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见真情。婉志豪突然出车祸这么大的事,最急的是他的母亲;夏林皓没有二话直接献血,这都是人间的真情。
夏林海匆匆赶来,不算献爱心,好像是理所应当,其实也不尽然,十多年了,他们没有生活在一起,一切随着离婚,形同陌路。
他现日子好了,手头松了,他也没有无理取闹,再次抢夺儿子,而现在时时责备自己,对于他来说,是个素质不高的农民,现有了这样的认识,可以说上了几个台阶。婉儿有这两位男人呵护,这朵花自然越开越明艳。
夏林海虽然回去了,这次来都是为了一个目的,献血给儿子,为挽救儿子的生命。给婉儿感觉夏林海没有想象中那么坏,最起码现在没有从前那么厌恶了,在大灾大难面前还能体现他心底的善良、纯朴、农民真正的本质。
儿子得救了,乌云密布的天气总算过去了,天放晴,人的心情也好。今天夏林皓也要返回镇上去了,婉儿没有用套话赞美之词,只说了两个字:谢谢。微笑着挥动着手送他们上路。
留下婉儿和婉志豪母子俩。婉儿推着儿子在医院伤病员区活动,他们慢慢地走着,交谈着,婉志豪说:“灾难可以改变人的想法,以前的想法和看法都有重大的改变,特别是在生与死的当口,你会明白什么是人性,人一旦改变了想法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他今天信了。”
是啊。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周,躺在病床上想法却多了起来,以前想不透的事现在想通了;以前想到没说的,现在一定要说;今天想做的明天再做就不行,现在就要做;这都是在病床上悟出的。
有了亲人的陪伴真是个幸福的事,有母亲这把伞罩着,再大的风,再大的雨,一点也不害怕,他不知道没有母亲他还能不能存活,他想很难。
同母亲和在一起就是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没有想好也说,却没有想母亲高兴不高兴,想到哪就说到哪,没有一点被约束的感觉,甚至有些放肆。
婉儿突然间感到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婉志豪知道母亲说话的意思,自己还有不成熟的地方,还有点小孩气,虽说有些地方想法比较超前,也就是他现在还想不到的地方。
这次婉志豪真正觉得自已一下子悟到许多,以前看的很朦胧的事物变得清晰起来。
“妈,儿子长大了不可能常年守在你的身旁,是儿子的不孝,你真的还很年轻,你看多少同学来看我谁不说你年轻,你本来就年轻,你只大我十六岁,你不能这样一个人过下去。”
“儿子,为娘的也想过,但现在不想了,这个社会太虚伪。”婉儿对婚姻没有一点信心和热情,快降到谷底了。她也知道自己年轻漂亮,这方面她很自信,性方面她也有需求,可是一旦谈起婚姻她就心寒,在婚姻方面她闯入了思想的灰色地带,走进爱情、婚姻、家庭的死胡同,一时不能自拔。
儿子也想母亲身边有个人照顾她,陪伴她,呵护着她。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这都是辩证法。
婉志豪也隐隐约约听过母亲一段网上恋情的故事,你应走出虚拟的情感世界,也要放下传统婚姻的影响,向传统的爱情观宣战,将来的社会婚姻恋爱观一定会有一个大的进步,必然是用反证法来解决婚恋中的弊端。
这是婉志豪心里想的,同母亲交换了意见,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同母亲平等对话。
他清楚的记得,在褔建读书时,和一同学发生矛盾,那福建小孩用福建话骂婉志豪,志豪听不懂,他笑志豪,志豪也跟着笑,那福建的小男孩更加得味又骂了一句:“你妈妈跟别的男人上床。”
志豪意识到这肯定不是好话,因周围的几个同学哈哈大笑,有些还在一旁说:“傻逼。”
一女生很讨厌那男人,毫不客气的对志豪说:“志豪他骂你妈。”
婉志豪听这话满脸憋得通红,两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脸色却那么苍白。憋足了勇气大声发问:“你刚才说我什么了?!”
婉志豪一发问,有同那骂人的同学关系不好的,便将那话的意思翻译过来了。
这一说不要紧,婉志豪可不愿意了,跳起来就同那男孩打了起来,那福建小男孩见婉志豪平时里温温顺顺,像是个女孩的性格,这大概是同母亲呆着太久,性格有同化的感觉。
福建小孩心里还在想你老虎不吃人的熊样,还敢打我,也就没有丝毫戒备,谁知婉志豪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心想,你别看我是单亲家庭,看我是外来人,我是男孩,我有责任保护母亲的名声,他一直同母亲相依为命,你胆敢骂我母亲,上来就将满腔仇恨的拳头打了过去,打得福建小男孩哇哇直叫,就这一拳,打得男孩鼻青脸肿,抱着脸就跑回家。
老师得知情况后打电话叫来了志豪的母亲,志豪母亲来到学校,那福建佬带了一帮人也赶到了学校,志豪低着头站在老师面前,那福建小男孩指着志豪说就是他打的,谁知他父亲上来就要打志豪,平日见了婉儿都是个弱女子,在这个当口她一点也不含糊,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身体保住了志豪,这福建大男人的一巴掌,重重打在婉儿的右背上,当时就从婉儿白衬上衣上露出了鲜红的血印,她抱着志豪慢慢地倒在地上,志豪都吓傻了,还在那哭喊着妈妈我错了。
这件事在志豪记忆里永远也无法抹去,通过这次后,志豪更加努力刻苦,积极地锻练身体。他是一个男人,有理由和义务保护自己的母亲,在校运动会上,他拿了一百米和铅球两项冠军,为班级争来了荣誉。
他的学习成绩一路飚升。从年级五十名后的,上升到全年级前十名。
从那以后,同学们没有人再欺负他的,他身体强壮,学习成绩优秀,同学们改变了对一个外来学生的看法。
婉儿说:“母亲也习惯一个人生活,也许多了一个人可能还不习惯,等你成了家,妈给你们带孩子,你那高中时最好的女同学还有联系吗?”
“联系很少。”
“是不是你们没谈了。”
“早就不谈了,她在南,我在北,这样可能性不太大,谁也不知谁在干什么,还是先做个好朋友,这样轻松些,如果真有缘的话,以后还是会走一起的。”
“这样也好,不能像你娘,结婚那么早,什么也不懂,这是不是命?”
“那不是,所谓命就是你认命了,那当然是命。其实命运,是由你自已掌握的,命是人们想象的东西,好和不好,人们习惯说这都是命好不好,那命好,躺在那里钱都花不完,那还要这么辛苦的读书干什么,那不如找个算命先生算算,啥命好才出世,不挑战自己就没有实际的意义了。
后来人们又说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那都是废话,说白了就是向自己挑战,看你敢不敢。”
“是啊,那时我一人也不知哪那么大的胆到福建去了,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一到那就有人接收,就带你过去读书。当时就想挣到一口饭吃,你能读上书就行,就这个要求。”
“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这就是挑战自己。你战胜了。而且比你预想的还要好,当时就满足了。”
“在福建我真的满足,跟我同龄的人一比,谁都比我过得差,我差的就是身边没有男人,不过我身边有你,小男人,特别的满足。几年后发现不满足现状了,也想给你创造些物质财富,于是乎来了个大胆行动,‘筑巢引凤’计划。”
“你想干的,不就成了。”
“那都是你干爸夏林皓帮忙。”
“妈,叫干爸真有些别扭。”
“别扭?”
“有一点。我想提过建议。”
“你说吧。”
“在茶上下功夫潜力只有那么大了,再说茶要更新,茶园老化要有计划的改造,要从养殖上着手,那粪便就可作为种殖的有机肥料;只有循环式加立体式来运作,减少中间环节,如人工和生产成本及资源上浪费。”
“运作这是老板的事。”
“不对,妈你这样就没有合作精神,这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只有你们在一线人提出的问题才有价值,老板也会考虑的。只有老板富了,员工日子就好过了,才会给企业带来活力和生机,这才是现代私企发展方向。”
“儿子你说得对,我就是太满足现状了,人一旦满足也是最可怕的,他比贫穷更可悲,一天到晚无事可做,东一榔头,西一发棒,起不了作用的。”
“是啊,你说的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做做这事,又想想那事,也不想让时间白白流失,结果都流失了。”
时间过得好快,婉儿同儿子在医院的日子,两人朝夕相处两周,母子之间以朋友式的谈话,感情更加深了一个层次,她们是母子,像是姐弟,又像是朋友。
婉儿真的觉得,儿子长成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而且有新意和活力。
同儿子谈话,感到自己的眼界太窄了,自我为中心的思想很重。
婉志豪出院了,婉儿也得踏上回家的路,她想儿子现在比自已懂得多多了,她也得好好地规划自已后半生。
婉儿一回去,首先写一份计划书,将自己的想法,对茶园改造方案提交上去,老板做不做是他的事,但她要尽到一个名员工有责任和义务。
她在动手写这份计划书,要收集大量的信息和资料,估计要两三周的时间,她这么做值得吗?老板会不会采纳她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