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大了些,婉娘是生怕姜瓒跟席凝羽出门惹祸。因此狠狠的说道,省的一会出去胡闹。婉娘可是知道,席凝羽平
时甚是喜爱姜瓒,就怕带出门席凝羽管不住。
“二嫂放心,我会看好他的。若是惹了祸,我自会教训,你就别操心了。
再说男孩子大了,调皮些无妨,只要本性不坏。”
“你就惯着吧,他就是看你在,才敢这么放肆!”
“二嫂,你看现在就这么个能让我惯着的,再过两年我想惯着都不行了。再说三哥家的那个还太小,回头等三哥家的大些,我再去惯他家的就是!”
“哎呦!你还真敢说,惯坏了一个还不行,还把穆三弟家的也惦记着了。你就不怕到时候你三嫂找你麻烦?”
席凝羽和婉娘二人就这么在饭桌斗起嘴来,坐在一旁的姜焕和姜瓒父子,此刻静静的吃着早饭不发一言。
因为这教训多了去了,此刻要是一插嘴。下一刻绝对又是被这两个妇道人家转过头来联手对付自己爷俩!
所以吃了多次亏的姜焕,学聪明了。
老县城这边,天还未亮就等在城门口的温大叔。在城门开启的第一时间,就驾着马车急速的往郡城赶。
他心里可是一直记着施汉学的话,最多今天日落。要是接不回小姐,那清影这条命就很可能要交代了。
别看前些日小姐不知何故气着清影,可若是真叫清影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最难受的,还是小姐。
因此温大叔一路上马鞭不停地挥动,此刻是一点都不怜惜拉车的两匹骏马了!
老宅里,昏睡在床的清影。在施汉学近乎一夜的施救下,总算是止住了口鼻出血。只是脸色开始由蜡黄转向暗青色,这是脏腑内血瘀阻道之相,守在屋子里的施汉学心中更加焦急了。
心内十分担心,怕清影撑不到今天日落。
此刻不光施汉学,就连薛妈妈这不懂医的人,都看出清影的情况不妙。
“施大夫,这丫头现在怎么样?您再想想法子,帮帮她吧,不管怎么样,也要让她能撑到我们小姐回来啊,总要……总是要让……让她们主仆见一面吧!”
薛妈妈话说完,就已经泪流满面了,声音呜呜咽咽让人听去,刹是悲伤。
“老嫂子,我会尽力的。”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施汉学是一点谱都没有,只能先暂时的稳住眼前这位老嫂子。
当温大叔驾着两匹浑身鞭痕的马,拉着车赶到郡城的都护府外。车都为来及停稳,就一挺身,也不怕闪了腰的跳下马车,向着都护府门冲去。
“唉唉!站住你站住,这事都护府,老头你也敢闯!!”
见门外的应门小厮拦住自己,温大叔只得缓下身子。
“两位小哥,我家出了急事……”
“你家出了急事你就回家处理,怎么跑到都护府来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
还没等温大叔把话说完,两个应门小厮就打断道。
“不是,是我家出了急事,我们家小姐正好在贵府上做客。因此我才急急赶到此,正要进去禀明我家小姐,两位小哥快别拦我了!”
温大叔语速焦急的对两个小厮解说,心中已是冒了烟般难耐。
“什么你家小姐,这是都护府!别在这里乱七八……”
“这是什么事,吵吵嚷嚷的。府上的规矩都忘了吗?”
两个小厮正在为难温大叔,一道声音从门内传来。随着声音落下,就见一个跟温大叔年岁相差不多的人。
缓缓从内里走出。
“哎呦,您老早啊。
也没什么事,就是一早有这位乱闯府门。因此我二人守在这里拦住问话呢,管家您这是要出门?”
两个小厮转头,见是府中管家。赶紧的问好,并解释了下何事在门口吵嚷。
管家哼了声,看向门外被拦着的温大叔。
“这位老哥哥,您是有什么事?这都护府,可是官宅,乱闯可是要不得滴!”
不愧是人老精,管家说话就不带这么冲的。尤其是经过上次他啐席凝羽那口,后来被席凝羽折腾的够呛,那之后便再不敢乱得罪人,省的哪日看走了眼,再被收拾!
见出来的人被这两个小厮呼为管家,想必就是这都护府的管家了。于是温大叔也沉了沉心中的燥气,说道:“咱别客套耽误事了,我是席府的家人。
我这么一早急急赶来,乃是家中出了大事,我急着见我家小姐呢。您们在这么拦下去,到时候捅了篓子,可就糟了!”
老管家一听温大叔说是席府的人,惊得睁大了眼。心说自己这次好在沉稳得住,没开口得罪人,不然回头又要被那小姑奶奶拉出来收拾。
而且看着和自己年岁相当的,一脸焦躁,满目担忧。恐怕真是席家出事了,自己可不能在耽搁,不然真的吃最不起。
“席府?老哥哥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我家夫人。可惜您迟了一步,四小姐一早带着我们少爷出门玩耍去了,这才刚走一刻钟!
您别急,先随我见过我们夫人,看夫人怎么安排。来,来。进来说话!”
管家带着温大叔就往门内走,这时也不多盘问了。毕竟能知道来这找人的,而且言语间不见丝毫犹疑。不离十就是席府的人了,而且来人面色异常,定是有急事所致,应无问题。
一听小姐不在府内,温大叔那个焦躁啊!
可是没办法了,这大的淮州郡城。凭自己再急也没法一个人找到席凝羽,只有先随这个官家见过这里的夫人,在谋求帮助快点寻回小姐。
正在内堂无事,做些女红活计解闷的婉娘。听闻丫鬟来报,说是席府有人来寻席凝羽,管家已经把人带到客室奉茶。
婉娘愣了下,随后微微点头示意知晓了。待报信的丫鬟退去,才让贴身的丫头给自己整了整妆容,才出了内室往客厅而去。
坐在客厅的温大叔,哪有闲心品茶。眼睛直盯着门外,心中记挂着家里重伤的清影,和此刻不知去哪玩耍的席凝羽。
五内烦乱,心急如焚。要不是碍着这是官宦之家,又怕失态给
席凝羽丢脸,温大叔早在厅内来回走动了。
在一旁站着相陪的老管家,看温大叔这样。心道怕是真的出急事了,不然这老哥不会这么燥乱。
正在琢磨席家出什么事,能让温大叔这副模样。却瞧见婉娘打门外走进来,急忙轻咳一声道:“夫人!”
温大叔闻言,也急忙抬头扫了一眼。
见一名穿着甚是讲究,容貌端庄严谨的妇人走入。连忙也站起来,躬着身施礼。
“免了,你是席府之人?”
“回夫人,小人是席府以前的下人。今日家中出事,才匆匆赶来寻找我家小姐,鲁莽冲撞贵府处,还望夫人宽恕则个!”
虽然心中焦躁,可见是府中主子出来。也不敢失了礼数,温大叔急忙按规矩答道。
“哦!这么说……你可是姓温?”
“正是,小人正是姓温。”
温大叔这倒是有些吃惊,不知道这妇人怎么会知晓自己姓氏!
“嗯,你果然是四妹说起过得那位忠厚长者。虽脱了奴籍,却未忘记久主之恩,仍旧照顾我四妹,该是让人敬重!
不知,家中出了何事。让您这么一早赶来?”
温大叔听眼前这妇人夸赞,心下多少有些欢喜。可是再一想家中此时的事情,不由又皱眉发急。见妇人问自己,于是也顾不上在客套。
“回夫人话,家中昨夜被贼人入侵。清影丫头跟贼人搏斗被伤,伤势沉重,昏迷不醒。
当夜请了熟识的大夫来瞧,可是情况不容乐观,怕是最迟熬不过今日。因此才一早急忙赶来,请回小姐,看看能不能救清影姑娘一命!”
“唏可曾抓获贼人?清影那丫头,如今……”
听闻席府出这样的事,婉娘也是一声惊诧。
“回夫人,清影姑娘。昨夜据看诊的施老弟所说,若是日落前找不回我家小姐,可能……也就过不了今天了!”
听到这里,婉娘也不再多问。
忙吩咐身边候着的管家道:“快!差人出去,在城里找回四妹还有瓒儿。多派些人去找,务必在午时前把人找回来!!!”
温大叔见婉娘派人去找席凝羽,终于能稍稍放下心,微微喘口气了!
一大早带着姜瓒出来,席凝羽和小家伙二人先去了趟瑞宝楼,挑了些小首饰。
瑞宝楼的掌柜见上次在楼内和人争执的席凝羽又来,加上上次事过,猇卫中的交好者给自己提的醒。于是格外的留意,不敢稍有得罪和懈怠。
等席凝羽挑好了小首饰,带着姜瓒又去了徽逸阁。这是临出门时,婉娘托席凝羽来此给她捎回去两幅画卷。回去好像挂在给姜瓒提前置办好的小书房用!
等席凝羽和姜瓒从徽逸阁出来,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姨母,咱们去吃些吃食吧。早晨就偷偷听你跟娘亲说嘴玩,没吃进多少粥,这时有些饿了!”
“活该!”
姜瓒见席凝羽不允,便扯住席凝羽的衣袖。一个劲的拽,都快将席凝羽的外衫拽脱了。
“好了好了,这会吃了。我看你中午还怎么吃的进去,虽不怕你多吃把我吃穷,可似你这样不规律,小心以后肚子疼!”
“姨母,咱们就少吃些。等会我就还能吃的下午饭,还不会闹肚子了。”
见姜瓒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席凝羽瞧着好笑极了。看着这么个小人儿,跟自己时不时的撒赖耍泼,却又懂得适可而止,既让自己能乐着,也不会太过而招自己厌烦。
明明一个小人,却这么得人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