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肴的目光正在辨别桌上的菜，听戴温榆这么问，才摇了摇头。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
“诶？”戴温榆很是诧异。
如果说老大的推测都是真的，那么那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正在找季肴，她一个人也不安全吧？
“小肴肴，你不怕吗？”
“为什么要怕？”
她眼白分明的看着戴温榆，脸上带着的是真真切切的不害怕。
暂且不说研究院的人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就算真的遇上了，只要对方不是几十几百个人，她目前还是能解决的。
“自己出去要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季肴虽然饿，但没吃两口就吃不下了。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鹿子邑给她的药。
“不好吃？”
“没。”季肴捏着手机，有些无聊。
戴温榆见她打开手机翻两圈又关上，无所事事的样子，便好心问答：“小肴肴，你平时玩游戏吗？”
“玩。”
其实她手机里现在都是些乱七八糟姜皓顺手写的一些小游戏。
“那你玩端游吗？”戴温榆来了劲。
端游，也就是电脑端的游戏。
“你指哪款？”
“当然是现在最火的魔法战争了！”
戴温榆说的这个游戏是一个5V5的MOBA类游戏，也就是多人在线竞技游戏。
魔法战争从十年前就开始公测，也经历过几年的巅峰。但因为国内战队屡战屡败，所以热度逐渐消退。一直到前年国内大热的MLG战队拿了冠军之后，热度又逐渐起来。
一直到现在，几乎再度占领了年轻人的视线。
“不玩。”季肴低下头，发丝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戴温榆有些遗憾。
这游戏确实因为上手难度较大，加上现在大多数都是披着马甲练小号的大佬，对新玩家极其不友好，所以虽然热度高，但新玩家很少。
季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低着头，没怎么兴致说话。
“说起来，MLG好像是唯一一个训练基地在京城的吧？”
戴温榆侧过头去林霁尘，后者点点头。
其他的战队几乎都在海城。
“你别说，要是这次案子审完了还有时间，我一定要去看场比赛……”
戴温榆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季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只想睡觉。
……
不得不说，戴温榆这个人话是真的多。哪怕吃饭全程她跟林霁尘两人只是简单附和，他都能一直找话题聊下去。
季肴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她穿着自己带来的睡衣，有些湿润的头发披在肩上。
这儿的建筑群之间隔得非常开，加上院子本来就足够大的原因，所以即使她在二楼，不拉窗帘外边也不会有人看得清楚屋内。
她望着外边连延的山脉线，又想起今天晚上吃饭时戴温榆说的话。
透明的水杯在一旁冒着热气，季肴抓了一把湿润的头发，从桌上拿起药瓶倒出几粒药。
为了尽可能减少对季肴身体的伤害，鹿子邑并没有往药里加什么剂量大的东西。
所以药效也来得格外慢。
季肴等了半天，等到水已经凉透了，心中的烦躁还是有些不适。她所幸端着杯子下楼再去接一趟水。
没想到虽然夜深了，但林霁尘还窝在客厅沙发里，用笔记本在做着什么东西。
这还是季肴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工作。
林霁尘没有开灯，屏幕微弱的灯光在他瞳孔里变换，十分的专注。
一直到季肴下楼。
“睡不着？”
“没有。”季肴扬了扬手中的水杯，“我下来接水。”
林霁尘点点头，收回视线，继续忙碌着。
饮水机在沙发斜后方。
季肴目不斜视地接完水回头，才清楚林霁尘的屏幕。
工作个屁，这人是在打游戏呢。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连招，让季肴站在后面多看了两分钟。
“这套连招怎么样？”林霁尘突然出声问道。
他老早就感觉到了季肴在身后看了。
“一般。”季肴喝了一口水，直接转身就走。
她当然知道，这人是想套自己话呢。
坦白说，林霁尘的思维逻辑比自己厉害。
所以为了不被他套话，还是先走为敬。
林霁尘突然笑了笑，没有分出目光去看季肴，但也知道她走了。
回到房间后，季肴才从包里的一个小隔层拿出了一叠纸张跟一套绘画工具。
窗外风景很好看。
她有条不紊地铺好纸张，将笔墨摆放整齐。
书桌上方有小小的台灯亮着，淡黄色的灯光落下来，在纸张上晕染开来。
季肴沉思了一会儿，好似在思考如何动笔。
这时，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
内容是——
“您的油画已被卖出，所售金额将会在扣除佣金后打到您的账上。”
季肴抿了抿唇，估计是药效上来了吧，她现在心情不错。
看完短信后，她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始动笔。
她画的是传统的水墨画，浓淡不一致的墨色在纸张在铺开、晕染。一开始看上去杂乱无章，但渐渐的，线条开始明朗起来。
墨迹干得很慢，季肴一边画，一边等待上一笔的干燥。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
她捏了捏自己有些僵硬的肩膀，扫了一眼画中的内容。
那是一座隐在山间里的别墅，有花朵，有树木，还有天边的云雾缥缈。
晃眼看去，跟林霁尘这座房子有些像，但定神仔细看，却又完全不同。
她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这幅画她还比较满意，还有一些地方没有细化，但由于大片的墨迹没干，所以她只得作罢。
正当她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水时，走廊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小声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林霁尘有事吗？
她走过去打开门，穿着睡袍的林霁尘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两三根檀香。
他是去院子里透气时，看到季肴房间里还有光，以为她是睡不着，便去自己房间里找到了上次回来留下的几支檀香。
这是最后的存货了。
“睡不着的话点一支檀香吧。”
同时递给季肴的，还有一个小巧精致的香炉。
季肴有些诧异，转而微微仰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睡不着？”
“我看你房间还亮着灯。”
原来如此。
“谢谢。”
“嗯，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