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松开她,刚背过身去,身后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冲他的背影吼出一句:“那秦以莱呢!她就不该安分些吗?!”
这个她痛恨了多少年的名字,几乎是从她牙缝里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一般。
明明都该死了的人,突然的出现把她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一想起她脖子上的深深浅浅的吻痕,就不由得联想到淮靳楠与她缠绵悱恻的身影。
凛然的怒意澎湃,眼中迸射出嗜血的目光。
秦以莱。
这个名字在淮靳楠心里暗暗一征,他侧过身去,脸色出奇的平淡,嘴里却吐出一句讥诮:“有本事,你也像你那厚脸皮的妹妹一样,鼓起勇气来,凭三言两语去讨老爷子欢心,让我非留你在身边不可。”
讨老爷子开心,对秦昕冉来讲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曾经她也不是没有去刻意讨好过,然而非但没有让淮老爷子对自己印象有所改观,反而更加糟糕。
她听说老爷子对中药感兴趣,还特地跑了一趟长白山买了一颗所谓的百年人参,当着淮靳楠的面被数落的狗血喷头。
“呵。”
看着她在回忆中的一脸呆滞,淮靳楠不屑的冷笑,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去。
空荡的房间里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
尤其是最后的那个眼神,给她的记忆得相当深刻,简直是刻到了她的心底。
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她倒退了两步,无力的坐在了床沿。
什么厚着脸皮去逗老爷子关心,让他非留不可,在她看来,不过是淮靳楠帮着秦以莱嘲笑自己的理由罢了。
这个时候才开始后悔,当时她就应该把秦以莱给推下去,这么一来,这个贱女人的奸计就不会得逞!
乘虚而入,无耻!
从小到大她的自身条件就比秦以莱强了不知多少倍,可这贱人偏偏就长了一张勾人心魂的脸。
内心的嫉妒感油然而生……
*
秦舒雅嗑着瓜子,探头向楼下观望,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望了一眼沙发上的秦以莱,“喂,你就不打算过来看看?”
秦以莱纹丝不动,一手专注的拿着遥控器调转电视台节目。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汽车,车门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旁边丢了一地的烟头,高挺的鼻罗上架着金属框的眼睛,多了几分书卷气,阴郁布满眼底,却因为反光的镜面冲得有点涣散。
秦舒雅一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的那个男人,浅笑勾唇:“我看这个涼凛毅蛮不错的,不然你就把他收了吧,凭他家的实力,帮你拿回秦氏股权,应该不成问题。”
话到此处,在楼下的涼凛毅巧合的打了个喷嚏。
但他的姿势过于文雅,非但不显粗鲁,反而多了几分古代柔弱书生的样子,莫名让她想到了蒲松龄笔下写的误入破庙的宁采臣。
秦舒雅被逗得噗嗤一笑,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凌晨十二点,但涼凛毅没有要走的意思。
天空洋洋洒洒的飘起了小雨。
实在看不过眼,她走进客厅,抢过了秦以莱手里的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
“红颜祸水啊,白白长了你这么张好脸,人家也是因为关心你,这都守着你好几天了,你就一句: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就把人家给打发了,可真有你的。”
自从上次颜时和涼凛毅一同接机以来,涼凛毅就每天准时的接送她上下班,很刻意的向她提起五年前,似乎是要套她的话。
可今晚,涼凛毅的再度表白,却让秦以莱更加心烦意乱。
“舒雅,我累了。”
秦以莱从沙发上起来,就听见秦舒雅的声音不满的传来:“七月,去看看吧,外面下雨了。”
下雨?
秦以莱心头一沉,最终只从嘴里索然无味的蹦出一句:“帮我给他送把伞,还有替我转告他,时候不早了让他快点回去吧,明天不用麻烦他来接我了。”
说完之后,她便回了房间,连关门声都极其的无力。
秦舒雅也不好再叫住她,只叹息了一声,从橱柜里取了一把雨伞,乘电梯下了楼。
在公寓楼下的玻璃门里,秦舒雅看清了涼凛毅的长相,莫名在心底闪过一丝心动。
他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秦舒雅拿着伞小跑过去,把伞递到他面前时,涼凛毅突然的抬起头来,近乎是欣喜若狂的要扑上来,“七月我就知道你——”
抬眸的一瞬,涼凛毅脸上的欢喜很快消失的没了踪迹,眼底盛满的失落溢出了眼眶,似乎有些不愿意相信,“你,不是七月……”
来的这个女孩,不是秦以莱,只是和秦以莱穿了同样的衣服。
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秦以莱躲着他的理由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真的喜欢淮靳楠?
“我叫秦舒雅,是暂住在七月家的朋友,这伞是她托我给你的。”
涼凛毅的大脑完全不在线,呆滞的望着一处。
镜片已经被雨水给密密麻麻的遮盖,神情的落寞把他的狼狈与沧桑凸显的愈发清晰。
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时不时能嗅到他身上的烟草味。
秦舒雅虽然于心不忍,却也爱莫能助,只是在心里长叹,这么一个清新的美男子,秦以莱这丫头竟然也不知道珍惜,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块好材料。
“喂?”
她撑开手掌在涼凛毅眼前晃了晃,等他回过神来,她才开始转达秦以莱的话:“七月她让我告诉你,叫你快点回去。另外就是,明天你真的不用再来接她上下班了。”
“既然你是她的朋友,那你知不知道,七月她为什么不肯理我?”
望着涼凛毅渴望知道答案的神情,秦舒雅表现得很是为难,但也不忍心不回答,只好随便敷衍了几句,“她这个人总会把事情都埋在心里,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没得到有价值的答案,涼凛毅的情绪更加低落。
可是大脑里突然闪过的一个念头,却让他面色明显的一征,他将秦舒雅粗略的打量啊一遍,“那你和七月是怎么认识的?大概又是在什么时候?”
“五年前,在美国。”
秦舒雅全然没有想到涼凛毅突然问这个问题的原由,就不假思索的回应。
五年前秦以莱去了美国?!
难怪他所查询的结果一无所获,原来秦以莱不仅改了姓氏,还不声不响的去了国外。
从他认识秦以莱起,她身边的同性朋友少之甚少,并且交情浅薄。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秦舒雅似乎和秦以莱的关系非同一般。
秦以莱突然失踪,然后出现在了美国,这么大的事情,秦家人没理由不知情,亦或者他们知情,却封锁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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