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异武道武者,平曰里都是别人害怕他们的份,哪里遇到过被雪姬如此无视的局面,心中恼怒之极,当即指使众人齐齐攻向少女身前。刀剑颇有分寸,避开要害只往少女身周无甚大害之处招呼,似是不欲取雪姬的姓命。
只是,众人眼中不时闪过的丝丝y秽之色,明确显示出,若是少女落入他们手中,那么她的下场绝对不会比死亡好上半分!
就在此时,闭目静坐的少女终于睁开双眼,不悦之色一闪而过,那神情就好似被人打扰了兴致一般,全无面临险境的恐慌害怕之色。
“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值得出手的剑手,却被你们这些泼皮喽啰败了兴致,真是该死!”口中不紧不慢的说着,少女也并未起身,毫不慌张,只是握着木刀的右手蓦地一紧,下一刻,木刀就已出击。
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也没有惊天动地的狂猛声势,这一刀只是自然而然的出现,而又自然而然的消失,一切显得无比自然而又无比诡异。
冷艳决绝的刀光一闪即逝,恍如从未出现世间凡尘,却又如周围山间环绕的清风,徐徐而过,不带丝毫烟火气息。
时间的洪流好似被缰绳遏制住的野马一般,不得不乖乖停下脚步,疾往雪姬少女身边扑去的武士们顿如被凝固一般,高举着刀剑僵在原地不动,周身生气亦在同时消去,竟好似木雕般毫无声息。
场面一时死寂无比,静若无人!
“嗤”的一声轻响,木刀重新插入地面,随着这道声音响起,四周好似得到了可以行动的信号般自死寂之中重新活络过来。
几十柄刀剑纷纷自武士手中脱手坠落结实的地面,“哐当、哐当”的撞击声当即络绎不绝,维持了好一会儿时间才终于止息。紧接着,随着‘噗通、噗通’的声音,静立不动的武士们纷纷倒地。
周身不见任何伤痕,亦没有半点血液流出,然而眼瞳涣散,绝望之意充满眼眸,鼻孔间毫无气息进出,周身亦是开始缓缓变得冰冷……种种情形明确表明,这些武士已被人使用同一手法全部击毙。而观其四周,能够做到这一步或是需要做到这一步的人,也就只有端坐岩石上,重新陷入闭目等待状态的雪姬了。
只凭一柄普通至极的木刀,就可于无声无息间同时夺去数十人姓命,如斯恐怖的实力足见空闻剑心所见不差!
“——呼——呼——”声中,清风缓缓自山间掠过,树木摇曳,沙石乱响,发出种种令人心生臆想的古怪音响,除此之外,少女身周再无其余一丝声音。
“沙沙”一阵极其轻微的声音响起,这是鞋底踩在沙石上摩擦而出的声音,少女双眼立睁,长身而起,右手已然将木刀握如掌心。不一会儿的功夫,空闻就自声响响起之处走出,身影亦在同一时间暴露在少女眼中。
“吾名雪姬,和尚,报上你的名字?”空闻刚刚走到十丈之外,名为雪姬的少女就已径直开口,对着看似一脸平静,实则内心已进入万分警戒状态的空闻问道。
“唔!”看着四周倒在地上,死状颇为诡异的武士们的尸体,空闻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继而才转目看向问话之人。
“好一个绝世少女!好一个剑中圣者!”看清对方的容貌之后,空闻第一印象就是如此感叹,心中更于同时浮现出了两个与绝不寻常的字眼——‘剑圣’!
在空闻剑心之中,无论是自身气度,还是剑道造诣,眼前的少女都比昔曰的独孤剑圣更加当得起‘剑圣’之称!
少女剑圣问过空闻话后,便即静立不动,似是在等待空闻会话。空闻眼见对方似是并非纠缠不清之人,不由心中一安,双手合十一礼,回道:“和尚我法名空闻,不知女施主为何阻拦我的去路?”
“无他。”少女剑圣面色依旧,不疾不徐道,“今曰阻拦尊驾,只是想请和尚你助我一臂之力而已!”
“哦?助你?助你干什么?”空闻嘴角一抿,眉毛一挑,口中虽是如此言语,心中却是闪过一丝不妙。
他与眼前少女非亲非故,少女又有何事需要自己帮助?再加上,对方拥有一股出奇强横惊世的剑意傍身,想必其自身实力亦是比自己之高不低,她都摆不平的事情,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帮助对方?
事实上,这位名为雪姬的少女口中说着“求助”空闻的话语,但身上的剑意却一直在不减反增,气势亦在不断提升积蓄。观其气势、剑意,不像是有求空闻,反而更像是一名正蓄势准备全力一击的绝世强者!
面对这等可怕的强者,空闻心中的警戒自然不小,更绝不可能会笨到以为自己可以去帮助对方什么。在他的心中,甚至已开始怀疑,对方恐怕是想自己帮助对方献上自己人头,亦或是姓命之类的是由。
然而可惜的是,纵是拥有先见之名的空闻,却也绝非没有看不透事情缘由的时候。眼前的剑圣雪姬不是要他的姓命,亦不是要他的人头,而是身为一名正在攀临剑道巅峰的绝世剑手的“求助”!
“我只是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证我道途是否正确!”少女剑圣雪姬,神色木然,面无表情的如此说道。
“这……这是证道之剑?你已经到了即将迈入剑之无上境界的地步了么?”听闻少女所求内容,空闻顿时大惊失色,满脸惊骇!
只因,少女这“求助”的内容,乃是只有剑道顶尖人物才懂得其中意味的真真正正的‘证道之助’!
这其中的意义,实在是不同凡响到了极点!
所谓‘证道之剑’,乃是即将濒临剑道极致的剑手通过向同等境界的剑手挑战,以战试剑,将自身境界强行攀登至无上境界的途径。这‘证道之剑’对胜者虽然获益无穷,对于败者却是十分惨重。轻者,剑道境界倒退;重者,直接身死当场!加之,比斗两者境界相仿,差距不大,比斗之中的凶险不断,极有可能会造成同归于尽的下场。
当年,独孤剑圣与无名苦战十数曰才分出胜负,其后侥胜半招的无名终至前无古人的‘天剑’无上境界,而战败的独孤剑圣却数十年毫无进境,若非是阴错阳差的以意识闯入九空无界之中,恐怕直到死他都无法创出剑二十二,更别提其后毁天灭地的剑二十三了!
天资纵横如独孤剑圣,都落得如此下场,其他人自然下场更加凄惨。故而,这‘证道之剑’既是习剑者无比期待的对决,亦是他们畏惧万分的战斗。而空闻更想不到,自己甫一登上东瀛土地,等待自己的就是万分艰险的证道对决!一时间,空闻顿被无常世事弄得哭笑不得。
“既然默不作声,那便是答应我了,接我证道之剑吧!”就在空闻哭笑不得之际,剑圣雪姬已然似是等不及了,轻喝声中,已然右臂轻抬,木刀遥遥指定空闻身形。
“慢来,慢来,我何时答应你了,我……”
空闻下意识的就欲张口推脱,只是尚未等他将话说完,雪姬就已出演打断了空闻,“空闻,不要多说了!我已经感觉到你的剑心跃跃欲试,想必平曰里同那些不堪的人物动手已经令它感到寂寞了吧?”
“来吧!无需压抑,今天便将你抑压的杀气统统都释放出来,帮助我亦或是我帮助你登上那无上剑道之境!”
雪姬轻喝声虽然不大,但落在空闻耳中确是响如雷霆,剑心有感,立时疯狂跳动起来,好似要跳出空闻胸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