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般吧!”裴静秋看着那簪子,看样子是银簪子,簪身上刻着一些祥云暗纹,“水色一般,好在这个玉兰花嵌的还不错。”
“夫人,试试?”
“不好!”
夜北冥哪里管裴静秋拒绝了自己的意思,自顾自给她戴在头上,旁边买东西的小贩儿十分机灵的当即夸奖道:“这位娘子真是厉害,簪子放在娘子头上,竟变得好看了。”
别人的夸奖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叫人心里欢喜,裴静秋看着小贩涨红的脸颊,一本正经的问道:“当真是好看?”
小贩装作认真的看了一遍,眼神最后落在夜北冥的钱袋子上,道:“娘子肤色白皙,就算是戴着桃木簪也是好看!”
裴静秋被这小贩的话给逗乐了,笑呵呵的看着夜北冥,道:“我觉得甚是不错!”
夜北冥挑眉,道:“那边拿着回去给我母妃!”
裴静秋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人几个意思?
“这簪子明明是在我头上戴着,你还想着送给别人?”
夜北冥点点头,示意夜影拿钱结账。
“你!”
夜影在一旁默默吃瓜,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家殿下为什么要招惹祖宗?!
明摆着找事儿吗?
“说好的守在本王身边,这会儿就是要走了?”
裴静秋站住脚步,一脸气愤的看着夜北冥,道:“告辞!”
“前面就是渡口了,当真不过去看看吗?”夜北冥引诱道,“一会儿画舫要聚在一起,搭个台子,才貌小姐们要表演自己的才艺……”
裴静秋蹬蹬蹬的跑回来,一把扯下头上的簪子,恶狠狠的说道:“本姑娘是为了看那些才貌双全的小姐,你且让开!”
夜北冥乖巧闪身让开地方,示意裴静秋过去。
只是走了几步,裴静秋又转过身子,看着夜影,道:“哪个画舫?”
夜影一脸为难,看着自家殿下,道:“祖宗请跟我来!”
谁也不是听这个得罪那个,听那个得罪这个,思来想去还是选个厉害的。
裴静秋由夜影带着去了画舫,夜北冥自发而发的跟在身后一起过去了。
今日出来的目的便是陪着她一起散散心,刚刚一发操作,怕是又惹他生气了。
想来问题不大,总是吵吵闹闹才过得去。
…
“夫人…”红袖小声说道。
裴静秋眼神未动,气鼓鼓的看着前边,道:“想说什么?替他求情吗?”
红袖一说话便挨了一个结结实实,看来殿下又把夫人惹毛了,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乐趣?
“倒不是为殿下说话,只是想起在事情看到的一些事情而已!”
裴静秋眼睛悄悄瞥了一眼红袖,有些好奇的问道:“在事情上听到什么好玩儿的了?”
夜北冥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洪秀要在一旁说什么,阻拦也不是,因为正背对着。
她根本看不到他的眼色,这就……
“年纪差不多大的小男生和小女生在巷子口玩儿的真开心,小女生却受到了小男生的欺负…”
裴静秋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小女生都被小男生给欺负哭了,可奇怪的是,别的人去欺负小女生,那个男孩子就会帮着小女生,也就是说只能他自己欺负,别的人不可以欺负……”
裴静秋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茶水跟着震了震,满脸愤怒的说道:“这男孩子就是欠教训,给他来几个痛快的他便不会这么随随便便逮着一个老实人欺负……”
红袖皱皱眉头,自家夫人怎么这般……这摆明了就是喜欢的人只能自己欺负别人不可以欺负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夫人不明白吗?
夜北冥眉头一挑,脸上的神色极为冰冷,要么说一直会生气呢,这剃头挑子一头热,自己在这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那边和个榆木疙瘩似的,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女的真的是……
是傻呢?还是傻到可爱,还是怎么样呢?
“夫人,您是不是理解错了?!”红袖心里有些着急,本来是替自家殿下说话的,虽没明说,可话里的意思就是这个样子。
若没帮到殿下反倒是叫夫人误解了,那可真是好心帮了倒忙,殿下不知道会怎么惩罚自己呢。
“那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这个男孩子欠缺家里的管教,又怎会欺负一个女孩子呢?”
本就是这样,俗话说7岁不同席7岁之后的男女是要分析而做,自然也不能随便一起玩儿了。
“男孩子喜欢女孩子,所以才会欺负女孩子,保护女孩子也是为了自己的人,只能被自己欺负!”
裴静秋一脸你有毒的吧,立即出言反驳道,“古语有云,七岁不同席,是说男女7岁便不能在一个席上一同吃饭,也就是有了男女之分…四五岁的小孩子谈何喜欢不喜欢呢?”
红袖:……
“夫人,卑职是在和你分享一个简单的故事,关乎夫妻相处,只是个人的一点点理解吧!”
“你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呢,还有心思招呼我呀?!”
裴静秋简直简直了,夜北冥在此刻深深的相信了,在这条画舫上没有一个人能将这个女的的脑子看清楚。
“出去吧!”夜北冥吩咐道,和富人多废话,简直就是让自己气上加气。
是不是要让夫人学一学这夫妻相处之道,日子能不能过得融洽一些?!
船慢慢地向前走,窗户里的风景也逐渐在变化,原本是吵吵闹闹的各类各样的画舫,这会儿周遭的景致已经变成了水波粼粼的扬波湖。
“这可真是好地方,今日天气好,外面一切晴朗,风吹在脸上别提有多舒服……”
夜北冥心里气呼呼,看着自己的夫人这般惬意,心里的火气逐渐下去。
“此乃佳节盛景,自然好看!”
“这会儿到了湖中心,不知道一会儿会有什么表演呢!”裴静秋看着周遭,心里盘算着,这画舫聚集在一起可不能单单聚一聚。
“早些时候便和你讲过了,画舫聚在一起,在这徽州城里才貌双全的小姐们会简单比赛,琴棋书画女工诗词,若是拔得头筹便是这……”
裴静秋忽然一下子便没了兴趣,不知这天下女子心之所向往的究竟是什么地方一生一世一良人吗?还是说良田万顷?金碧辉煌的皇宫?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船家慢一些!”
夜北冥时时刻刻注意裴静秋这里的情况,看他脸色不好,便以为她是晕船了,所以让船家行船稳一些。
“不是,没有不舒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
夜北冥自然而然的抓过裴静秋的手,细细描摹她掌心的纹路,“想通什么事情了,不妨和本王说说,看你脸色不太好呢!”
裴静秋开头仔仔细细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长得很好看,眉眼口鼻,身形都无可挑剔,再说这全是自然也是无人比肩。
“夜北冥!”
裴静秋一下子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怀里,言语间就隐隐带着丝丝眷恋的味道。
“我在,本王一直在!”夜北冥心中大为震惊,手上的动作却比他想的要快,轻轻拍着后背,源源不断的安全感……
“这天下女子究竟想要什么呢?进皇宫真的那么好吗?”
夜北冥这儿和尚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这般动容伤心,原来是因为比赛的事情。
“天下女子怎么想不是我们能所干预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也有不同的归宿,我们能做的便是珍惜现在做好自己!”
裴静秋伤心难过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自己心上仿佛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
“可是,可是……”裴静秋闷声说话,整理自己的思绪,“可惜没人交给他们,男子读书出仕,女子只能在家……”
夜北冥心里一个机灵,不知自己的夫人是心有丘壑还是情绪多变……
“你看看我现在只是一个大肚婆,什么都做不了,出来玩玩都……”
果不其然,但凡有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就一定会往自己身上牵扯,夜北冥有些头疼的想着夫人是不是有些敏感了?
“你哪里是大肚婆?你是本王的夫人,更是孩子的母亲”夜北冥满目柔情安抚着裴静秋的情绪,“做母亲是女人最大的幸福感,知道你怀孕的时候,本王心里幸福的!”
裴静秋吸吸鼻子,从怀里探出脑袋,水盈盈的模样,鼻子红红的,可可爱爱的说道:“道理是这个样子,可是很难受……”
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听到了,在裴静秋肚子里伸展了一下拳脚,示意自己的存在。
“哎呀,闹我了!”
夜北冥:……
“御医说过很多次了,你要情绪稳定一些,不然孩子可是能感受到的,这不就闹你了!”
裴静秋我狠狠的看了一眼夜北冥,翻旧账似的说道:“那你刚刚为什么气我,就说这头上的簪子…”
裴静秋一张小嘴巴说个喋喋不休,红艳艳的色彩在夜北冥眼前开开合合,看着看着整个人变出了神,总觉得对方似乎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低头,简单的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