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公司公然发文支持慕南欢,把秦锋这个南城商界老领军人踩了下去,怎么看都有一种秦家墙倒众人推,就要玩完了的征兆。
秦锋见自己拉下面子去做这种事,还被别人拆穿,现在搞得连医院里面都有人莫名其妙跑来骂他,如果不是身边有保镖,只怕那些人会动手打了。
秦锋是身居上位者的姿态好些年了,即便退居幕后,也从来没有被人轻视过,这一次沦落到这步境地,如果不是有口怨念撑着,只怕真像他说的,就给气死了。
不过他也没脸再在医院里面待下去,很快就回到了傅家老宅。
秦聿和他撕破脸皮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就差两个人没有面对面说清楚了,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秦锋并不想和他撕破脸皮。
不为别的,他当初为了能够有个继承人,那种会遭天谴的事他都做了,现在只是被骂,还不足以让他彻底死心。
又或者没有去见他,是在做另外的打算。
比如把他那个名正言顺还未出生的小孙子带回来。
之前还想着秦聿搭上了那什么容家的大小姐,不行的话就把苏家小姐踹掉,到时候容家能够助力秦家走得更远。
他没想到的是秦聿会知道当年的事,并且毫不留情的对他提起了诉讼。
真是养了头白眼狼!
——
苏家。
“怎么回事?”
“苏小姐,有人闯进来吧,来势汹汹,是敌非友,你暂时先离开吧。”
“不能对付吗?”苏纤皱起了眉头,想不清楚这会儿谁会来找她麻烦。
“他们人比较多,不确定。”
“不要和他们正面刚,走后门,离开这里。”苏纤很快做出决定,在不确定能够对付对方的情况下贸然动手,那就是自取灭亡。
那人有些犹豫,但也很快就应声。
“你们两个都带苏小姐过去,我去通知其他人。”
“是。”
两个人保护着她,从苏家那栋老式别墅的后门出来,然后上车,直接离开。
后面的人边打边撤,也没怎么受伤,很快就跟了上来。
秦锋请来的人发现这边有高手,一时间同样不敢轻举妄动,人跑了,他也没急着追,而是拨通了秦锋那边的联系电话。
“喂,得手了吗?”秦锋用了变声器,将自己的声音变成了一个中年浑厚的男音。
“你说你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身边也没有什么人,但是我们在这里遇到了顺手诡异的练家子,现在人跑了,怎么办?”
“当然是想办法追你们,既然接单了,就有务必把人给我带回来,还有那个孕妇不能受伤。”
“单子里你说过,对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身边即便有人,也是一些上不来台面的保镖,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和你说的不符合,秦先生,这个单子即便我们不做,也是你先违约的。”
秦锋当然不可能不做。
对于他而言,现在让他彻底放弃秦聿的筹码,就是“苏纤”肚子里面的孩子。
秦锋咬了咬牙,开口,“费用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一番,只要你们把人给我带回来,我给你们六千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对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很快答应下来。
“好,那秦先生静候我们佳音。”
“各位也注意一下时限。”毕竟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秦聿周旋,一旦开庭,他就彻底败了。
秦聿是他养大的狼崽子什么德行,他有时候大概比秦聿自己还清楚,如果没有一点证据,他不可能做这么鲁莽的事。
相对的,他竟然已经开的这个头,那就说明,他们两个人是不死不休的。
“秦先生放心,一周之内,我们一定会将你想要的人带回去的。”
“那就好。”
挂掉电话,秦锋一年狠厉的将电话放回去,然后看着自己坐了半辈子的书房,微微失神。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听话呢?
他是他名义上的爷爷,真正的父亲,难不成他还会害他吗?
就非要和他作对。
和他那个大儿子一样,当初出了那件事,说走就走,半点不顾他们父子亲情,这么些年也从来没有照管过公司。
明明他们的一切都是他赋予的,没有他,他们什么也不是,可现在一个两个的,都非要和他作对!
果然这天下就没有除了自己以外,真正靠得住的人,就连他的子子孙孙,想着的都是怎样弄死他。
秦锋慢慢的将心里面那点仅剩的亲情,用自我催眠的方式消磨了个一干二净。
没关系,他还有孙子。
把那个女人带回来,安心养胎,孩子生下来,他的继承人又回来了。
至于那些不听话的,该处理的就直接处理掉!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
苏纤带着人离开苏家以后,直接来了容琉毓的地方。
容君安现在已经回去了,但着你的人依旧比较多,相对安全一些。
容琉毓看着他们一群人慌忙地进来,还有些惊讶,“你们这是怎么了?”
“刚才有人突袭苏家,好像是针对我来的来者不善,人又比较多,我们就跑了。”
“什么人,有看出来一点门道吗?”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手段直接,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兵或者别的组织,在市区就直接动了枪,雇主也应该来头不小。”
容琉毓有些好奇,“你以前活的这么低调,还能有仇家?而且还是后台硬到敢直接在社区里面动枪的仇家?”
苏纤摇摇头,一下坐了沙发上,往后面一靠,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才感觉舒服一点。
“应该是没有的。”毕竟就她以前那样,花钱雇人来杀人,就是浪费钱,根本没必要。
“会不会是苏家的那几个人?狗急跳墙了?”
“不可能!”苏纤声音坚定,“狗急了是能跳墙大跳,但还跳不过摩天大厦,苏诚要是有这样的背景,怎么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那个人是有些头脑,但大部分不会用在正途上,否则也不会开个公司不赚钱,净赔钱了。
“那会是什么人?”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他们这一次没有得手,肯定会再次来的,到时候抓着个人好好审问一番,不就知道了。”容琉毓这话说的轻轻松松,就好像审人只是平时吃饭一样轻松的事。
但事实也是如此。
因为考虑到现在容君安已经怀胎六个多月了,这件事他们并没有传回苏家。
现在这边的人也不少,实在不行他们也可以买人,或者找人帮忙。
现在他们是打算不和天罗地网,等那些人过来自投罗网。
——
回来的第一件事的是去找自己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第二件事,则是清算一下一些账。
秦锋本来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否则这么多年秦家也不会频频和别人结怨,表面上是南城的三大家族之一,实际上问题一堆,现在更是摇摇欲坠。
但他并不慌乱。
因为只要有了继承人,秦家就还能够恢复原来的样子。秦锋向来自信,他人生并没有过多少失算的时候。
就连当初的那件事,也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分一毫都不差,结果也是恰到好处。
只要有了继承人,他就可以直接和秦聿撕破脸皮,当年的证据几乎都被他处理掉了,只要他咬口不放,再找几个好的律师,他不会有事的。
“老先生,那个南欢是傅家大少的人,而且传言她背后有势力,现在动手,恐怕不太妥当吧。”
“她既然敢莫名其妙的对付我,我对他动手又有什么不妥的?至于傅家,现在连个态度都没有,那个女人上不了什么台面,更何况,即便傅家真的要保下她,让我出出气不过分吧。”毕竟是她先发那种言论让他受到攻击的。
下面的人劝不了他,反而被他的辩解搞得不知报该怎么回答,索性就不说话了。
“查到她的位置了吗?”
“在傅家大少住的莲山别墅。”
“我就说是个上不来台面的,否则为什么不带回家去?一个情人而已,难不成傅家还真的会为了她和我反目?”
“时刻看着,只要她一出门,就立刻通知我,我到时候想去看看,敢在我背后插刀子的人有多厉害!”
“是。”
慕南欢当然不知道这个老畜生这么厚颜无耻,实话都不让人说,还打算对她下手。
当然,即便知道也只会嗤之以鼻。
有多厉害?当然是厉害到你惹不起。
这件是个好消息,比上一件事来得更快。
因为当天晚上,慕南欢就出门了,而且是单独离开的,身边没有保镖,也没做秦聿。
监控的人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将这件事如实上报。秦锋开怀大笑了几声,然后让人准备直接离开了秦家老宅。
慕南欢是去见木子丞的。
如果说以前她还有些犹豫,不敢确定这些事和他们有关系,那么,经过了这一天多的查证以后,她敢确定她当年失忆这件事,以及傅夜城现在莫名其妙把那些人忘了的事,都和他们皇朝有关。
虽然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权家人的手笔,但是,这不妨碍她现在先要去问个答案。
问她和那些人是什么仇什么怨?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捉弄她,而且一来就是好几年。
明明知道她在查当年的事,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告诉他,是他们动的手脚。
因为查到皇朝的头上,慕南欢谨小慎微的自己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下定决心要来找皇朝的人质问这件事。
她没有让傅夜城一起来。
当然不是觉得这件事要瞒着她,而是,万一真的是他们在捉弄她,而且还是受他们后面的人指使的,她三言两语冒犯了对方,对方给她扣一个犯上作乱的帽子,那就有点伤不起了。
尤其是权倾。
他们两个的君臣关系堪称糟糕,一直以来都是她小心翼翼不过把柄在她手里,否则的话,她觉得那个女人有好几次想要弄死自己。
所以她没有选择带着他来冒险。
慕南欢不知道的是权倾之所以会针对她,根本不是因为什么看她不顺眼,而是她和傅夜城的事。
或者说,单纯的因为她“失忆”前后,口不对心的行为。
电话响起,慕南欢没在去做那些无谓的猜测。
“慕家主,您到哪里了?需要我们去接您吗?”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来的,很快就到,你给我发一下楼层和房间号吧。”
“好,您等一下。”
挂了电话,她手机很快再次响起一道提示音,慕南欢打开看了一眼,记下,然后桥上油门踩到底,朝着木子丞现在所在的酒店过去。
她一拿到了确切的消息,就迫不及待想要联系他去质问这件事,而木子丞作为皇朝集团的负责人,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想要有时间,那也挺不容易的。
慕南欢便没有说事,直接问了他的位置,也正好,不给对方编理由的机会。
皇朝的合作或者合约,一般都会选择在自家的地盘上来,这一次也不例外,在皇朝酒店。
慕南欢对这里虽然谈不上非常熟悉,但也来过几次,下了车要是丢给泊车员,然后进了皇朝。
她今天出行打扮的十分随意,妆容特别淡,一路上走的飞快,防止自己被人认出来。
好在除了一路监视的人,并没有人注意她的行动,慕南欢很快到了那个包间。
外面守着皇朝的人。
“慕家主,您来了。”
慕南欢点点头,然后看向他们守着的门,“木子丞在里面吧。”
说着,根本不给两个人回答的机会,直接推门走进去。
两个人想伸手去拉,却根本没来得及,门已经开了,里面的人也看了过来。
木子丞在和几个人谈生意,包间里面一股酒味儿,显然已经谈到了中后期,快要结束了。
然而慕南欢刚才开门太快,根本没想过木子丞现在在忙。
她正想退出去,就听到里面有人惊喜的出声,“南欢!”
不是木子丞,而是一个大概四十来岁,挺着啤酒肚的秃头男人,喝得两颊通红,此刻正一脸惊喜和色眯眯地看着她。
慕南欢有些厌恶,但想着是木子丞的合作伙伴,到底没有直接口吐芬芳,而是微微点头。
“我在外面等你。”
这话显然是对木子丞说的,却被那个男人给夺了过去,“去什么外面?就在这里陪我们喝两杯,南欢,我最近投资了一部电影,你要是……来陪我喝一杯,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