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一途,历朝历代都曾下过大力气整顿,但始终无法根治。
按照存在即合理的原则,既然赌博这个行当能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那么这个行业必定是在某方面满足了人们的需求,所以才有如此之强的生命力。
在秦致远的印象里,全世界很多国家都不提倡赌博,但同时也都不禁绝赌博,甚至有些城市就是以赌博这个行业赖以生存,成为闻名全球的赌城。
比如拉斯维加斯,这个城市就是以赌博业为主,虽然名声听上去不太好听,但实实在在的利润赚到了,而且美国人并没有因此都成为赌徒。
所以,赌博会不会影响社会风气,关键还是在于国家引导,以及个人的控制力。
秦致远接下来说的问题就是国家引导:“咱们的岛屿这么多,我决定把蓬莱岛附近的兰陵岛拿出来,把她建设成一个集娱乐、观光、旅游、购物、美食于一身的游览胜地,到时候不仅能为咱们兰芳服务,更能为全世界的人们服务,这也算是一个尝试。”
兰陵岛,就是蓬莱岛西南部的松巴岛,这座岛屿因为附近的海水是蓝色的,所以就被命名为“兰陵岛”。“兰陵岛”还有一个名字叫“檀木岛”,源于这座岛上盛产檀木,现在岛上还有很多檀木,已经被兰芳国家列为保护区,禁止随意砍伐。
“这个想法好,只要咱们初步建立起基础设施,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投资,再加上兰陵岛本身的自然条件,不管是观光还是旅游都很有潜力,如果再能吸引一些有实力的商家入驻,那么兰陵岛的名声很快就会打响。”黄博涵喜不自胜,自然也能看到兰陵岛的前景。
“嗯,泰源到时候你可以把那个椰城娱乐公司开到兰陵岛上去,也算是支持兰陵岛的开发,怎么样?有没有问题?要不要我支援你点现金?”秦致远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
“呵呵,多谢陛下,臣虽然现在囊中羞涩,但如果給臣一点时间,建一座酒店的钱还是有的,请陛下放心,臣就把自个当成那个被扔出的砖头,也好引来无数的美玉。”当着秦致远的面,黄博涵不隐瞒自己的窘境,不过黄博涵终究是家底丰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过上一段日子,自然还能缓过来。
“嗯,泰源你为国家付出良多,国家自然不会亏待你,这一点你且放心。”秦致远给承诺。
其实如果条件允许,秦致远更想拿出来的是“彩票”,和赌场相比,彩票更加健康,也更加有利于国家引导。
只可惜现在是20世纪20年代初期,别说彩票机,连打印机、电脑这些彩票机的组成部分都还没有出现,想要搞“彩票”,只能是想想就算。
“子欣最近搞了个‘联盟党’,你觉得怎么样?”说完一件事,秦致远转而开始说下一句。
“这个‘联盟党’实在是胡闹,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子欣怎么能犯这种错误,陛下应该下旨申饬。”黄博涵传统思想严重。
子欣就是陆徵祥的字,陆徵祥得到秦致远的授意后,马上就开始雷厉风行的把党派搞起来,名字就定为:兰芳国民联盟党,简称“联盟党”。
“联盟党”的成员大多是从民国和东南亚来到兰芳的移民,他们的政治诉求是兰芳国内的所有国民应该一律平等,共同为了兰芳的发展而努力奋斗。
别以为兰芳把“人人平等”挂在嘴边上,那就真的是人人平等了,兰芳国内的种族成分其实非常复杂,就目前来说,单单是华人就分为兰芳本地的华裔、从民国迁移来的华人、以及从东南亚各国迁移来的华人等等好几种,既然成分复杂,那么肯定有更多的利益需要调和,而兰芳初立,对待所有的国民也并不是一视同仁。
就单纯的从华人内部来说,其实也分为三六九等,比如参加过外籍军团的华人待遇肯定是最高的,那些人如果现在还从军,基本上都已经是军官,或者是军士长,如果还是大头兵的话早就劝退了。
如果那些外籍军团的军人返回地方,那么如果想参加工作,各单位、各部门招工的时候都会有“外籍军团退伍军人”优先之类的条款,招进去之后,各种待遇也是从优。
就算是不想参加工作,想回家种地,兰芳同样有优待,为了让这些外籍军团的退伍军人衣食无忧,兰芳在分配土地的时候有倾斜,如果服役一年,那么在分配土地的时候就会多分十亩,如果服役两年那就是二十。
这还是在兰芳本土,如果选择要北疆区的土地,那么分配数量会翻着跟头的向上翻。
“他那个‘联盟党’是我让弄的,我下旨申饬谁?那不成了罪己诏?”秦致远哈哈大笑。
“呃……陛下深谋远虑,臣所不及……”黄博涵那叫一个尴尬。
“你回头也弄一个,专门用来监督‘联盟党’在执政时期的不足,有不足就指出来,别抹不开面子,等到明年的国会召开,如果你的党派能占到多数席位,那么你就可以重新出山,再任一届兰芳首相。”秦致远不遮掩,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
“陛下的意思是?”黄博涵有点难以置信。
说实话,黄博涵虽然是主动请辞首相,但内心未必就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潇洒,既然品尝过权利的滋味,那么谁都不愿意权利从手中旁落,那种失落和不甘不足为外人道也。
按照华人的政治传统,既然从首相的位置上下来,那就表示德行有亏,或者是能力不足一胜任,一般情况下就等同于政治生命的结束。
现在听到秦致远说自己还有机会********,这真令黄博涵欣喜若狂。
“兰芳如果不出意外,以后就是两党制,两党上台轮流执政,由国会决定哪个党派有资格上台,国会的成员由兰芳的国民代表组成,政党必须在赢得国会信任之后,才能由政党领袖上台组阁,一般情况下任期为四年,每四年进行一次首相选举。”秦致远对于兰芳的政治结构有自己的想法。
“这么说来,兰芳的国家体制类似于英国的国家体制。”黄博涵还在消化秦致远给他的信息。
“差不多,但也不是完全一样,咱们的选举并不是****,那样的话动静就太大了,劳师动众,得不偿失。”秦致远对后世美国的那种大选实在是心有余悸,想想看吧,每次大选能折腾半年多,每四年就要来一次,那真是要人命。
“行,拿我回去马上就操办起来,尽快形成纲领、组织结构这一类的东西,切实行使监督责任。”黄博涵有干劲。
“动作要快,不用一下子就要全部搞好,有不足的地方,以后可以再增减,这都没问题。但有一点要记住,监督并不是挑毛病,反对也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而是要切实对国家有利,真正把政策落到实处,不能因为台上台下就互相拆台,那样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秦致远还是有担心。
关于这个拆台,就像是秦致远印象中瀛洲的“民粹主义”,那根本就不是为了瀛洲发展,压根就是不懂事的小孩过家家,整天的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上台不择手段,台上台下判若两人……
呸!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兰芳,秦致远一鞋底子抽死丫的!
“陛下请放心,如果子欣执政没有问题,政局平稳,经济蒸蒸日上,那微臣乐得清闲,何乐而不为呢!”黄博涵笑得开心。
其实对于黄博涵来说,最令黄博涵不能接受的,是淡出兰芳核心的那种感觉,是赋闲在家无所事事的空虚,只要能重新返回政坛,有自己的渠道,能发出自己的声音,黄博涵马上就感觉世界又从黑白转回彩色。
好吧,说白了,黄博涵的情况和很多即将退休的领导人差不多,他们担心的不是自己手中的权力旁落,而是担心自己从此已经沦为一个全世界都不需要、都不看重的人,那种感觉确实令那些曾经的国家领导人无法接受。
如果是两党制,情况则和以前有很大不同。
比如黄博涵纵然是从首相的位子上退下来,黄博涵也绝对不会感觉无所事事,想想看吧,黄博涵在台上的时候,肯定很难将一碗水端的绝对平,难免会有政策倾斜的时候,那么比如陆徵祥这样的朝中大佬,心中指不定积累了多少幽怨呢。
现在黄博涵退下来,陆徵祥上了台,黄博涵会睁大眼睛,盯紧陆徵祥的一举一动,哪怕是陆徵祥有一点点失误,黄博涵也会直言不讳的指出来。
而当陆徵祥在台上的时候,陆徵祥肯定也知道黄博涵盯着他,这时候陆徵祥和他的“联盟党”就会更加小心,不让黄博涵和他的党派抓住小辫子。
当然了,互相抓小辫子的过程中,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兰芳还是要发展,陆徵祥不可能为了不让黄博涵抓小辫子就什么都不做,“无功就是过”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兰芳,这种想法想都别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