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苑。
“太子呢,我要见太子。”床上的女人痛苦地呜咽着,不顾周围侍女的阻挠,硬是要下床。
秦渊坐在帘子外的位置上,面色一沉,道:“替余夫人好生医治,莫让她着了风。”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令秦渊也十分恶心,想着赶快逃离现场。
“太子,太子,妾身好生难受,您怎么不来看看妾身?”床上的余婉宁叫道,声音嘶哑得让人害怕。
这余婉宁正是月信期间,却不知为什么,忽然血崩,整个人虚乏无比,晕倒在地,所幸丫鬟发现得早,才无大碍。
那诊病的老太医想是诊断完了,掀开帘子,对秦渊道:“太子殿下,余夫人是服用了过量的川芎,川芎本是活血化淤之物,只是余夫人正是月信期间,服用则会血崩。”
秦渊脸色一冷,不知这余婉宁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余婉宁为了留下他先前也是装过病,只是这次若还是装病,未免对自己下手太狠了。
他陷入思绪中,全然不知苏锦棠已经来到了宁安苑。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面前传来婉转的女声。
他一抬头,正对上她如水般的眼眸,她今日一袭浅绛色衣裳,发上只简单插戴两支珍珠金步摇,本就有倾城之貌,如今看来更是清丽婉约,令人侧目。
“坐吧。”秦渊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躺在里面榻上的余婉宁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更加凄惨地叫道:“太子殿下,妾身难忍痛苦,怕是要不久于世了。”
余婉宁才不知道,秦渊压根没有任何反应。
那老太医忙活一阵又转过身来,道:“太子殿下,微臣查验过药渣,这药是余夫人每日都要喝的坐胎药,却不知为何,里面竟掺入了川芎。余夫人求子心切,每日喝得过多,这才如此严重。”
秦渊搭在椅背上的手不由得握了拳。
苏锦棠察觉到了异样,便问那老太医:“这川芎服用过量,将会怎样?”
老太医答道:“余夫人这段时间不该服用此物,因而引起了血崩,长期淋漓不尽,定会伤其根本,使其气血虚亏。”
秦渊站起身,移步至帘子前,语气阴冷:“你已经有了一子,为何每日还喝这么多坐胎药?”
身后的苏锦棠错愕了,她未曾想到,为他生育过一个儿子的余婉宁,非但没得到秦渊的同情,反而是怪罪?
余婉宁在里面泣不成声,想来大出血大概已无力多言语,只得无奈地悲泣。
“罢了,你好生养着,改日再来看你。”秦渊说着就要走。
“太子殿下留步。”苏锦棠在后抓住了秦渊的衣袖。
秦渊回过头,见了苏锦棠自然也是面色一冷,道:“何事?”
苏锦棠语气笃定道:“妾身以为,这事情有些蹊跷,究竟是何人在余夫人的坐胎药里下了川芎还未可知,还请太子看在余夫人是小世子生母的份儿上,查明真相。”
秦渊讶异,心中暗道这苏锦棠好一张伶牙俐齿,拿奕循出来说事,他不好不往下查。
“我朝中事务繁多,太子妃又病着,那此事便交由苏侧妃负责吧,查出真凶后,我自有定夺。”秦渊说着便拂袖而去。
苏锦棠怔在那处,看着秦渊扬长而去,心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