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绮琴喃喃道:“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很奇怪,他为什么独独就拿走了那把琴?那把琴不是什么名琴,再普通不过了,他那样锦衣玉食的公子应该是看不上那样的东西的吧?”
林明翰正在气头上,听闻傅绮琴这么说,他也想不出欧阳之禾为什么偏偏要拿走那把琴,只是口气不善道:“谁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简直不可理喻。”在林明翰的心中他认为墨轻染母女还会活在这个世上,所以,他压根就不会往那方面想。
当然,林明翰并没有机会把这件事在皇上面前禀明,因为凌宸煊早已从眼线那里得知这个消息,还让凌承祈特意去了一趟林府,在凌承祈一番软硬兼施之下,林明翰终究还是不敢得罪凌承祈,只得忍气吞声,只当是没有这回事。
这下,傅绮琴可是气坏了,“这叫什么事儿?就因为那个欧阳润是祈王的朋友,他就能这般戏耍我们吗?如今,竟连说都不让说了。”
林明翰冷冷地看她一眼,“现在祈王不在这儿,你倒是说得起劲,刚刚在祈王面前你怎么不说?”祈王都已经跟自己明说了,那欧阳润是他很重要的朋友,若是自己再在面前皇上面前提起这件事,不就等于是得罪了凌承祈了吗?而且正如祈王说的那样,就算自己把这件事禀报给了皇上,只怕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反而会让自己的女儿更丢脸,这样做的确是得不偿失,也只得作罢。
傅绮琴则是不再说话,面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她的露儿以后可怎么办啊?她以后该怎么办啊?
凌承祈出了林府,转而就去了欧阳之禾那里,自己好歹为他摆平了一桩麻烦事儿,他怎么也得好好谢谢自己吧。
墨轻染一直都担心林明翰会去找欧阳之禾的麻烦,可是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却是一派平静,转念一想,应该是凌宸煊插手了。想到凌宸煊,最近几天,宫中一直都在传言,凌宸煊的婚事这一次只怕是真的要定下来了,皇上的确是派了人去接南晴郡主的父母来京。
而就在昨天早上,凌宸煊给太后请过安之后,来找过自己,事实上,墨轻染认为凌宸煊大可不必跟自己解释这些事情,但是他还是无比认真地告诉自己,他不会跟南晴郡主成亲的,而墨轻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凌宸煊似乎也没指望她会说些什么,他说完这几句话之后,紧接着就告诉自己,皇上派他去外地处理一些公务,要几天之后才能回来,嘱咐她在这几天要小心一些。
墨轻染听到他的话陡然有些想笑,却又有些五味杂陈,其实他离不离开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并不是软弱可欺的人,可也感谢他,在离京之前还惦记嘱咐自己。
“小姐,太后那边来人了,说是请小姐过去一趟,南晴郡主的父母已经到了,现在在太后那里。”秋瞳从外面走了进来。
墨轻染心中暗道:凌宸煊昨日刚离京,今日那南晴郡主的父母就已经到了,这难道真的是巧合?
不管是不是巧合,既然太后叫自己过去,也是不能不去的,只是墨轻染已经厌烦了这种日子,对着那些素未谋面的人谈笑风生,恭维客套,她并非应付不来,而是觉得太累,心累。
墨轻染只好换了身衣服,去了太后的寝殿,关于这南晴郡主的父母,墨轻染也听说过一些。南晴郡主的父亲是北定王,承袭了他祖上的王位,当年天辰国的开国皇帝分别给那几个跟随自己开疆辟土的功臣封了异姓王,并且其后代子孙可以世代承袭,这南晴郡主的祖上就是天辰国的开国功臣之一,所以在天辰国是极有地位的。但是也因着怕树大招风,引来皇上的忌惮吧,北定王的后人逐渐淡出了朝野,后来更是迁出了京城,一直到了今日。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墨轻染也觉得皇后为凌宸煊选的这个王妃很合适,无论是从身份地位、还是品性、容貌都是极其合适的,最重要的是,北定王一族已经退出朝野,将来就不会发生外戚夺权的事情。
见到北定王的第一面,墨轻染就觉得这个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受到众多姑娘倾心的男子,尽管现在已经如此年纪,但是身上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儒雅之风。
墨轻染只是悄悄打量了一眼,向众人一一行了礼之后,便是垂眸站到太后的身边。
“这位就是阮姑娘吧,刚刚太后还在夸你医术了得呢。”那北定王倒是先开口了。
“是太后谬赞了。”墨轻染依旧保持着一贯的谦虚低调。
当然,有皇后在场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允许把焦点放在墨轻染的身上的,很快便是岔开了话题,说到南晴郡主和凌宸煊的身上去了,言语之间仿佛这件婚事已经定了似的,而那南晴郡主也因着皇后的话一阵脸红心跳,不过看她的神色,应该很中意凌宸煊这个夫君。
雨旋公主在旁边坐着,心中有些不悦,却也不能插嘴,她心中暗道:四哥怎么可能回答应这门婚事?他喜欢的人明明是之禾,以四哥的性子,他既然喜欢了之禾,就不会再看上别的女人,怎么可能答应这门婚事,这明显就是皇后在说假话。
而太后此时也不好开口了,毕竟皇后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不清楚皇后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难道煊儿真的答应了这门婚事不成?可偏偏煊儿已经离京,自己也没法问他,现在当着北定王夫妇的面也不好问清楚,只能等北定王夫妇离开一会后,自己找机会再问了。
北定王夫妇也没在太后这里多呆,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他们也赶了很久的路,有些累了,皇后便是安排他们去休息,等到一切都安排妥了,太后命人去把皇后又请回了碧宁宫。
“太后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皇后匆忙赶过来。
“哀家问你,这件婚事煊儿是真的亲口答应了吗?”太后终究是不相信的。
“是的,煊儿已经答应了。”皇后语气坚定。
太后盯着皇后道:“你可是知道煊儿的性子的,若是他没答应下来,你却是自作主张,等煊儿回来了,只怕局面会弄到不可收拾,你可想清楚了。”
“请太后放心,臣妾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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