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寻摘下墨镜跟口罩,舒子夜瞬间眼睛都看直了。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容寻对顾思逸道,“可以吗?”
顾思逸看了舒子夜一眼,她疑惑地转着脑袋:“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谈吗?”
容寻摇了摇头,又问:“可以么?”
顾思逸点点头,容寻把怀里的黑猫抱给舒子夜,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舒子夜撸着胖乎乎的黑猫,揉着它软乎乎的小耳朵嘀咕:“我怎么有种要被挖墙角的感觉呢?”
黑猫萝萝喵了一声,舔了舔她的手心。
“管他呢,能被挖走的墙角都不是好墙角。”容寻不说,反正她也可以从顾思逸这里问到,便没再在意,专心撸猫。她下载了个水果切西瓜的游戏,示范了几次给萝萝看,萝萝一教就会,开始用爪子帮她玩起了切西瓜。
舒子夜笑得前俯后仰,干脆给它开起了直播。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
容寻脸色冷漠地走了进来,抱起萝萝走了。
舒子夜朝跟在她身后进来的男人勾勾手指,开始逼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说你们都聊了啥?”
“结婚。”
舒子夜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结婚是什么鬼?!”
顾思逸嫌弃地躲开她喷水的地方,抽了张纸巾给她。
“有人告诉她,想要治病可以来找我,所以她就来了。”
“找你?”舒子夜抬了抬眉毛,“病友之间相互交流病情吗?你找到攻克病毒的方法了?”
顾思逸看她没接,干脆自己给她擦起了嘴角的水渍,一边擦一边道:“是有一个。”
“真的?”舒子夜立刻激动地要站起来,顾思逸早有准备,硬把她的肩膀按了下去,这才避免让她的伤口发生撕扯的危险。
“激动什么。”他斥责道。
“你说你找到攻克病毒的方法了?”舒子夜两眼放光地握着他的双手,“是什么?怎么找到的?”
“思思研究出来的。”
舒子夜沉默了几秒,“她还干这个?”那位姐妹不是忙着报仇吗?
“她是我医疗组的领头人。”顾思逸把纸巾丢进纸篓里,“这些年她跟容寻密切相处,研究过她的病情。”
“但是我没听你说起有治疗的法子,”舒子夜又趴了回去,“是实施起来有困难?还是副作用太大?”
顾思逸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你听凯恩说过Nora实验室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是个大嘴巴。”
远在黛城的某人打了个喷嚏。
“Nora研发出Z病毒之后,做了许多人体实验。后来,有一个携带Z病毒的孕妇,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后来,研究人员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两种不同的病毒。”
舒子夜沉吟:“你是说,Z病毒分裂变异了?”
“嗯,那些人从双胞胎身上提取了这两种病毒,命名为X病毒跟Y病毒。”他转着食指上的指环,缓缓道:“这两种病毒虽然是由Z病毒分裂,但是之前研发的解毒剂却对它们没有作用。实验室为此又开始研发新的解毒剂。”
“因为病毒的变异来自于妊娠,实验室想要看看倒推的方式能否出现新的成果,就让这对兄妹长大后结合,生下了一个孩子。”
一直在实验室长大的两个孩子,根本没有伦理观念,只是两只实验用的小白鼠。
舒子夜嫌恶地皱起眉,“这群人太缺德了。”
顾思逸面色平静,继续道:“被生下的孩子,天生携带有病毒的免疫系统。更让研究人员惊喜的是,他的肚脐血就是最好的解毒剂,可同时攻克这三种病毒。”
“等等!”舒子夜忽然打断,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说顾思思找到了治疗的法子?该不会你俩分别是X病毒跟Y病毒的携带者,她的办法就是让你跟容寻生个孩子,然后用孩子的肚脐血,来攻克你们携带的病毒?”
顾思逸点点头。
“whatthe**!”舒子夜终于明白刚才容寻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了,敢情是要让她生个孩子来当工具人,心高气傲的容大小姐当然不乐意了。
她也不乐意让顾思逸跟别人生孩子。
舒子夜抿着嘴,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研究了这个病毒这么久,没想到是个生孩子就能解决的事情。
她沉默了许久,抬眼瞅着着顾思逸问:“你想跟容寻结婚吗?”
顾思逸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答案很明显了。
“容寻耶!绝世大美人,你之前还夸过她是你看过最好看的女人耶!”她夸张地摆着双手,“容家生出的孩子都特好看,你看小祈就知道了。再说,人家容寻论家世、容貌,哪一点配不上你?”
“本来是可以考虑,不过……”顾思逸慢吞吞地看了她一眼。
舒子夜立马道:“我可以马上消失!绝不会妨碍到你们生孩子!”
顾思逸掐住她的脸,“你就这么想看我跟别人结婚?”
舒子夜脸被掐得生疼,连忙求饶:“我只是建议,疼、疼!松手、松手!”
顾思逸松开手,然后用另一只手掐住她另一边脸。
松开手时,舒子夜两边的脸红得很对称,跟猴屁股一样。
“我瓜子脸都要被你捏成包子脸了,”她揉着脸抱怨,“不结就不结嘛,那么暴力干嘛。”
她揉了会儿脸,趴在枕头上想了想,忽然又转头对他露出一个甜得腻人的笑容,不断眨巴着眼睛:“我突然想起来,亲爱的,你猜我在M国咱房子那里发现了什么?”
顾思逸仰面靠着床头,微闭着眼,懒洋洋道:“什么?”
“一个铁箱子,”舒子夜把下巴搁在他的锁骨上,手指头在那凹陷处转圈圈。“你猜,我打开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一叠画。
顾思逸脑海里浮现了自己之前在灯光下作画的回忆,那些画里的内容,也清晰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一叠她穿着婚纱的画。
那是他们毕业的那天晚上画的,她喝醉了酒,躺在床上哼歌,唱着“从校服到婚纱”。
他忽然就开始想象,她穿婚纱会是什么模样。
于是那天晚上,他用了一夜的时间,画了那一叠婚纱的画像。
“哼,想起来了吧?”舒子夜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经回忆起来了,戳着他的锁骨坏笑:“老实交代,什么时候画的?”
顾思逸抓住她作怪的手指头,在她的指尖轻咬了一口,并没有回答。
舒子夜谆谆教诲:“虽然我是没打算结婚,不过如果有人跟我求婚的话,万一我心情好,也许就答应了呢?”
顾思逸垂眼望着她,“你想结婚?”
舒子夜眨眨眼,做单纯状:“没有啊!我只是随口一说。”
“别做傻事,”顾思逸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