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
罗仔珍心头当即一惊,但这烟草她非要不可!
幼态大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坚定,罗仔珍弯腰俯身,想隔着书架与来人交几手。
然。
待她俯身,却看见了书架那边一双温温柔柔含着点点笑意的长眸。
是那坐在书桌后的男子!
这双眼睛中传递出的善意让罗仔珍一顿,却没让她手上动作有片刻迟疑。
出于杀手的敏锐,几乎是在罗仔珍看到那双长眸的瞬间,她白嫩嫩的小手便径直往这双眼睛戳去。
而书架后的男子反应也是迅速,不待罗仔珍袭到他眼前两寸,便抄起长盒,一个旋身离开了书架桎梏。
但罗仔珍也不知吃素的,不待那男子站稳,她便一手化掌往男子心口拍去。
男子往后错步躲开这一击。
罗仔珍下一攻击马上跟上。
男子却并不反击,只引着罗仔珍且战且退。
不多时,两人已到了处于书桌与书架间的一片空白之地。
罗仔珍看着男子且战且退,心中不知他深浅,当下便使了更大的力道更狠厉的招式往人身上招呼。
男子见状,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与笑意,扫了手中长盒一眼,这次他却是不躲了。
他只静待罗仔珍的攻击袭到身前,方突得将装有烟草的长盒往罗仔珍掌下一送。
果不其然!
在男子含笑目光中,罗仔珍在看到长盒瞬间,便慌忙撤了攻击。
只是她先前的攻击力道用的实属太大,这会突然撤了攻击竟是突然反馈到自己身上。已经许多年不曾受过伤,罗仔珍一脸迷茫地被自己的掌力震得连退几步。
男子本笑眯眯看着,却突得看到了罗仔珍身后那巨大的青花瓷瓶。
于男子来讲,这瓷瓶当然不是多高,但对罗仔珍来讲,却是足够撞到头了。
当即笑意一滞,也不见男子怎么动作,只见得一片银白衣角浮动,他便倏然出现在了罗仔珍身后,一只有力的臂膀绕过罗仔珍纤细的腰肢,牢牢抱住了她。
罗仔珍连退几步,突得落进一个温暖怀抱,眼中迷茫更盛几分。但当男子轮廓分明,俊美如天生的面容出现在她视野范围内时,她又倏然恢复成了那个冷酷无情的狼崽。
眼神一凛,罗仔珍垂在身侧的手突然化掌,往男子胸口袭去。
这可真是个烫手山芋。
男子心下哭笑不得,当即后撤一步,却还是被罗仔珍抢去了长盒,肩胛之上也不能避免地挨了一掌。
“嘭”的掌心接肉之声,响彻书房。
“将-军!”在外值守的侍卫闻声,当即蛮牛一样冲进来。
瞧见身穿夜行衣的罗仔珍,此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来人!有人行刺!”
他这一嗓子,直接惊动了大半个将-军府的侍卫。
不等齐负嗔阻止,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及一声声利剑出鞘之声,罗仔珍便已经被将-军府侍卫包围在内。
“咦?”恰是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格外沉重的脚步声,一身穿窄袖黑衣的男子像提小鸡一样提着柳小六走了进来。
将柳小六往地上一蹲,他疑惑道:“这是怎么了?啊……!夫人果然在此!”
说完,这人便将正欲逃跑的柳小六一把抓了回来,扒拉开侍卫走到包围圈里,将柳小六复蹲在地上,道:“夫人,您的丫鬟,完璧归赵了!”
“夫……夫人?这是夫人?!”先前如被踩尾巴一样的侍卫愣住了。
“对啊。”黑衣男子转身看他,笑道:“铁浪你长期守在府内,当然是没见过夫人了。嗷,对了。还没人说这是在干嘛呢。”
黑衣男子看了一圈举着刀面面相觑的侍卫们,脸上笑意不减天真烂漫,“你们在跟夫人切磋吗?”
“……没……”铁浪脸上表情僵了几遭,不知该做何应答。
而在包围圈内,柳小六凄凄惨惨地抱着罗仔珍地胳膊假声抽泣道:
“珍珍,你怎么就突然不见了。你都不知道我脖子上突然架了一把刀,有多恐怖!我可还没进金库呢!呜呜呜呜!还好我聪明,报了你的大名,不然我今日恐怕留下小命也要缺胳膊少腿了,呜呜呜……”
罗仔珍颇为嫌弃地抖了抖胳膊,低声道:“滚一边去。别以为在这嚎几嗓子,我就能忽略你刚刚想自己偷跑的行为。”
“呜呜呜。”柳小六凑上来,“求你原谅啦~”
齐负嗔无奈看着这一室喧嚣,默默扶额。
眼瞧这自己那两个傻乎乎的手下还僵持住了,齐负嗔挥手道:“行了,驭风、铁浪,你们都且退下。”
“是!”
“是!”
一众侍卫闻言,当即一扫之前迷瞪模样,抱拳领命,齐刷刷列成队从书房离开了。
所谓军令如山,向来不是夸张。
齐负嗔目送众人离开,心下既是无奈又是好笑。
只是。
他只顾着看前面的人,却是忘了提防后面的人。
罗仔珍抱着长盒,一见齐负嗔注意力转移,这睚眦必报的小狼崽便目光一凛,突往前上一步,一掌拍向了齐负嗔后肩。
只听得“嘭”一声掌心接肉的巨响。
罗仔珍被震了出去,连退三步放才堪堪停住脚步。
放走到门口的铁浪闻声,一个转身就要往室内冲。
驭风赶紧将人拦住。
铁浪急的恨不得张双翅膀飞进去,“你拦我做什么?有人袭击将-军。”
“什么‘有人’啊?那是夫人!”,死死握住铁浪的胳膊,驭风恨铁不成钢,“快走快走。往日怎的没发现你这样多事?人家小两口的事,你怎么老掺和?”
铁浪听了这话,才突然琢磨出味来,“倒也是,那可是夫人啊。快走快走!”
当下也不去保护什么将-军了,铁浪赶紧让侍卫们远离房门。
驭风也跟着大步往外走,只是……
这一脚都迈出房门了,他一转头,盯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室内的人。
柳小六被他看得脖子一凉,缩着脖子道:“喂!你可别有什么不必要的想法啊!你家将-军是让你们出去,你别……哎?哎!你这娃娃糟糕的……唔!”
将人捂住嘴提起来,驭风严肃地在柳小六耳畔道:“嘘!别说话,你这丫头怎么不懂事呢?”
柳小六瞪着眼睛扑腾腿:明明是你太“懂事”好吧!
旁人终于散去,室内之余两人。
罗仔珍震惊地看着自己被烧得通红的手掌,“这……”
她方才只是碰到齐负嗔的肩膀而已吧?这如烙铁灼烧过的痛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齐负嗔在衣服上涂了药?
什么药,这样厉害?!
罗仔珍心下惊讶万分,复再看到齐负嗔银白色的衣角出现在自己眼前,当即条件反射般地往后大跳一步,“别碰我!”
眼见罗仔珍大退三步后本就在那青花瓷瓶跟前了,这会大跳一步,径直要撞向瓷瓶。齐负嗔当即一掌护在她脑后。
脆弱的手掌被瓷瓶与圆乎乎的后脑勺同时夹击,齐负嗔不由得出了一声闷哼。
“你……”罗仔珍感觉到从脑后传来的温暖,眼中当即闪过一丝惊讶。
齐负嗔微微一笑,“没关……”
话说一半,便听罗仔珍道:“你这衣服下毒了吧!别碰我!”
真是个小狼崽。
都不记人好的。
齐负嗔的笑意僵在嘴角,而后颇为无奈地用另一只手抓起袖口蹭了蹭罗仔珍的脸,道:“没毒的。”
罗仔珍一愣,将自己被烧红的手掌亮出,“那我的手是怎么回事?”
“是被神力所伤。”齐负嗔轻叹一口气,道:“去椅子上坐着吧。”
说完,又似恐罗仔珍不肯,他补充道:“给你上药。”
罗仔珍闻言,站在原地斟酌几刻,方才抱着长盒去书桌后的太师椅上坐下了。
齐负嗔拿着一个黑中透青的小瓷瓶回来,看她紧紧抱着那长盒,不禁笑道:“我倒是第一次见抽烟的女子。”
罗仔珍当即不满,“女子抽烟怎么了?”
“没怎么。”齐负嗔拿着药瓶蹲下,一手执着罗仔珍被烧红的小手,细心往上上药,“只是觉得很不一般很独特。”
药膏贴上手掌,罗仔珍感觉到一阵凉伴着一丝疼痛。但这点疼痛却是比不是齐负嗔的话对她的冲击力,她耸了耸鼻子,半信不疑道:“你,真这么想?”
药已上好,齐负嗔往上轻柔地缠了白棉布。听到罗仔珍的话,他仰头挑眉道:“怎么了?这样想有什么问题吗?”
罗仔珍收回手,道:“没有。只是……”
罗仔珍皱皱眉,斟酌许久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回答,最后只道:“很不一般很独特。”
齐负嗔带笑颔额,“谢谢。”
啧!
也没在夸他好吧!
这人……
罗仔珍抬眸在齐负嗔美的像一幅画般的脸上扫了一眼,瞬间收回目光,抱着长盒道:“不过呢,就算你很独特,这烟丝,我也要定了。但是,我也不是很喜欢抢东西。多少银子?你开价吧。”
看着罗仔珍眉飞色舞的模样,齐负嗔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日在巷子里哭成一团的大爷。
好笑地摇了摇头,齐负嗔道:“不开价,反正往后这些都是你的。”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