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又聊到那个男的身上。
闾丘赫煊倒是没有之前那样了,皱着眉:“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那个人。”
毕竟他一看到他就……
现在都是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了。
但是,想要忘记那个人又很困难。
“那就晚点再说吧。”唐尺樱拍了拍他的手,“或者是,我来处理。”
闾丘赫煊有些疑惑:“你来?”
“嗯。”她点点头,“我之前也跟你说过的,但我没有想到他会自己送上门来。”
她本来是打算过断时间再处理的。
都没有想到他会来得那么快。
闾丘赫煊抿了抿唇:“如果有什么需要,让路隔帮你吧。不能靠他太近。”
反正他是让人把他给关起来了,谁知道那个男的会做什么。
他要是真的想做什么,也是很危险的。
“嗯。”唐尺樱抓着他的手,“有路隔在,你就不用担心了。”
路隔可是他的侍卫中最厉害的,要不然也当不了领头的。
“你现在就不要想那个人了。”免得又想之前一样。
闾丘赫煊弯下身,把下巴抵在她的手掌上:“那你可得帮帮我。”
“你要我怎么帮你?”
“你说呢?”闾丘赫煊挑了挑眉,“我以为你都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唐尺樱也挑了挑眉,把手给收回来,塞在口袋里。
闾丘赫煊立马就站直身子,盯着她看。
她明明就知道的。
就是不肯给,是吧?
他还偏要了。
唐尺樱弯着眸子,忽然就跑了起来。
抓得到就给。
抓不到不给。
闾丘赫煊愣了一下,立马就追了上去。
他腿长,想要追上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得到想要的,两人又在附近溜达了一圈才回房间。
……
扶卿随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又低下头:“叫我出来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她现在挺怕跟他待在一起的。
有种怪怪的感觉。
正是因为这种感觉,她才会想躲着他的。
可结果,还是在这里坐着了。
也不知道他跟她老妈说了什么,怎么她就会同意自己跟他出来了。
周围都没有人,显然是被他给包下来了。
毕竟他有钱,自然是可以任性的。
季迁昀抿了抿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往她面前轻轻一推。
“之前那次不算,那次签订的协议都无效。我当初不应该用那种方式。我这次是很认真的,我一直都喜欢你,随随,当我女朋友好吗?”
之前的那份协议,确实是个不愉快的方式。
他之前一直都觉得有用,前段时间才发现,那完全就是个笑话。
既然想要追她,根本就不应该用那种方式的。
他也知道她会反感,还是用了那种方式,是他的错。
从今天开始,他不会了。
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而不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季迁昀将小盒子打开,露出两枚戒指来:“随随,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也不会说什么特别好听的话,但他可以用他的行动来表达他的想法。
他是喜欢她的,想要认真跟她在一起。
扶卿随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他的认真,正是因为他的认真,她反而有些无法直视他。
低着头,抓着衣摆,许久都没有说话。
桌子上的玫瑰香气慢慢地弥漫着它的香气,轻轻的音乐响起,仿佛在敲打着她的心。
季迁昀也没有移开视线,就盯着她看。
那些服务员也不知道要不要上菜了,有些犹豫。
想到季迁昀之前的吩咐,她们还是把菜给送了上来,摆摆好。
吃不吃是他们两个的问题,但该做的,她们还是得做的。
毕竟人家也是花了钱的,服务必须得到位。
季迁昀的眸子暗了暗:“先吃饭吧。”
他可以继续等的。
都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等的?
就算是一辈子,他也可以等下去的。
如果到最后,她也没有选择他,而是选择了别人,他也认了。
反正,他不会后悔喜欢她的。
永远也不会后悔。
喜欢的人,他也只会有她一个。
扶卿随又看了他一眼,拿起餐具用餐。
这个味道似乎挺熟悉的,好像是在什么时候吃过。
季迁昀缓缓开口:“我记得你以前就很喜欢苏叶馆的菜,这里的厨师,原本就是在那个地方工作的。都过去很久,还是一样的味道。我以前也挺喜欢吃这些的。”
扶卿随看了眼桌上的菜,都是她以前在苏叶馆经常吃的,他竟然还记得。
“苏叶馆虽然是关门了,可这个味道还是在的,只不过是地方不同罢了。”
季迁昀也尝了尝,为了找到这个厨师,其实挺不容易的。
但她能吃到,也值得了。
苏叶馆关门的时候,她还因为吃不到那个厨师的菜哭了很久。
他可都记得的,包括之前在苏叶馆里的每一段回忆。
扶卿随觉得内心有些复杂,她不由得也想起了当初的事情来。
算是一段比较快乐的过去。
那时候,季迁昀就一直在她的旁边,没有离开过。
直到现在,他也一直都在。
不开心的时候,他会哄着自己。危险的时候,他也会站出来保护自己。
他虽然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也都是为了她好。
面对着她的时候,他也会变得温柔。
其实,他们相处的时候,都是在不断靠近的。
那距离越来越近,也就越来越不一样了。
她无法否认的时候,就在某一刻,她对他的想法,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扶卿随朝着那小盒子看了一眼,抿了抿唇。
……
唐尺樱被人带着,进入那个关着那人的地方。
沿着楼梯往下走,下面的空间也越来越大。
他确实是没有被关在庄园里,而是关在另外一个地方。
闾丘赫煊没有跟下去,而是在上面等着。
路隔跟在她的旁边,一刻也不敢离开。
为了防止那个人不老实,那些侍卫干脆就将他给绑起来。
闾丘赫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他们不可以把他绑起来这样的话,他们自然是可以这么做的。
下面还挺多房间的,路隔领着她到了一间房间面前,伸手打开房门。
那个人本来是睡着的,听到动静,立马就醒了过来。
看到不是闾丘赫煊,立马就露出一副恶心人的表情来。
又是这个女人,她为什么就不能消失,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面前,是来跟他炫耀的吗?
看到男人这个表情,路隔立马给了他一脚:“别露出这副恶心人的表情来,丑死了。”
就他这样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想跟殿下在一起?
殿下已经有王妃了,就算没有王妃,也轮不到他啊。
他们殿下才不会喜欢男的。
就算是喜欢,也不可能会是他的。
死皮赖脸凑上来的,也不知道是想恶心谁。
殿下昨天还被他给恶心得不轻。
不止是殿下,他们这些人也有被他给恶心到了。
只不过,就是没有殿下那样明显而已,毕竟也是专门培训过的。
那个人被堵着嘴,想要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算是这样,但还是可以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不然,他干嘛一直往后面看?
还不是想见殿下。
“殿下才不会想见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好了。”路隔又忍不住给了他一脚,“昨天你就已经把殿下给恶心成那个样子了,他会想见你就有鬼了。”
换成是他,他也不想见那么恶心的家伙。
男人听到路隔的话,眼神立马就变得恶狠狠的。
才不会这样,闾丘赫煊怎么可能会不想见到他,他应该来见他的。
昨天那个,一定是个意外,闾丘赫煊才不可能会这样的。
他才不可能会讨厌他,他一定不会讨厌他的。
他都那么喜欢他,他怎么可能会讨厌他。
如果不是被堵住嘴了,他可能就会直接叫出来。
男人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发现他根本就做不到。
嘴巴不停地动着,示意他想要说话。
唐尺樱皱了皱眉,想要往前一步,被路隔给拦住:“殿下说了,您还是不要靠他那么近比较好。”
这人是被捆着没有错,但也不能靠太近啊。
谁知道他身上有什么,万一有什么细菌之类的就不好了。
他要不是换上那装备,也不想去碰他的。
唐尺樱也没有再上前,让路隔把他嘴里的布给取出来。
布一被拿掉,男人立马就开始骂人了,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的。
跟面对闾丘赫煊的比起来,差距大得很。
路隔皱了皱眉,这人怎么就那么欠呢?要是被殿下知道了,他估计也会想骂人的。别说是殿下了,是个人都不可能会喜欢他这样的吧。
他就不能找个其他的吗?就那么喜欢他们殿下?
路隔又是一脚过去:“再骂人,舌头都别想要了。我们王妃也是你能骂的?你也配啊?”
就算这个男的再讨厌他们王妃,她也照样是他们的王妃,殿下认定的人,才不可能会改变。
唐尺樱还是第一次发现路隔那么能说,摆摆手示意他停下来。
在男人面前蹲下来,冷着脸。
想抢她男人,还那么骂她,骂得那么难听,还真是欠啊,真当她脾气好似的。
不好意思,她的好脾气早就没有了,就算是有好脾气,也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脾气的。
刚刚听他整骂人,她也很想骂人的。
但光是骂人,她觉得不足以让她消气,还是用其他的办法比较好。
“你刚刚骂得挺厉害的啊,你是觉得,你一直在骂我,骂得很难听之后,闾丘赫煊他就会跟你在一起了吗?你觉得这可能,想什么呢你?”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闾丘赫煊他一定会跟你在一起?发短信骂我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也挺开心的,是不是还一直幻想着,闾丘赫煊他喜欢上你了,也跟你在一起了?”
“不可能的事情你想都别想,在梦里还有点可能。闾丘赫煊他是我男人,不是你能惦记的,就算你惦记,那也没有用,他不可能会是你的。”
“这辈子,他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下辈子,他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不过多少辈子,他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路隔别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点想笑。
“你的自信和勇气到底是哪里来的?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地里长出来的?有自信是好事,但也应该把自信放在对的地方。在不合适的地方,怎么都不可能会有用。就像你的那些荒唐想法一样。”
“你在见闾丘赫煊之前,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想过,闾丘赫煊他见了你之后,会是那种反应?”
男人听了她的话,照旧是瞪着她。
他不配,难道她就配了吗?她凭什么配?
她说的是什么,全都是胡说八道的。
闾丘赫煊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他怎么会不跟他在一起。
唐尺樱说的那些话,他根本就听不见去。
有句话说得可真对:你永远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若是听不进去,别人也不一定能让他听进去。
自己装耳聋,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幻想着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是做着一场梦,永远都不想有人能把他从这美梦中给叫醒。
一旦给叫醒,那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能做美梦,幻想美梦是好的,但不该幻想的还是不要去幻想,上了瘾,也就不知道要怎么救了。
这个人,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是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闾丘赫煊。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冒出那些想法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就是陷入在自己编织的,名叫美梦的网中。
出不出来是他是事情,但她实在是不想听他说的那些话了。
不等那人说完,唐尺樱就立马打断他:“你想得可真够美的,我也懒得听你再继续说下去了。你要想就继续想好了,反正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踹了他一脚:“我告诉你,闾丘赫煊他是我的,你想都不用想。想要跟他在一起,你就是在做梦。不该看的东西少看,不该想的也少想,不然,呵。”
她冷哼一声,拿出手机,将相册里面的照片展示给他看:“这才是事实,你所想的,都是假的。”
唐尺樱说的话,就像雨点,打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