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到从前,她越是记得月见的好,心中也就越发难受。
“月见,你怎么会落入水里呢,水里一定寒冷至极,终是你受苦了......”苏锦棠心中的痛苦已经无从表述,只能这样痴痴地念叨着。
许是心中悲痛难平,她的腹部也有些抽痛起来。
她强行忍着痛苦,想要从冰冷的地上站起来,却不知,这一起身,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耳畔只剩下孙嬷嬷和小福子急切的呼喊:“主子,主子!”
——
苏锦棠从昏迷中醒来时,仍觉得月见的离开只是她的一场噩梦罢了。
映入眼帘的是秦渊的面容,他十分担忧地望着苏锦棠,苏锦棠往四周一看,榭月轩的屋里齐刷刷跪满了奴才们,许是因为她晕倒了,这些人也都是被秦渊的责问的。
“月见呢?”苏锦棠小心地问道。
小福子低着头小声道:“月见已经去了,主子,您要节哀啊。”
苏锦棠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不是梦。
她匆忙地要从榻上起来,衣服都没穿好便要往外跑,嘴里道:“月见,月见,我要去找月见......”
秦渊将她强行按回了榻上,孙嬷嬷也小心翼翼的上前扶住她即将要倒下的身子,道:“主子,月见姑娘真的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主子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您腹中可还有太子殿下的小世子啊!”
苏锦棠哪里再忍得住,伏在秦渊的肩上便是哭得不能自已,她道:“月见怎么会走,怎么会......”
秦渊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背部,一边挥手示意奴才们都下去,待这满屋子跪着的人都走了,秦渊才道:“棠儿,你别太难过了,医生说你动了胎气,孩子险些就保不住了,我会再派两个人来伺候你,你先照顾好自己。”
苏锦棠仍是哭得停不下来,听到他说的话后,才道:“不一样,月见她不一样。”
秦渊看着她早已泪痕满面的面容,伸手替她拭泪,无奈道:“我知道你心中难受,只是如今我时常要进宫,眼下顾不上你,棠儿,你答应我,你自己好好的,别做他想。”
他的父皇病危,她岂敢再给他生出事端来。
苏锦棠抚上自己突起的小腹,心中有种没来由的酸楚,道:“那太子殿下便去忙吧,我无事。”
突然被她就这样下了逐客令,秦渊也有些愣神,却又听到她一句:“去吧。”
秦渊心中百转千回,像是绕成了一团乱麻,只得静静离开。
苏锦棠坐在榻上,一双婆娑的泪眼望向外面的一片银白,陪了她整整十年的女孩,终是消失在了这场大雪里。
与她一起从沧国到了泱国的人,一个受了重伤,废了左臂,一个却永远离开她了。
大雪中,秦渊静静地走着,心中虽无法体会苏锦棠的痛楚,但他见到他最心爱的棠儿那般难过,险些孩子没了,心里终究还是心疼的。
“太子殿下,奴才斗胆,说句不该说的,您方才不该离开。”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