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声音近乎同时响起,也近乎同时落下。
同样,他们也都在话语落下的时候,再度冲向对方,近身交战。
经过之前的一招试探,任我行再也不敢留手,当真是全力施为。
唯恐阴沟里翻船,败在了唐诚手上。
但见他一套绵掌,愣是犹如巨斧开山一般,打的是刚猛绝伦,威力十足,叫整个囚室之中,都是不断的轰鸣作响。
而唐诚也是双目凝聚,一手施展大伏魔拳,一手辅以大手印功夫,拳掌交叠,真气纵横,硬生生的叫任我行占不到半点便宜。
“砰!”“砰!”“砰!”“砰!”
一次次炸鸣,在囚室之中不断的传出。
就好似鞭炮爆炸一般,出清脆而震人心魄的声音。
“嗖!”
唐诚一拳横空砸去,带着沛然莫挡的气势,将任我行的一记拦腰打来的绵掌砸散。
同时间,左手一扬,大手印中的一招‘孤神渺渺’携带无铸劲风抽向任我行的脖颈。
任我行眼神一寒,双脚交叠落地,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被唐诚一拳砸退的右手,忽然好似毒蛇升天一般,直抓唐诚腰眼。
这一招,突兀且狠辣,歹毒无比,其中似是有着一种绝望的情绪充斥。
竟是同归于尽的招数,唐诚若是不变招的话,任我行这一爪绝对能够轻易的将唐诚的腰身抓的粉碎。
即便是能够不死,日后怕也是只能成为一个天阉的存在了。
“虎爪绝户手,没想到你连这门功夫都学了!”
唐诚但见此招。顿时惊呼一声,袭像任我行脖颈的大手印猛然一沉。旋即五指凌空虚张,带着一抹森然的笑。撕裂空气,狠辣无双的朝着任我行的右手抓来。
这‘虎爪绝户手’,乃是武当派中的为数仅有的一种歹毒功夫。
是当年武当七侠中的俞莲舟从武当派擒拿手法虎爪手变化而来。
武当二侠俞莲舟嫌虎爪手未必一抓获功,便从中自创了十二招新招出来,却是招招拿人腰眼,能使敌人损阴绝嗣。
后张三丰见之,觉得这门功夫太过于狠辣,本有意毁去。但见其招式以后,又觉这一式二路功夫确实乃是绝学。便是再三叮嘱俞莲舟慎用。
不想今日,这门功夫竟然被任我行用了出来,却是叫唐诚心中一惊。
不过,也只是一惊罢了。
这门功夫纵然强悍,但又如何?
还能强过九阴白骨爪不成?
唐诚带着冷笑,单爪落下,劲风呼啸之间,已然被其指风撕裂。
那一根根指甲,就好似匕一般。尽数弹出。
“这是……”
任我行但见此招,脸色顿时一变,似是想到了什么。
想也不想,虎爪绝户手顿时凌空一转。化爪为拳,由下向上,当即砸出。
拳出霎那。虚空震荡,一道道浑圆的气机。相互激荡流转,就好似乾坤颠倒阴阳逆流一般。竟是又施展出了一门武当派的绝学。
“武当派的阴阳散手,你会的还真多,若是张三丰复苏的话,恐怕会直接气死!”
唐诚冷嘲声中,九阴白骨爪不避不让,直接朝着任我行的拳头抓来。
这武当派的一十二式阴阳散手虽是绝学,又境任我行锤炼,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但这也不足以叫唐诚畏惧。
“铮!”“铮!”“铮!”“铮!”
霎那之间,拳爪相击,一阵刺耳的金铁交击般的声音愣是当空传响。
唐诚五指轮转,就好似刀轮一般,疯狂的攻击者任我行的手腕。
任我行只觉一阵阵锋芒毕露的真气相互激荡,阴阳交泰,与自己的拳头相互碰撞,就好似一个圆球一般。
叫他无比难受,纵是想要施展吸星大.法盗取对方功力,都是没有机会。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去!”
任我行怒喝一声,右臂一震,那舒服着他的铁链,便是当空抽来,比起鞭子,更是恐怖三分。
唐诚自是不会阻挡,脚下滴溜溜一转,蛇行狸翻之术展开,好似鬼魅一般,抽身就退。
同一时间,朗声道:“痛快,不过也是时候结束了!”
就在唐诚话语响起的瞬间,任我行则是大笑一声:“结束,哈哈哈哈,这才刚开始就要结束,难不成你是想要认输了?”
任我行狂放的笑着,但是,唐诚却是用行动来告诉他,自己并没有人数。
咻!
寒光,在这一刻,骤然暴起。
秋水长剑,好似来自天堂的明亮,一刹那间,便是照亮着这犹如幽冥鬼蜮般的石室。
“拳脚功夫赢不了老夫就拔剑?哈哈哈哈,还真是你们名门正派的作风!”任我行见之冷笑一声:“那就叫老夫瞧瞧,看你学到了老风几成本事。来来来,动手吧!”
任我行狂妄的笑着,但是唐诚,眼神已经肃穆。
就在任我行笑声达到最高峰的时候,唐诚的剑,动了。
唰!
一道寒光,横空乍现。
就好似银瓶乍破水浆迸一般,带着无尽的锋芒,有攻无守,直刺任我行眉心。
“不错,这剑法有老风的几分风范了,不过还不够!”
面对此剑,便是任我行,也是心中一惊。
右手一扯,铁链便是当空袭去,迎向唐诚这一剑。
唐诚嘴角带着冷意,双目之中充斥着一种虔诚,对剑的虔诚。
若是说唐诚动用拳脚功夫的时候,他是唐诚的话。
那么动用剑术的时候,唐诚就已经回到了前世‘屠天剑圣’的时候。
孤寂、冷漠、嗜血、癫狂还有对剑的虔诚。
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是以,一剑出手,唐诚便将自身的所有力量都绽放了出来。
精气神,在一刹那间便是相互融合。
长剑击空,却犹如落水。
一片肉眼可见的涟漪,轻微激荡开来。
就在唐诚剑光纵横的时候。
一阵‘哗啦啦’好似潮水般的声音,已然响起。
无尽的杀机,也在一霎那间,犹如火山喷一般,彻底绽放。
独孤九剑,剑出无还,有攻无守,步步抢先。
“好小子,我倒是小瞧你了!”
面对这等剑术,任我行也说不出狂妄的话语来了。
手腕连动,那铁链就像是他的手臂一般,如臂使指般的朝着唐诚剑光抽去。
这一刻,他也不敢直面唐诚剑锋。
只能以这种方法,将自己一身所学,尽数施展开来,以铁索为剑,以剑对剑,迎接唐诚的招式。
铮!铮!铮!铮!
剑锋跟铁链的碰撞,从未休止过。
如果说,唐诚的剑术,是一种孤独的剑,杀人的剑,步步杀机充满偏执与癫狂的剑。
那么,任我行的剑术就是光明正大的堂皇之剑,每一次出手,都会有着无数的后手,犹如将帅用兵,天子坐明堂,斟酌再三,环环相扣,丝丝入微,前呼后应,烟花万端,若是心智不坚定之人,在这等剑法之下,怕是三两招,便要为其气势所慑服,再不敢出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