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秦渊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极其疲累的眼皮,问了一句:“那些贪污的官员,处置得如何了?”
常青赶忙答道:“回陛下,按照陛下的意思,梁王殿下已经将那些贪污了赈灾善款的官员尽数押去了天牢,便等着下一步的问审了。”
“好,算是给他们的报应了。”秦渊厉声道。
想到这些事情他便忍不住动气,原先以为真的是那几万两黄金还不够应对江浒的鼠疫,可是后来从顾繁岭发回的文书中他才发现了端倪,原来不是他下发的少了,竟是这沿途经手的官员贪污了许多。
秦渊向来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要那些官员归还了善款不说,也命自己的六弟梁王秦朔前去押了那些贪污的官员,准备发落了。
他饮了一口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道:“最近怎么不见皇贵妃来养心殿了?”
常青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作答,主子的事情他一个奴才又怎么知道缘由呢,便看了看外面秋风乍起,道了句:“许是天凉了,皇贵妃娘娘也不便出门吧。”
秦渊看着外面的院子里已是许多落叶,便知道这样一个季节对于苏锦棠来说也是很特殊的,那是奕承薨逝的季节,许是她正在难过,不愿让他看见呢。
“今晚便去栖鸾宫吧。”秦渊道。
“是。”常青应道,“只是,今晚,贤妃娘娘还邀您去青雀宫看大公主新习得的舞蹈呢。”
秦渊一怔,脑海中也忍不住浮现出沈絮烟温柔的样子,道了句:“便不去了。”
他现在一心想着的,也只有他的棠儿。
——
他来到栖鸾宫的时候,苏锦棠正蹲在那里,抱着一个器皿呕吐不止。
她看起来痛苦极了,眉头紧紧皱着,脸色也是格外的苍白。
秦渊一时间着急了,赶忙来扶住她,急切地问道:“棠儿,怎么了?”
苏锦棠方才从那阵难受的感觉中缓过来,只觉得胃酸上涌,还是十分的恶心,但是既是他已经来了,她也只得强打精神,无力地说了一声:“臣妾无事。”
秦渊扶着她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还是觉得她身子这样是不对劲的,便问一旁的鸢儿:“棠儿这是怎么了?”
鸢儿先是一怔,想起自家主子的话,便也只得道:“主子......许是这天凉了,吃了些寒凉的瓜果,肠胃受不住。”
是苏锦棠先前与她说过的,她有孕这件事暂时连秦渊都不要说,她便暗害的怕了,且她现在又坐在皇贵妃这样的位置上,定是有人会想要害她的。
“棠儿,这天气转凉,你身子不好,无论什么吃食都要温热的才是,怎的竟这样让朕担忧?”秦渊心疼地责怪她道,又看向一旁的鸢儿和小福子,“你们也是,平日里怎么便不懂得劝你们主子,她要吃什么便这样由着她?”
鸢儿和小福子一听,吓得赶忙跪了下来,连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苏锦棠无力地抬起脸来,弱声道了一句:“陛下,切勿责怪了他们,是今年的瓜果实在鲜美可口,臣妾贪食便多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