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小宝贝”,击得我心慌意乱。
二十七八的人了,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叫法,特别对于我这种极度缺爱的人来说,攻击力太强了。
我的心情很复杂,但更多的是好奇!
他就真的一点也没怀疑过我么?这个牵强的推测似乎怎么说都说不过去,然而此刻我更揪心的是他搂着我的手劲,大得像要将我勒断似的。
刚开始觉得有点甜蜜,这勒我的力度越大,反而延伸出有惩治我的嫌疑。
“我痛,陆耀阳!”我的忍耐力最终破功,皱着眉头在他怀里哼唧。
陆耀阳总算听了我的话一回,闻声放开了我,低头自然的帮我解扣子,“我看看!”
“不用不用,我们走吧!”我条件反射的遮挡,眼神求助性的瞟向站在一侧检查房间的张继。
可这兄台完全没意会到我的意思,反而配合的转身走出了房间,体贴的合上了门。
“我看一下,严重的话要直接去医院!”陆耀阳循循诱导我,手已经在帮我解扣子。
我并不是什么纯情女子,但基于对他的防备反而多了一丝隔阂,更害怕被他看到伤势推测出的可能性和我撒的谎不吻合。
“陆耀阳,我们先离开好不好?我不想呆这!”我紧紧的拽着领子不给他看,还得扮着一副羞涩的模样,那一刻我相当佩服我的演技。
而我两的画面基本上是,他解开扣子,我又及时扣上,反反复复。
终于这小把戏击垮了陆大老板的所有耐性,一把将我拎上床,一条大长腿横压到我身上,直接扣着我的两只手固定在我头顶上,一声“裂帛”,扯开了我的衬衫,明显的伤口一览无遗。
我知道推脱无效,咬着唇将脸瞥向一边,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怎么伤到的?”他果然问出了问题所在,暗沉的音调透着极浓的戾气。
我猛地扭头同他对视,提高音量神神在在的说气话,也掺杂着倾诉委屈的成分,“当时那么乱,我哪里记得那么多,你那么忙又找不到你!”
陆耀阳没说话,只感觉那双深邃的眸子闪了一下,似乎在审视我这话的真实性。
当然,我也做好了他会追究的准备。
可他没有,只是低头在我的伤口上亲吻一下,透着实实在在的呵护,没有任何暧昧的杂质。
在我慌神的档口,他已经将我的衬衫重新扣了回去,暗哑性感的嗓音没半点责备的意味,“你以后乖点,别到处乱跑!”
“我没有乱跑!”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因为程夏青的事引发的惶恐一时间刺激了我的泪腺。
话落,眼泪也跟着滴落。
英俊的男人并没有起身,只是捧着我的脸,抹掉滴落的落水,在我的唇上亲啄一下,“好好好,你没乱跑!”
“老板,左齐来了,在查看监控!”
张继的瓮声瓮气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这个男人才爬起来,顺势打横抱着我走了出去。
迎面而来的是火气冲天的左齐,“顾晓,那个女人呢?”
“你问我,我问谁?”我同样冒着火气回他,将怨气推脱到两男人身上的神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不是这个意思!”左齐大概意识到过于冲动,缓下语气来关心我,“伤得怎么样?”
我贴到陆耀阳怀里,软软糯糯的撒娇,“我不想跟他说话!”
这是实话,即使是演戏也是属于真情演绎,凭我的直觉,于情于理都是左齐辜负程夏青的成分多。
更何况我这样闹,主要是想测试陆耀阳对我的纵容程度。
但我没想到,向来以稳重为标榜的陆耀阳会当众发火。
“让开!”简单利落又透着极浓火气的两个字,让温润平静的张继突地变了脸色,左齐变成猪肝色的脸更不用说。
但左齐却没死心,从钱包里掏出程夏青的照片,递到了我面前,“这个……这个,刚才带走你的女人是不是这个?”
“左齐,别让兄弟都没得做了!”陆耀阳沉着脸替我接了话,抱着我越过左齐向前走。
后面传来挣扎打斗的声音,想来是张继拽住了左齐。
“她明明见到了程夏青!”左齐撕裂般的吼声在小旅馆的前厅震荡,却没能让陆耀阳停下脚步。
他没让我开口,我也断了撒谎的念想。
反正是否开口,我都不会说实话,陆耀阳估计也看出了我这点,索性不如纵容我一回。
我不知道张继是怎么说服左齐的,反正直到我俩上了车,左齐都没跟过来。
一上车,我就自动缩成一团,粘着车门,哭了。
今晚的事情真他妈惊险。
可陆耀阳坐过来将我抱他腿上时,滑到我嘴边的话却演变成,“我没看清那个女人的脸,真的!”
陆耀阳在我头顶上胡乱的吻,不知怎么的又落到我的额头,脸上,“乖,你说的,我都信!”
我没说话,只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胸口却是莫名的堵得慌。
讲真的,今晚的这个男人很不陆耀阳,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连同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气息都变成了甜到肺里的温柔,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当然,他处处顺着我,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放我回家。
所以车停到穗香湾时,我并不觉得意外。
让我意外的是,在客厅见到了杨森,脑海瞬间浮现出三年前他用脚踢我哥时的场景,自带的恨意很好的郁积在我胸口。
“伤得严重吗?”杨森还算会来事,先抓陆耀阳关心的事问,但那双淡漠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并非真的关心我。
陆耀阳抱着我一个旋转,跨步越过杨森进家,目光同样淡漠,“今晚不管什么事都别来找我!”
“行行行,你的老婆最大,大家都知道的,医生我帮你叫来了,快检查一下让大家跟着踏实!”杨森耐着性子说,但过于平静的语气又显得很不平静。
而这时我才发现客厅还有医生在,可陆耀阳并没有接杨森的好意,“药提到房间,我自己来!”
我觉得他的提议是合适的,毕竟划破的伤口位置太敏感,可当我俩到房间他帮我擦药时,我后悔了。
明明我解开扣子就可以了,他偏要将衣服全部拽掉。这让一直扮演乖猫咪的我炸毛了。
“没必要脱,我冷!”我皱着眉头反抗,而这个男人伸手摸到遥控器按了空调的制热功能。
言下之意,即使我一丝不(挂)也不会冷。
他拽着我的手完全不给我继续发表意见的机会,三下五除二帮我褪得一干二净。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开灯的情况下这么和他坦诚相见。
要说坦荡荡,那都是假的!
我不自然的伸手遮了遮没受伤的地方,眼巴巴的看着他,虽然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但还是给自己找回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陆耀阳皱着的眉头也跟着加深了几分,抬手揉了揉眉心像在极力的压抑着某种要爆发的情绪。
我以为他要发表老板似的训话,可是他没有,只是小心翼翼的帮我擦药,擦伤的面积比较大,好在他的动作很温柔。
可就是这种该死的温柔,刚开始时我是忍着痛,而忍着忍着后发现被酥酥麻麻的感觉给替代了。
麻就麻吧,痛我都忍得住,这种让人发软的感觉我还会受不住?
“嗯……”刚想到这里,我便忍不住舒服的哼了一声,意识到有点丢人,也顾不上脸发热,又急忙皱下眉头,“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自己来。”
呵!
陆耀阳不着痕迹的哼笑一声,“要不要试试看?”
“行啊!”我急于摆脱他的柔情,回答的也很爽快。直到可他双手掐着我的腰将我提到床上,倾身过来时,才恍然他要说的“试试”是什么意思。
“陆耀阳,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双手撑着他的身子,一时间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当我意识到自己过于矫情,想勾搭他时,这个男人只是拉过毯子将我盖上,在我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好,先休息一会再洗澡,嗯?”
我不知道陆耀阳给我吃的什么药,导致心事重重的我在他的安抚下竟能快速入睡。
……
我再次醒来时,是凌晨五点。
楼下的大厅吵得不可开交,其中左齐的怒吼声最为响亮。
“妈的,顾晓是你老婆,也是我的朋友,老子只是找她核实一下程夏青,怎么就伤害她了?”
“她不适合参与这种事!”陆耀阳平静的声音,在吵闹声中算得上一股难得的清流。
“啪”一声,楼下传来一声巨响。
我也不知道是谁砸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又听到左齐中气十足的怒吼,“爷叔,我都叫你爷叔了,这时间每走一分我就像在滴一滴血呐,老子就要看看你要护出一朵什么样的仙女花!”
我侧着身细细的品位左齐的话,怎么听都觉得他很想见到程夏青的样子,到底是处于什么情感?
而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出个其所以然,我听到杨森说话了,前面的话没太听得清楚,但后面的,我却听得明明白白。
“老二你确定顾晓这次是单纯的留在你身边的?简单点说,如果有一天她伤害到兄弟们,你还会不会留她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