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瞳和初槐自然也是注意了,两人对视一眼,秋瞳走近打开房门,声音里略带着些惊讶,“见过嘉王。”
只听外面传来凌元嘉略显阴沉的声音,“你家小姐在吗?”
此时,墨轻染已经从房内走了出来,见凌元嘉穿了朝服,心想着他定是从皇上的寿宴上过来的,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墨轻染见了凌元嘉总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更何况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想要杀了自己的人,墨轻染在凌元嘉的面前总是多了几分戒备。
凌元嘉看着面前这个目光沉静的女子,眼睛里闪过赞赏之色,这个女人大概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聪明、最沉稳的,但是可惜了……
“王爷这是……?”墨轻染出声询问。
凌元嘉嘴角浮起笑意,可是这种意味深长的笑意却是让墨轻染感受到一丝冷意,只听那凌元嘉轻声道:“难得进宫一趟,本王来给太后请个安,顺便来……看看你。”
墨轻染眉头微蹙,他只是来看看自己?这句话怎么想怎么诡异。未来得及细想,凌元嘉却已经转身走开了,墨轻染看着凌元嘉的背影,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个人总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凌元嘉离开之后,墨轻染也无心再听那丝竹管弦之声,拿了本医书半倚在软榻上细细看了起来,这本医书是她从太医院借来的,不得不说,墨轻染觉得这皇宫唯一吸引她的地方就是这里有很多珍贵的医书,有许多都是孤本,这段时间,墨轻染经常去太医院借书,太医院的那些人嘴上奉承着,眼睛却出卖了他们。
其实墨轻染也能理解,那些御医大都是在宫中呆了许多年的很有经验的御医了,这一次太后的病,自己这个黄毛丫头让他们颜面扫地了,见到自己,他们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不过好在他们也并没有表现在明面上,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墨轻染看医书的时候向来都是很入神,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的寿宴,太后已经嘱咐过了,一定要墨轻染陪着她出席,还特意给墨轻染准备了一套新的衣服,是一套冰蓝色轻纱烟胧裙,没有繁复的花纹,摊在那里却如烟似水,墨轻染轻笑道:“穿在我身上倒是可惜了。”
秋瞳拿在手里,触着那温软如云的布料,脸上的笑容清甜,“能衬得上这件衣服,也只有小姐你了。”不得不承认,这件衣服跟小姐的气质很搭,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小姐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可怖的伤疤,若是小姐以自己原来的面貌穿上这件衣服不知道会美成什么样子。
墨轻染伸手轻戳了一下秋瞳的脑袋,笑道:“就你嘴甜。”
等墨轻染穿戴好之后,便是随了太后一同去往寿宴之处,太后见了墨轻染只道:“还是哀家的眼光好,这件衣服真是衬极了你。”
墨轻染浅笑着道谢,这段时间以来,太后对她是真的好。
等太后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听闻太监的通报声,忙是起身行礼,墨轻染就跟在太后的身边扶着她的胳膊,一步步走向上座。
冰蓝色的裙裾随着墨轻染的脚步微微轻晃,像是明净的湖水轻荡,所有人都有些失神,尽管墨轻染的脸还是有着大块丑陋的伤疤,却依旧让人感觉出些纤尘不染的美感,这种美带着些倨傲、不可亵渎的意味,恍然间,觉得这个女子仿若是隔世之人,悠然从他们面前走过,却终究要去往不知名的地方,从此再不相见。
凌承祈也是眉头微扬,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的话,他定是要吹一句口哨的。凌宸煊淡淡看了墨轻染一眼,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模样。自墨轻染出现之后,皇后就一直在注意凌宸煊的神情,见到他的表情跟寻常无异,心下顿时安定。而凌元嘉则是眸色暗沉,嘴角漾起似是而非的笑意,缓缓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轻染扶着太后落坐,自己也在太后身旁的位置坐下。寿宴开始,各位王爷和公主陆续给皇上祝贺,接下来就是各位嫔妃们的各显其能,墨轻染也看得有滋有味。不得不承认,这后宫中,多才多艺的女子真是不少,所有嫔妃都是想了新奇的招数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在寿宴上那些最活跃的就是刚入宫没有多久的年轻的妃子。
一个个新鲜靓丽的生命用尽一切手段、花样在取悦一个至高无上的男人,只为了祈求他短暂的怜悯,生恐自己被遗忘在这偌大皇宫的某一个角落,墨轻染觉得她们很可悲,又很可怜。
相比较那些年轻的妃子,皇后、瑶妃、惠妃这些已经入宫多年的妃子,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只是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底下那些嫔妃们努力卖弄,其实这般情形,她们曾经也是做过的吧,只是她们现在已经不屑于去做这些事情了。
原本这寿宴都很顺利地在进行,可是谁都没想到会有刺客的出现,这皇宫平时守卫森严,层层把守,刺客根本就没办法进来,没想到皇上寿宴的这一天却偏偏潜进了刺客。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墨轻染正低头喝茶,有一个宫女端了糕点上来,转瞬间,不知那宫女从袖中掏出了什么,竟是冲着太后而去,墨轻染来不及细想,伸手把身边的太后给推开,而那宫女下意识地就握住了墨轻染的胳膊,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而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弄懵了,只知道突然之间,太后身边的阮小姐被刺客劫持了,而秋瞳和初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挡着太后的身前,护着太后。
而几个王爷也迅速飞身护在皇上的身前,在其他人还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凌宸煊却直直地盯着那宫女,声音冷得像是被千年的寒冰冻过了一般,“你的目的是什么?”
“放了我娘,我就放了这个女人。”那宫女声音冷然坚定。
“你娘是谁?”凌宸煊直直地盯着那宫女的眼睛问道。
“红衣教的教主。”
“原来你是红衣教的人。”前几日,他们的确是抓住了红衣教的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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