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生辰八字,父亲已经让算命先生看过了,你不算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命格,但毕竟后半辈子都会安然无恙的。”爹爹一边说,一边将着一张纸给了曼荼罗公主。
“是。”其实,轩辕氏对批命的事情也是半信半疑,至于曼荼罗公主,他明白,那算命先生知道她是公主,不过是故意在锦心绣口罢了,难道未来果真会如此这般没不成?
她并没有继续想。
“匈奴这一代的可汗叫做萧逸,他是一个勇猛无敌之人,向来是觊觎我中原的,现如今,只要你已经做好了决定,爹爹立即让外交官去办交涉。”他说。看上去很沉痛的样子。
毕竟,轩辕氏仅仅只有一个女儿罢了,这一枚掌上明珠,是轩辕氏从来不愿意然他离开的,但现如今,轩辕氏已经没有办法了。
或者说,从她为了-刑天不惜长途跋涉,将一双腿弄成了这模样开始,轩辕氏已经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事情不是自己想要改变就能扭曲的,现如今,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他不得不选择让女儿离开刑天了。
而刑天呢,完全没有喜欢曼荼罗公主的意思。
“好。”曼荼罗公主点点头,辞别了爹爹——“父王好生休息,我先去考虑。”
“三思后行吧。”看到曼荼罗公主准备去了,父亲轻轻的提醒,算是一种叮咛了。曼荼罗公主回家,真正思考的结果是离开,并且早早的离开,对这里不要有任何的执念。
一想到要离开了,好像对什么都恋恋不舍,不光光舍不得刑天,还舍不得这里的一切,这里的花草树木,这里的一砖一瓦,这里的一切一切好像都和自己的童年,和自己的少年分不开。
曼荼罗公主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看着看着心情逐渐的不好了,但还是决定离开,永远都不回来。
曼荼罗公主见这决定很快告诉了父亲,轩辕氏知道曼荼罗公主的意思,点点头去安排了。
匈奴早已经想要和中原人有姻亲关系了,萧逸从来想不到的,中原的曼荼罗公主会和自己和亲,这样一来,还打仗做什么呢?他是在战场上无数次见到过那个英姿飒爽的公主,现如今,终于能和公主在一起了,他开心不已。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啊!?”萧逸的手用力的拍着桌面,对于这结果好像不可置信一样,但明明这事情已经白纸黑字的落实了,就在面前的一张纸上,萧逸看着,兴奋的大吼大叫。
人人都知道,中原最为悍勇的公主是谁,就是曼荼罗公主了。人人都知道,曼荼罗公主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但草原人完全不清楚,曼荼罗公主将这里当做了一个避祸的地方,逃避的港湾。
萧逸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非常喜欢战争的,尽管早已经将战争的残酷尽收眼底,但对于王权富贵,他是汲汲于的,现如今,中原答应和他们保持敦亲睦邻的关系,如果砝码中没有曼荼罗公主,他才不会同意呢。
其实,萧逸也不是很完美的人,尽管,他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但那美丽的眼睛却只有一个是明亮的,一个眼睛却是失明的。
这些都不足以影响到萧逸的狩猎以及打仗,萧逸此刻已经开怀大笑了,准备接纳这个公主。
而曼荼罗公主呢,也决定安安心心的为中原做点儿奉献,事情已经决定好了,消息也很快就传遍了帝京的大街小巷,有的人感觉合番是完全不值得的,但有的人呢,却觉得公主实在是深明大义。
现如今,我们的故事主角,完全不理会帝京里那沸沸扬扬的讨论,他们如何的热火朝天,如何就此事展开激烈的论调,已经不是她能理睬的了,现如今,我和曼荼罗公主到处乱走。
在帝京,她买了很多的东西,有小小的陶俑,有那美丽精致的簪子之类的,尽管在此之前,她是不怎么喜欢这些东西的,但奇怪的是,好像离开之前,对这些东西就有了全新的认识一样。
并且,她还准备带走这里的茶叶之类的东西,我们两个人都开开心心的,对于外人的议论简直充耳不闻,但我知道,她的内心波澜起伏了去了,仅仅是用购物来平和自己目前的心境。
“你看,漓之夭,你说我还缺什么呢?”我们到了一家客栈中,后面几个小厮累坏了,将今天曼荼罗公主选购的东西一一都搬运了进来,掌柜的看到这样一条长龙进来了,连连摆手让他们出去。
曼荼罗公主也不搅扰这里的生意,让人们原地待命,她牵着我的手,到了外面,指了指面前的东西。“你看看,究竟还缺少什么啊?”
“公主,这个也不要带着过去了,说来,草原的强弓硬弩比我们还要厉害点儿呢。”我将曼荼罗公主准备的弓箭指了指,她若有所悟的模样,点了点头。
“这些也不用这样多啊,公主固然喜欢帝京的点心之类的,但毕竟从边塞到这里也并不是非常遥远的距离,可以朝发夕至的,让人过来采买就好了,至于其余的东西,依照我看,还需要删繁就简呢。”
我一边说,一边半蹲在了这些东西的面前开始帮助曼荼罗公主挑选起来,这是作为嫁妆的一部分随着曼荼罗公主离开帝京的,现如今,这些东西已经全然都丢在了地上,看上去实在是太多了。
我挑挑选选,她是很相信我的取舍,点点头,到客栈里面去饮茶了,客栈的掌柜的看到居然是曼荼罗公主来了,立即笑脸迎人,开始让曼荼罗公主点单。
曼荼罗公主在饮食上不如何明心见性,这掌柜的也知道,毕竟人家是上过战场的,掌柜的自己推荐的菜系一一已经送到桌上,却说什么都是分文不取的,我和曼荼罗公主喝酒,这里的酒水很好。
酒水也是来自于*,但酒水的纯度很高,有女儿红,有窖藏的花雕,有汾酒,还有梨花白,因为梨花白的口感比较绵柔,所以什么舍弃了那些酱香型的酒水,要了梨花白。
“西出阳关无故人,来,喝一杯,草原上没有梨花,以后想要喝梨花白就不容易了。”我说,将酒樽举起来,却发现,我的手掌好像没有了力量一般,或者说,酒樽沉甸甸的,我已经连酒樽都拿不动了呢?
我们现在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尽管,最初的计划是,我会陪同曼荼罗公主一起到草原去。但这也仅仅是同行一会儿罢了,以后的漫长岁月呢?她一个人将要面对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人,然后了此残生。
想一想,居然是如此的恐惧,我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一种深沉的遗憾已经油然而生,我是真正希望他能来这里的,但目前看来,他是不可能来了。
“好,我们今晚一醉方休。”她非常豪迈的说,我们开始喝酒,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酒水好像并不能醉人似的,无论怎么样的狂歌痛饮,都不能大醉酩酊。
夜幕降临了,我们终于回到了公主府,而刑天呢,并没有来看看我们。事情发生的就那样诡异,在这个夜晚,我们为了道别,去看了看刑天的孩子。
但就在当晚,孩子忽而无故死亡了,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想到的,此事,也是我们第二天才知道。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啊。”奶娘第二天喂孩子,一大清早忽而一叠声的锐叫起来,那声音将早春的天空都划破了,有那栖息在树木上的鸟儿,跟着四散飞走了。
那一声比一声还要急切的叫唤,让众人都心头一震,我揉揉惺忪的睡眼醒过来,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究竟怎么一回事,大惊小怪的。”奶娘到了屋子里,一句话都不说,泪落如雨,就那样跪在了刑天的面前,手在颤抖,手中的孩子跟着也是颤抖起来,刑天蹙眉,冷静的面对一切。
他是那种安之若素的人,试想,一个人出生入死那么多次,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很好面对的,还有什么状况会慌手慌脚的呢?刑天用自己平易近人的态度面对奶娘,奶娘呢,已经哭哭啼啼的将孩子举起来了。
“怎么?”刑天忽而看到小孩儿早已经面目青紫,知道不好,脑袋嗡了一声,面上血色逐渐退潮,煞白着一张脸,如此的诡秘。
“将军,您的孩子已经……已经……”这其余的话已经不用说了,刑天看着孩子,待知道事情以后,原是准备向前一步走的,但却忽而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座椅上。
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太阳穴在极力的跳动,青筋一根一根的跳动起来,他的声音在颤抖,他听到自己说——“已经,已经死了吗?”奶娘这一刻倒是比刑天还要镇定不少,听天由命一般的点头。
“是,是,但不是因我之故啊,原是因为昨晚……”奶娘想要立即摆脱自己的嫌疑。
其实,自然也不是奶娘的关系。孩子降生,身体就如此的不济,这是第一。第二,孩子毕竟有娘亲哺育胜过了奶娘,现如今,孩子忽而死亡,虽然是意料之外,其实也是情理之中。
她每天为了这孩子殚精竭力,终于这一天还是到来了,这是让人惶悚的一天,是恐惧的事件啊,无论如何,一个当事者都想要摆脱自己。
“昨晚……昨晚公主和漓之夭喝的醉醺醺的,来看了一眼孩子,来了以后疯疯癫癫的说了很多的胡话,到了今天早上孩子就……就……”其余的事情还用补充吗?其实已经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