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没有。”沈絮烟笃定道。
她一抬头,便对上秦渊那一双阴沉的眸子,一时间竟不知他是什么情绪。
苏锦棠见状,便又看向沈絮烟身后的侍女木槿,道:“陛下你看,木槿腰间所挂的配饰,与臣妾那一日在小河边捡到的类似,所以臣妾斗胆猜测,害死月见的,就是木槿。”
沈絮烟好看的眉眼中一片平静,她似乎是一点不慌乱,淡淡道:“臣妾没做,木槿自然也没有,月见是自己不慎摔落到小溪中的,可怜是可怜了点,但容妃姐姐也不能凭一个络子就随意定罪吧,若是另有隐情,这让木槿日后如何在宫中自处?”
苏锦棠本就在气头上,见沈絮烟这样,便只得强压着怒火以免在秦渊面前失了身份,道:“沈贵人,人人都知道,月见去世了,对你便是最有利的。”
“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沈絮烟依旧淡淡道。
秦渊也无心听她们二人在此处争论不休,便道了句:“朕回养心殿。”便要朝门外走了。
关于鸢儿擅闯宫门的事情,他也没有下任何命令,关于月见的事情,他也没有做任何定夺。
苏锦棠追了出去,青雀宫门外,已是大雪纷飞,秦渊回过头,便见到苏锦棠正站在青雀宫门口,脸上的表情冷的不行。
“请陛下替臣妾做主,替月见做主。”苏锦棠道。
她这样面无表情的话语在秦渊看来没有半点向他求情的意思,秦渊便道:“容妃这么厉害,凡事都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何必要朕替你做主呢?”
这话倒令苏锦棠愣住了,料定他还是对之前她的话耿耿于怀。
“臣妾也想为月见做主,但眼下臣妾即便是抓到了凶手,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臣妾这才来......求陛下,求陛下给月见伸冤。”苏锦棠说着,还是低下头,不敢对上那个男人的眼睛。
她是知道秦渊的脾性的,他是个何等霸道的男子,九五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最不能忍受的,当然就是别人越过他一头,但是她终究还是因为这个惹了他不高兴。
许是因为怀着身孕人也变得蠢笨起来,她竟不知自己是对是错了。
秦渊就这样站在风雪中,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
两人之间似有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一时间也无从说起。
“天气寒凉。陛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臣妾明日会去给陛下和太后请安的。”苏锦棠说着便转身离开了,朝着她的栖鸾宫的方向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秦渊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有时确实不喜苏锦棠的执拗,总是要违背他的意愿行事,但这似乎,也是与他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的地方。
苏锦棠在回栖鸾宫的路上,确实想了许多,她知道秦渊今日是不会帮她了,往日里,他还深爱她的时候,若是她有什么事,他是一定会第一时间说,你放心,交给我便好。
兴许这便是感情,终究是要淡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