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秦墨，觐见！”随着一声长长的呼声，门前那个身穿素色衣着的男子才缓缓迈开步伐，朝着养心殿内走去。
几年的软禁让他的面容有些颓靡，但是仍然很轻易地看出他还是几年前那个骁勇无比的洵王殿下，只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却也有了一份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
秦墨来到殿内，那高高的龙椅之上，坐着的是他的兄长，是那位泱国的圣上，九五之尊，自带威仪。
他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似乎是早已看透了自己这一生的生死，他来到正殿中央，缓缓开口道：“罪臣拜见陛下。”
秦渊看着下面坐着的那人，才算是看到了他面容上的枯槁，他比自己也小不了几岁，曾经也是个骄傲无比的王爷，只是这四、五年的软禁让他也失去了所有，也确确实实是彻底变了模样。
“朕叫你来，你应该是知道是因为什么吧。”秦渊淡淡开口道。
秦墨当然明白的，自从那封写着他的嫡妻苏清颜勾结嫔妃暗害二皇子的文书送到他的洵王府的时候，他就一切都明白了，原以为他会被关在那狭小的王府里直到死去，或者是又迎来了新的转机，却不想，这么快，他就因为一个他毫不在乎的、只是名义上的妻子的女子再次进宫。
“臣，知道。”他苦笑着出声，“臣的妻子居心叵测，害了容贵妃的二皇子，其罪当诛......”
秦渊听了这话，便知道他定是知道苏清颜害死皇子的所有计划的，只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既是知道，又何必这样，朕原想着留你一条性命，现在看来，朕能容你，容贵妃倒是要朕给一个说法了！”秦渊将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些许茶水迸溅出来，沾湿了那张明黄色的桌布。
秦墨笑得更加苦涩，他早已知道，自己这条命，终究是留不住了。
“只是，臣实在不知贱内会......如此。”他知道秦渊是不会信的，但还是象征性地辩驳了一句，毕竟，苏清颜勾结凌郁清，暗害皇子一事，他确实是不知情的。
秦渊自然是不会相信他这样的说辞，毕竟有之前陷害自己的先例在，秦墨在他的眼中，便已经是一枚可以威胁到他的地位的钉子，而他那位妻子，更是丧心病狂，竟然胆大到害死苏锦棠与他的皇子，让他们的关系也一度瓦解，其心之毒，难以预料。
当然，秦墨也一直都明白，苏清颜就不是什么善茬儿，但是谋害皇子一事，确实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臣先前确实是有诸多不足之处，但是谋害二皇子一事......”秦墨缓缓道。
“你还在此狡辩？！若说你与苏清颜二人，那便是狼狈为奸，整日里忙着勾心斗角，你可曾是忘了父皇临终之前的遗言了？！”秦渊怒声道。
这话让秦墨有一瞬间的愣神，若不是他提到那位父皇，他恐怕仍然是记恨那个自己的“兄长”的，他是不会忘记他的父皇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