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阿渊对你好,也给了你旁人都没有的殊荣。”皇后停在了一处白芍药面前,从袖中伸出纤手抚弄那花瓣。
芍药形似牡丹,却无牡丹的华美。
苏锦棠谦卑道:“妾身无才无德,却得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照拂,实属三生有幸。”
这话一出,便是让皇后也不好挑的刺了,也让皇后觉得,这位苏侧妃,生得好一副伶牙俐齿。
“本宫也听说,现在消息都传到后宫中来了,说你会是将来的太子妃,你才嫁来不久,便能把嫁给阿渊两年的江氏都比下去,到底你也是有些本事的。”皇后说着,采下了那朵还带着露水的芍药花。
苏锦棠思量了一下,谨慎道:“立谁为太子妃,全看陛下与皇后娘娘考量,妾身只需好生侍奉太子殿下便是了。”
这样的话语传到皇后耳朵里,便不知是该夸她聪明还是骂她蠢笨了,聪明的是,她不一心想着往上爬,安静且独立,蠢笨的是,她竟一点不为自己考量。
“你不想做太子妃?”皇后转过头,看着面前这个镇定自若的女子。
苏锦棠道:“妾身以为,做了太子妃,以后便会是皇后,皇后娘娘方才也说了,料理后宫委实是乏累无比,妾身自知并不贤德,恐是做不到皇后娘娘这样妥帖。”
皇后粲然一笑,似是对这个苏侧妃产生了兴趣。
“但是,妾身若是当了,也并不苦恼。”苏锦棠话锋一转,“做太子殿下的正妻,便是名正言顺的妻子,而不再是侍妾,便可与太子殿下生死不离,这也是妾身所求。”
皇后惊愕于她年纪轻轻便似乎已对未来做好了两手打算,复又问道:“那你可知阿渊最期盼什么?”
这让苏锦棠有些错愕,她竟一时间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皇后笑了,柔声道:“阿渊期盼的,自然也是你期盼的。”
她是秦渊的生母,秦渊虽早已独自搬到东宫居住,与她甚少见面,她却知道秦渊对苏锦棠到底有多认真。
秦渊一直是个专心对待政务的人,鲜少顾及到他的妻妾们,她作为母亲,也是第一次见到秦渊这样上心。
苏锦棠细细回味着皇后说的话,她缓缓道:“是,妾身知道了。”
“今日叫你来,不仅是赏花的,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能明白本宫的意思。”皇后说着,便要往回走。
苏锦棠见状,便应了一声:“是,妾身明白。”然后上前扶住皇后,往凤仪宫走。
从凤仪宫出来,便坐着马车穿过丹凤门,进了陵州城长街。
月见似乎注意到了那街边有什么异样,便小声叫道:“主子。”
苏锦棠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奴婢不知有没有瞧错,方才那条巷子里有个女乞丐,好像是流萤。”月声小声道。
苏锦棠掀开帘子看着外面,但这长街上行人匆忙,已看不见月见所说的女乞丐,但她断断不敢相信流萤还会留在泱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