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去欺骗一个女孩的感情,吴谦怎么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他说道:
“小玉,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我不能利用米儿的感情,而且,那样对你也不公平。”
小玉说:
“我没感觉对我不公平啊,哪个当官的不是三妻四妾的?而且最主要的是哥你现在是知县,即没妻又没妾,丫鬟还只有一个,这太不合常理了。我感觉今天那个你说你只带了我和一个丫鬟的时候,杨主簿他们就已经有点起疑了。所以,我想了想,从今天开始,米儿就睡在你屋里,做通房丫鬟。”
“通……通房?”
吴谦差点一口唾沫呛住自己!
自己和小玉虽然生活了三四年了,但两人都是一人一个茅草房间睡。倒不是吴谦是什么圣人,而是现在时代不一样,小玉的思想观念肯定是想要明媒正娶、婚礼举办完毕之后,再和他睡在一起,否则就会落人话柄。
他越是喜欢小玉,就越不想欺负小玉。
“小玉,你在说什么?我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是见色眼开,满脑子**的家伙。我怎么能干这种对不起你的事呢?”
小玉一脸奇怪的表情,“什么对不起我?”
吴谦忽地反应过来,自己还是现代思想太严重,小玉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更不会觉得对不起她。
小玉说:
“哥,我是仔细思考过之后才对你说的。你现在身份特殊,必须要小心行事。你来上任,就带了一个丫鬟,还不让她侍寝,你和别的知县比……或者说,和正常的男人比,太不正常了,人家肯定会觉着你有……有问题。”
吴谦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
小玉接着说:
“哥你想想,假如过一段时间你和这里的士绅、属下混熟了之后,他们邀你去喝酒、去……那种地方,你是去还是不去?你若去,那我绝对不同意,我绝不允许哥你去那种地方!你若不去,一次两次还行,若是一直都不去,然后你的丫鬟还不让侍寝,那他们肯定会觉着你很奇怪,就想查查你为什么这样。我就怕他们查着查着,万一查出我们的问题来,那就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哥,如果你有侍寝丫鬟的话,就可以拒绝他们说那些地方的女子姿色都比不上米儿,你都看不上,不想去。米儿的模样说闭月羞花也不为过,这样也算是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所以,哥你必须让米儿睡你房间里。”
吴谦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小玉的心思这么细腻,冰雪聪明,已经想到了这么多!而且更令他惊讶的是,小玉说得这些,他竟都无法反驳。
确实如小玉所说,他现在的身份过于特殊,行为办事上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会给自己和小玉、米儿招来杀身之祸。
若是自己即不让丫鬟侍寝,还不去烟柳场所,时间长了,别人肯定会起疑心,出于好奇也会有好事者私下里查询打听。
万一打听出来点什么事,自己死了不要紧,还会连累小玉!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认为自己就是知县吴谦,不起任何疑心,那样就不会去调查。那就需要吴谦表演得就像一个正正常常、普普通通的知县。
吴谦叹了一口气,把小玉拥在了怀里,说:
“小玉,哥委屈你了……那就这样吧,让米儿晚上住在我这里,但你放心,我不动她……”
小玉依偎在吴谦怀里:
“哥,我不委屈。不过你要是那样的话,米儿妹妹就太委屈了。你不用这样子的,我明白你的真心。”
“小玉,要不你……你来我这住,怎么样?”
“不!”小玉的脑袋在吴谦怀里蹭了蹭,“哥,我要你明媒正娶地娶我,我要凤冠霞帔、拜堂洞房,我要做你的发妻。哥你是我最珍贵的人,我不要做你其他的角色。你就当……这是我给自己留的一点点私心吧……”
卧室虽然破旧,但是东西倒还是齐全,家具什么的也不是便宜货。三人来来回回打扫了半天勉强打扫干净。米儿端着一盆污水泼到门外,气喘吁吁地说:
“公子,咱们刚进来的时候我看到有不少仆人呢,怎么没有一个人过来服侍你这个知县大官人?”
吴谦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将一盏白开水一饮而尽,说:
“因为在他们心中,主簿和县尉才是这个县衙的主人。他们两个人不发话,就连仆人都不愿意伺候咱们俩。而且你看,现在日头已经过了头顶,早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给咱们送饭。”
米儿气鼓着脸蛋,不高兴地说:
“这不是欺负人吗?这群狗奴才,连谁是真正的主人都看不出来,真是白长了一对招子,该打!公子,你这个知县当得可真够憋屈的。”
小玉说:
“看来我们要想在这县衙安安稳稳地住下,还必须先过了主簿和县尉这一关了。”
吴谦擦了擦嘴巴,从椅子上起身:
“打狗不如直接打不长眼睛的主人!你先在这里收拾吧,我去大堂趟一趟,看着梅阳县的浑水究竟有多深!”
吴谦走进大堂已经是未时,但这大堂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他刚才和杨主簿、何县尉交待的让他们带着县衙的人未时来大堂集合,现在看来是被放鸽子了。
吴谦心想他这个知县在这里可真是一点威信都没有。直到又过了半个时辰,杨主簿和何县尉才带着人稀稀拉拉地来到大堂。
杨主簿双手一拱,说:
“哎呀呀,下官记错时辰了,迟到了真是罪该万死!”
吴谦心中其实很想叫人把他给打一顿,但看了一眼那些站没站相的捕快们,知道自己根本叫不动他们,只得冷笑了一下,说:
“无碍,就位吧。”
吴谦心想,等我稍站稳脚跟,第一个要换血的就是捕快!捕快们不听话,相当于自己的双手被斩断,根本没有执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