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夜把名片翻过来一看,上面印着:天台保险有限公司业务经理。
天台保险,真是不吉利的名字,老让人联想到排队上天台做自由落体运动。
“只要你买了这份人身意外险,如果你哪天发生了意外事故,比如被车撞了或者掉水里了、被掉落的广告牌砸伤了,都可以来找公司理赔。”洛晨曦热情推销。
舒子夜:“……我觉得你的业务成绩一定很惨淡。”
“你怎么知道?”洛晨曦叹了口气,“我进公司都两个月了,到现在也没卖出一份,经理说我满三个月还没业绩的话,就让我走人。”
说着,她两眼发光地瞅着舒子夜:“你要不要买一份呢?为你的健康做个保障!”
舒子夜婉拒:“不用谢谢,我已经买了。”实验室给每个人都买了巨额保险,从头发到牙齿都保的那种,陆沉这个铁公鸡每年看着保险的缴费记录都牙疼。
“再多买一份嘛,做双重保障!”洛晨曦毫不气馁,继续推销。“我们公司是成立了多年的老牌保险公司……”
叶泽云在这时走了进来。
洛晨曦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小心翼翼地叫道:“二表哥。”
叶泽云淡淡应了一声,走到病床前,“堂嫂,你还好吗?”
舒明雅朝他微微一笑,“我没事的,是你哥大惊小怪,硬要我住院。”
“都晕倒了,怎么会没事呢?”叶泽风严肃道,然后对堂弟道:“你去救救子夜,她快要被晨曦忽悠买第二份保险了。”
“我没有忽悠,我在认真推销……”洛晨曦小声辩解着,一接触到叶泽云的目光,很快又缩着脖子不做声了。
舒子夜有些稀奇地瞅着这两人,叶泽云的脾气看起来很好,怎么洛晨曦看起来这么怕他?
“公司里还有事,我要先走了,堂嫂,你好好保重。”叶泽云只打了个招呼,很快又离开了。
洛晨曦松了口气,正打算继续给舒子夜安利时,后者已经迅速溜到病床前。
叶泽风知道她俩有话要说,便拉着洛晨曦离开了。
“大姐,恭喜你了。”舒子夜笑眯眯道,“做妈妈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发脾气了,嘻嘻。”
舒明雅拧住她的耳朵,“不能揍你了,你很开心是吧?”
舒子夜眨了眨眼,“我人就在这里,随便揍。”
舒明雅忍不住笑了,松开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不是说很快就要走吗?”
“有点事耽搁了,要不怎么能第一时间飞来看你呢?”舒子夜好奇地看着她还平坦的肚子,“几个月了?”
“两个月。”舒明雅低头,温柔地抚摸着腹部。
这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
一想起刚才晕倒的原因,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已经让叶泽风去问情况了,周丽琦后来又改口,说自己只是跟舒远山吵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让她保重身体要紧。
之前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她吓得从国外直接飞回来,发现只是母亲的气话。
现在,又是一出狼来了的故事。
算了,不去想这些了,没事就好。舒明雅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舒子夜身上,“你跟顾思逸,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啊?”舒子夜懵了一下,直觉道:“还没想过。”
“都这么久了,你们还没谈过这个话题吗?”舒明雅拧起眉,“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玩玩?”
“姐,你妹看起来会是那种让人玩玩的对象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哪天让我见一见他。”舒明雅说,“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对了,你见过他的父母了吗?”
舒子夜摇摇头,“见过他哥。”
“他是做什么的?他家是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舒明雅一连串的发问,让她想起了电视剧里,那些知道女儿有男朋友后家长的反应。
“他是……家里做生意的,有个哥哥,他母亲已经去世了。”
“做什么生意?房地产?服装?珠宝?”
舒子夜偏头想了想,“应该都做。”其实主要是做军火跟石油……
舒明雅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怀疑地眯起眼:“该不会事做什么非法的事吧?”
“没有没有,正规营业,每年都按时交税的。”舒子夜连忙给自家男票正名。
“那就让他那天出来吃个饭,我看看是个怎么样的人。”舒明雅再次强调。
“好吧,”舒子夜妥协,“他这阵子很忙,我问问他哪天有空。”
顾思逸的回复是,随时都可以。
“你确定哦?”舒子夜警告他,“我大姐可是很严格的,到时可能把你家往上十八代的历史都给挖出来。”
“我家有家谱跟传记,需要让人寄过来吗?”
“不用了不用了。”Rosened家的历史,寄过来估计得用大货车去运。
舒子夜想了想,又问:“让大家知道你在E国的身份……确定可以?”
他之前不还遮遮掩掩的,她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都不知道他家的背景。
“Rosened今年本来就有进军A国的计划,知道也没什么。”之前一直秘密行事,是因为凯恩外公家族那边总是不安分,如今他们的爪牙已经拔除得差不多,公开也没什么关系。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舒子夜哼道,“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
“很多,你不是知道?”
“……”他这么诚实,她倒不知道从何逼供起了,只好哼哼两声,“好吧,先放你一马。唔……三天后吧,你过来这跟我大姐见个面。反正你跟叶泽云这么熟,应该也知道路线怎么飞了。”
“好。”
顾思逸挂了电话,站在窗边出神地看了会儿夜景,肖尔墨打了电话过来。
“二少爷,疫苗实验又失败了。”她的语气里有几分沮丧,“妈的,这个该死的病毒怎么这么难搞!”
“那就继续研究,直到成功为止。”顾思逸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对此已经早有预料。
“活着真难啊。”肖尔墨有感而发,“大姐头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了,连她的黑暗料理都开始怀念了。”
她还想再发几句牢骚,乔治已经过来叫她了,只好匆匆挂了电话。
“都说了让你跟容寻结婚,是个双赢的法子,你又不听。”坐在吧台上的女人摇晃着杯里的红酒,懒洋洋地把头枕在手臂上。“要走这么多弯路,麻烦。”
顾思逸把手机放在桌上,“容寻的事,是你告诉克莱尔的?”
“他既然问了,我当然要回答咯。”她眨了眨眼,“你知道,从小到大我最怕的人就是他了。”
他冷哼,嘲讽道:“感谢你,给我添了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