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我这辈子都过不去(1 / 1)

<>宁迹眉梢紧蹙,将手机收了过来,转过头扫了他一眼,“查不到?”

云哲将头垂的更低,“咖啡厅的监控器出现了故障,当天并没有留下任何画面,但……”他顿了顿,微微挑了眉瞄了宁迹一眼,“捷悦酒店楼下的咖啡厅,也是属于捷悦的。我买通了一个服务生,证明当天牧之寒抱着嫂子从咖啡厅离开的时候,嫂子是昏迷的状态,而且她说……牧之寒吩咐了人在嫂子的牛奶里下了药。”

宁迹的十指紧握成拳,脸色阴沉似乎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可额角隐隐跳动的青筋却出卖了他。

愤怒,悔恨,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将他本就疼的窒息的心脏撕裂。

他不过才离开两天的时间,他的妻儿就遭此厄运。

萧笙的体质有多差他知道,从萧笙怀孕后,先后补了两次胎,她天生体寒,再加上子宫内膜薄,连平时睡觉他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她。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经得起那个畜生……就算不从楼梯上滚下来,孩子恐怕也保不住。

那个孩子,不仅仅是宁家人和时家人期盼,更是他们夫妻的延续,他们有多期待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孩子的离开对他们来说就有多大的打击。

家里准备的小衣服,几乎都是萧笙亲生做的,婴儿房里准备的东西,全是他们亲自置办,他们太期待这个孩子了。

可怎么会偏偏这么巧,他前脚离开,后脚萧笙便出了事。

宁迹抬起头,目光森沉,“汪雪桐这两天在哪?”

云哲咬唇,“昨天晚上在医院出现过……”

宁迹拧眸,“派人监视起来,可以给点教训,但别把人弄死了,一旦查出她和这件事有关,立马把人交给徐三。”

这件事看似和汪雪桐毫无关联,可汪雪桐能对路笙竹下手,更何况是萧笙呢。

而且,牧之寒一开始接近萧笙给萧笙下套,便是因为汪雪桐。

他们手里没有证据,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况且,路笙竹的背后还有路云平。

云哲顿了下,摇头,“她有路云平的人帮忙,我们派去的人,失去了她的踪迹。”

“一群废物。”宁迹拧眉,修长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

“四哥,我们会尽快追查她的下落,时碧柔跟路云平联系过,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

情绪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他必须全力克制才能保持基本的平静。这些人他可以暂时不去理,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萧笙。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在她的身边,萧笙该有多害怕……

从机场到医院,宁迹看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被大雨洗过的城市泛着些凉意,慢慢浸透了车窗。春末夏初的季节,竟凉的彻骨。

车子在医院停下,楼下的明昊见他回来,急急忙忙走上前去,“四哥……”

宁迹顿下脚步看了他一眼。

他薄唇微抿,翕动的唇角在看到云哲的时候停了停,道,“四哥,时碧柔和小七都在。”

宁迹拧眉,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抬起脚步朝着里面走去。

并未关严的病房门传出小七说话的声音,宁迹脚步蓦然间变得很沉,想进去,却又不敢。

他看着病床上的萧笙,那张漂亮张扬的脸苍白,清亮的眸中是一片沉寂的灰白,平静而死寂的看着窗外。

偶有燕子飞过,落在她的眸中未起波澜。

时碧柔站在一旁,视线并不在萧笙的身上,而是宁旭泽的身上,眼眸中浮现惆怅之意。

宁迹抿了抿唇,推开门进去。

时碧柔和宁旭泽听到声音转过了头,时碧柔看到他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说话,便看到宁旭泽骤然起了身朝着宁迹走了过去,一句话没说,一只手便抓住了宁迹胸前的衣服将宁迹揪了起来,另一只手紧接着便握成了拳落在了宁迹的脸上,“你这个混蛋,你还回来干什么?”

宁迹的脸被打偏了过去,唇角溢出鲜红的血迹,眉心紧紧拧了一下,沉沉幽寂的眸侧过来看着他。

宁小七咬牙,再度挥起了拳头朝着他的脸上砸去,“你当初是怎么跟我承诺的?你说你会保护她的。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宁迹,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他接二连三的拳头落在宁迹身上,“你他妈还回来干什么?”

时碧柔被他的动作吓得呆滞了片刻,反应过来急忙伸手去拉他,“小七,你冷静一点……”

宁迹并没有还手,任凭他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剧烈的疼痛从身体各处蔓延,慢慢掩盖了他心底的伤痛,他的眸始终停在萧笙的身上,可萧笙像是对周围的事情毫无察觉一边,依旧脸色平静的看着窗外,视线随着那几只燕子移动。

她越是这样,宁迹便越是恐惧,萧笙的性子,如果她会吵会闹,那至少说明她还有正常的情绪,她的心里还有执念。

可她现在的样子,似乎没有一点属于人的气息,平静的令人心生恐惧。

宁迹想,现在若是有人死在了她的面前,或许都不会引起她的情绪变化。

……

云哲实在看不下去,拦住了宁小七,“七少,你冷静点。”

宁小七的愤怒他能理解,但凡在宁家有年头的人,谁不知道宁小七和萧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从小学到大学毕业,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十几年的时光。

如果不是老爷子的一句话,现在萧笙的丈夫不会是宁迹。

对宁小七而言,宁迹是一个掠夺者,夺走了他的心头至宝。可偏偏,宁迹还是他的四哥,所以他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只要宁迹对萧笙好,他便愿意把这份情感隐藏在心里。

可现在呢?他视之如命的女孩被人糟蹋至如此地步,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冷静?我怎么冷静?”宁小七甩开云哲的手,怒目瞪着他,“云哲,你滚开,我要打死这个混蛋。”

“七少……”

“云哲,你让开。”宁迹紧皱着眉,手掌在云哲的肩上拍了拍。

云哲回头看了他一眼,紧抿起唇角,让开了一点。

宁迹走上前去,大拇指腹轻轻拭去唇角的血迹,幽深的眸落在宁小七愤怒的脸上,唇角翕动,“小七,你想打我随时可以,现在,让我跟你嫂子说说话。”

他从未在宁小七的面前将萧笙称为宁小七的嫂子,若论年龄,萧笙比小七还小几个月。

可现在,他仅仅用两个字,便划清了宁小七的立场。

宁小七咬牙,再度挥起拳头朝着他打了过去。

“小七……”

女人的声音轻淡而无力,却让宁小七的动作生生停了下来,转过头去看她,她并未回过头,窗外的几只燕子已经飞走了,她的眸定格在空荡荡的天空上。

“笙笙……”

“你们都出去吧,我跟他说几句话。”她回过头,视线和宁迹的目光有短暂的交织碰撞,却并未起波澜,接着便又转向了宁小七,“放心吧,我没事。”

她也是这样,宁小七的眉心蹙的越紧,“笙笙!”

萧笙摇了摇头,求助的眸落在时碧柔的身上,时碧柔咬了下唇,拍了拍宁小七的肩膀,拉着宁小七离开了病房。

萧笙转过眸来,不带有任何侵略性的视线落在宁迹身边的云哲身上。云哲抿唇,看了看宁迹,神色有些幽沉,退了出去。

……

病房里静了下来,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在寂寂无声的病房之中格外的沉重。

宁迹朝着她走过去,“阿笙……”

听到这个称呼,萧笙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去。

宁迹在病床边坐下,视线落在她已经平坦的小腹上,收缩的瞳孔霎时间热了热,他抿了抿唇,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把眸里的湿意逼了回去,唇角勾起一个勉强的弧度,伸手去握她的手,“阿笙,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萧笙的手避了下,他的手停在看空中,只能触到周围凉薄的空气。

他有种感觉,他已经抓不住她了。

萧笙抬起头,清澈的眸如同山涧的溪水,凉的令人发颤,却又让人忍不住痴迷。

“回来晚了?”她哂笑,“这两天,你在哪?”

宁迹呡唇。

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更凉,“你去了意大利对不对?为了一个死人,你把我抛下了。”

“阿笙,我没有……”

“没有?”萧笙嗤然,咬牙,“那天你答应我回家吃饭?为什么会去意大利?你明明知道我联系不上可能出事了,为什么还要走?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因为路笙竹抛下我,可却因为她让我沦落到这个地步,宁迹,杀死这个孩子的刀子,其中一把来自你。”

宁迹瞳孔重重缩了缩,“阿笙,我们不谈这些了,事情都过去了……”

他紧呡着唇,将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而说出口的话,却是这么无用无力。一个男人的软弱大抵就是这样。

他无法在她的面前去提孩子的事。在她的面前,一所有的解释和理由似乎都是那么的无用,一字一句皆是狡辩。

她说的不错,他抛下了她,从而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他的心脏像是插了无数把刀子,痛的他脸色发白。

萧笙两手慢慢收紧成拳,瞪着他目赤欲裂,“宁迹,过不去,我这辈子都过不去。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有多愚不可及,我错的有多离谱……”

她和宁迹之间,本就有一条无法跨过的沟,她曾妄想在沟上建一座桥,可只建了一半,桥却突然塌了,而她,跌入桥底,被摔得粉身碎骨。直到这刻,她才回到最初的自己,才发现自己建桥的想法有多愚蠢。

自己真他妈贱。

“我再也不想和你们宁家的人纠缠,也不想和你纠缠。”萧笙闭了闭眸,“你曾经问过我,嫁给你后悔吗,时至今日,我终于可以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

宁迹心脏骤然间缩了缩,再度去握她的手,却又被她闪开了。

她睁开眸,视线依旧很凉,唇角嗤嗤的笑,“宁迹,我后悔了……”

心口的肉像是被人活生生挖掉了一块,鲜血淋漓。即便她现在真的拿一把刀子插在他的胸口,疼痛也抵不上他此时的撕心裂肺。

这四个字,太重了!

她指甲扣入掌心的嫩肉,唇角的嗤笑不断的扩大,“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父爱,母爱,爱人,孩子,都残忍而绝情的离开了我身边……”

她看着宁迹的脸,凉凉的眸里再也没有了往日她看他时的柔情和贪恋。

宁迹给了她一片刻骨铭心,但令她刻骨铭心的,不是爱,而是恨。和她对汪雪桐和牧之寒的恨不同,她对宁迹,是在心底扎了根一辈子都难以释怀的失望和绝望。

和他待在同一空间的每一刻,都让她窒息,让她难过。她看着他这张脸,脑海中不断闪过的是失去孩子的画面。

他再也不是她的信仰,她的追寻,她的余生和去往的远方。

他是前面不远处的悬崖,稍有不慎便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她累了,再也不想过的小心翼翼,再也不想为他而埋没自己,“我的父亲在牢里,我的母亲把我当做替代品,宁迹,你又把我当成什么?在你眼里,我只是你的太太,路笙竹死了,所以你娶谁都一样对吗?她们怎么污蔑我算计我往我身上泼脏水都没关系,可为什么要伤害孩子?我除了孩子,什么都没有……”

她没想到,自己和那孩子的缘分,竟然那么短。身败名裂,声名狼藉,一夜之间,她失去了所有。

“不是这样的,阿笙,从始至终,我想娶的只有你一个……”宁迹眸底的深沉慢慢碎裂,渐渐映出她恨而无望的神情。

宁迹从未有过如此心慌的感觉,仿佛只要眨眼的瞬间,面前的女人便会从他的面前消失。可任凭他再怎么解释,心死如灰的女人已经对他彻底绝望。他下意识想去抱她,感知她的温度。

“别碰我!”情绪还算平静的她像是突然失控了一般,冷喝了一声,然后咬牙邪佞的笑,“宁迹,你不觉得脏吗?”

宁迹一顿,神色痛苦而心疼。

她抿了抿唇,将眸光移向窗外,“我那么不喜欢迁就的人,却用我最干净纯粹的真心为你委曲求全了那么久,宁迹,我累了,也不想再浪费真心去追寻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离婚吧,就当你对我最后的一点仁慈,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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