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别忘记了,小妈现在葬在了秦家的祖坟上,秦家才是你的家!”男人假意的轻呼再一次飘来。
“秦朗!你别太过分!”许灿抚着身子微颤的凌雪,朝男人轻吼,“你这样做有何居心?还想接着报复小雪吗?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再欺负她……”
“你以什么身份在这撒野?!”秦朗嘴角勾起玩味的笑,突然抬手朝后面的保镖下指示:“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
他手指着许灿,冷声的命令让许灿和凌雪如点穴般立在那,许灿气不打一处来,“你凭什么赶我?我是小雪的朋友!”
“凭我是她二哥,凭这里是秦家祖坟!”
一道厉声,像是寒冬腊月呼天而啸的寒风,顿时冻的她血液凝固,“你们敢!”
见两个保镖上前欲拽住许灿的胳膊,凌雪一阵怒吼让他们顿住了手里的动作,保镖们转头看向脸色微沉的秦朗。
在记者发问之前,男人透着对许灿不满和愤恨,对凌雪关心备至的嗓音再度飘来:“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此般对待这个女人是不是过分了?”
众人沉默,等着他的下文。
“这个女人不仅社会关系复杂,行为习惯也刁钻蛮横,作为兄长,我不可能任由我这个心思单纯的妹妹和她亲密接触。”
他这样朝许灿泼脏水,凌雪气的浑身发寒:“秦朗,你别血口喷人,我这么大了,许灿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可以去判断。”
秦朗微微扬起嘴角,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难道你忘了,你上次因为她惹上黑社会,害得你差点失身......要不是我花了60万替你收拾,你现在还被高利贷追着屁股跑呢?……你觉得我还任由你认人不清吗?
肃然的言语间,暗含威胁,
对他积攒的不满和愤怒似火山般一触即发,许灿气红了眼,抬手指着秦朗破口大骂:“秦朗,你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蛋,你凭什么这样评价我,告诉你,老娘也不是吃素的……本来老娘还想告诉你一些事情,不过看你这样欠揍,我死也不告诉你,我要让你……”
她不停歇的怒骂让底下人不约而同摇头暗笑,心里更是唏嘘,怪不得秦朗强势的阻断她和凌雪的交往。
秦家是皇城的大户人家,作为一家之主,肯定是不能容忍这样粗鄙的人出现在家人的生活里。
赵铮挑起一边嘴角,俊美的容貌渲染开几分无措的笑,这个傻女人真是沉不住气,被他这么一激,很快就原形毕露了。
实在看不下去许灿在这出糗,他疾步上前赶在保镖行动前,拽着许灿的手腕,将她带了出去。
“你放开我……我还没骂够呢......”
随着许灿的咬牙切齿的声音越来越远,男人那眸子乌黑渐眯,平静无波的盯着凌雪,势在必得。
凌雪终于意识到他们和秦朗之间的差距。
这个差距不单是身份地位上,更有行事作风上——她相信,只要他想要做,那么从这一刻开始,许灿就是一个泼妇市侩的人,而她就是一个心思单纯,任性必须被监护的豪门千金小姐!
如果没猜测错,明天报道的就是,秦氏总裁是个严厉的好兄长,为了妹妹,不惜唱黑脸。
他要带她去秦宅干什么?阻断她和许灿来往有什么意图?
凌雪收回望着许灿离去的视线,眼里的景象模糊不堪,一颗颗一人多高的松柏为什么都在她眼中摇晃?
不止是树,就连眼前的路,一道道石碑,以及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很快,由于体力不支,一头栽了下去……
.......
凌雪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目光触及到的屋顶熟悉的水晶吊灯,她心口一滞,她又回到了秦宅,又回到了这个让她窒息的牢笼。
她打起精神,撑坐起来缓了会儿,下床去拉窗帘,发现东边已经映照着丹红晨曦。
几条铺满鹅卵石的小径沉浸在暖红的光海中,烘托着充满繁华的宅院,硕大的秦宅开始苏醒,佣人们正在忙碌。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没有欣赏风景的意致,取而代之的是煎熬,甚至是心急如焚,她想出去,这个地方现在对她来说就是龙潭虎穴。
卧室外传来敲门声,她敛睫没出声。
男人也没停留多久,直接开门进来,“醒了?”带着冰冷的嗓音,秦朗缓缓走上前。
凌雪猛地转身,抬眸看去,男人线条刚毅的面容映在眼前,身后是耀眼的晨光,湛蓝的天,将那双深眸染成如黑曜石似的清亮。
“醒了!”这两个字硬是艰难的溢出她的唇中,要是可以,她连和他说话都不想。
“我既然醒了,你是不是应该放我走。”
秦朗耸了耸肩,一副你真不明事理的模样,“我不是说过了吗?以后你就住在秦家。
凌雪咬压冷呵:“可我不想住这里!”
秦朗皱眉看她,似乎再看一个蛮不讲理的刁蛮公主:“你妈好歹和我父亲夫妻一场,虽然你是外姓妹妹,但我作为秦家掌舵人,不可能让你流落在外,不可能任由你被人带坏。”
她感觉一阵恶寒,手心里一片冷汗,“我说了我不需要,我都27岁了,成年了,不需要你操心!”
“凌雪!”男人眼眸眯起,“你是不是怕了?”
“我怕什么?”凌雪不解的问。
秦朗嘴角勾起:“你不是说不爱我了吗?那你还怕和我在同一屋檐下干什么?毕竟我又不会吃了你。”
凌雪的心莫名的一紧,顿时哑声。
良久,她才回过神:“呵……秦朗,我不是怕什么,我是现在一定都不想看见你,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你的逼迫,就会恶梦不断!”
“能不能看见我,不是你说的算!”她微微泛白的脸颊,一丝一毫的神色已落尽他眼底,男人冷脸微沉,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脸,玩味道:“别忘了,你妈葬在秦家祖坟,只要她的骨灰呆在那一天,我就有权利管制你。”
怪不得他那么好心呢?好心为她母亲的葬礼鞍前马后,原来这才是他最终目的。
这样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她困在眼皮子底下。
一股浊气哽在胸间,凌雪怒目看着他,接着又听见他阴森森的说:“凌雪你给我听好了,总之,你以后的生活都由我说的算!”
冷声甩下这句话,男人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卧室,在关门的档口还补上一句:“给你五分钟下来吃饭,否则别怪我家法伺候!”
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窒闷难耐,似有利剑插进她的心尖,拔出来会血费四溅,不拔又堵在那绞痛不已。
他这是赤裸裸的报复,赤裸裸的威胁,原来想摆脱他真是异想天开。
再次来到餐厅,她浑身发寒般的窒息,一大桌子的人,没有一个亲人,她是秦家的人,她想着都讽刺。
“小雪姐,你回来了真好……”陈婉莹甜甜的笑开,踩着碎步过来挽起她的胳膊:“坐在我身边可以吗?”
凌雪视线挪向她精致的脸颊,怔忡着,才知道什么是温婉怡人,她明明年龄比她小,可却从她身上看到了少女的灵动和纯净和又不失一种别致的成熟。
正当凌雪抬脚顺着陈婉莹的意图时,秦朗眸底稍纵即逝一道锋芒,冷冷的说:“婉莹,你过来吃饭,不用招呼她。”
陈婉莹娇嗔道:“二哥,小雪姐才回来,我想和她多聊聊天。”
“听话,过来!”秦朗皱眉低呵,不耐的语气溢满宠溺。
陈婉莹吐了吐舌头,哦了一声,随即松开凌雪的胳膊,忙不迭的坐到了秦朗旁边。
听到男人轻呵陈婉莹宠溺的语气,凌雪的心又莫名的紧了紧,看着餐桌上心怀各异的人,她只能挂着伪装的笑意,假装无事的坐在一旁的位子上。
“小雪,快吃饭吧,这一个月没在家里吃,都瘦了好几圈了。”秦昭仁两眼泛着精光,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清蒸鱼放进凌雪面前的餐盘里。
突然而至的鱼腥味和那道令人恶心的关心,胃里瞬间翻滚不止,凌雪捂着小嘴,猛地推开椅子,随即跑到卫生间狂吐了起来。
众人皆惊。
等她再次坐回位子上时,陈玉莲尖刻的声音带着一抹嘲讽从空气中飘出:“小雪啊,我说你是不是怀孕了啊?”
陈玉莲挑着眉,一副秦家主母的派头:“你不会真做了那个韩市长的情人吧?……要真是那样,怀孕了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们秦家毕竟是大户人家,做人家情人就够丢人了,再弄个非婚生子,按照秦家家规,那要是挨鞭子的……”
凌雪喉咙一紧,心在紧抽着,有些无力负荷,但极力隐忍着:“大妈,您误会了,我怎么会怀孕?我妈刚去世,我心里难受,这几天没好好吃饭,胃病犯了!”
“哼!”陈玉莲继续甩着脸色:“我可把丑话说前头,要是你做出了什么有损秦家门风的事,我可是要求老二要一碗水端平的,当初老大就干了点那么屁大的事,就被老爷赶到国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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