
张平点点头,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周云的喜好,谁又能搞得清楚,弄得准呢?万一他喜欢的是马文姬,而非小宛,那岂非要让小宛失望?”
陈老夫人哈哈笑道:“其实你小看你的女儿了,我听说在新乡,小宛是主动出击,时常缠着周云,而那马文姬则是无所表示,呵呵,我看过不了多久,周云身边自然只有小宛,没有其他人了!另外,你也可以把小宛叫回来问问她的心思,如果她真的认准了周云,那你何妨帮她一把!”
“这要如何帮她?”张平有些懵。
陈老夫人说道:“自古以来,男追女总要比女追男要难得多,假如小宛胆子大点的话,将此事公开明朗化,那此事就好办多了!”
“此事……”张平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老娘胆子居然这么大,居然想到这样的办法,这事情若是成功了倒也罢了,若是失败了,那叫小宛今后如何做人呢?毕竟这时代,男追女失败了倒也没有什么,女追男失败了,那就流言多了,到时候还真不知道小宛究竟如何自处?
陈老夫人说道:“此事你还须亲自去问问小宛,把利害都跟她讲清楚了,她若是顾及自己的面子,那就罢了,若是她死心塌地要嫁周云,她必然会这么做的!”
听到这话,张平叹息一声,只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