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慕夜华出征白齐国讨伐简直是一帆风顺,在白齐国境内破城占位可谓是长驱直入,无人能挡,但焰皇夏振宁也有令于慕夜华,那便是打到白齐国君王绝望时再给他们希望,让他们主动投降写下降书,并割下城池十座,立下字据年年进贡给焰国,不得违背,否则焰国就立刻让白齐国灭亡,只要白齐国君王答应,那白齐国就彻底成为焰国的附属小国了。
如此并不是夏振宁仁慈,给白齐国一条活路,原来焰国近年来国库空亏,虽被成为四大强国其一,实则只是表象而已,近年来国库空亏,因而饷银根本不够,哪里养得起那么多人数的军队?焰国已慢慢变得外强内弱起来,而这也是焰国君臣之间的秘密,决不能外泄,为此夏振宁颇为头疼,就在这时白齐国自己送上门了,夏振宁岂有拒之门外之理?
他打得白齐国节节败退,心生绝望,明明可以彻底覆灭白齐国,却没有那么做,而是让他成为附属,年年进贡,因为夏振宁根本就拨不出兵力和人员去掌管白齐国,白齐国虽是小国,却好歹也是一个过,没有足够的兵力和有能力的官员坐镇岂能轻易掌控侵占来的他国?而这次讨伐不仅获得了白齐国进贡上呈来的金银填充国库,一方面还同时警告了得到一些风声,因而蠢蠢欲动的他国,可谓是一石二鸟绝了后患之忧,而这一切则多亏了慕夜华,他觉得慕夜华真真是上天派来助他的,没有那该死的李淮,他不也一样有了奇才作为左肩右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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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满楼正静静坐在后院的荷花凉亭里看着空无一物,凋零**的荷塘出神,明日,师兄就要成亲了,与司徒荨成亲,自从那日他班师回朝后就没有来过望月楼,满楼也一直不曾见他,想来是忙着成婚事宜吧,最常来的师兄不来了,但奇怪的是最不常来的夏景榕兄妹却常常来望月楼找她。
夏玉瑶则是因为慕夜华要成亲了,而急的直跳脚,来满楼这里只是想让满楼出手搅了这场亲事,她本意是借刀铲除,可意料之外的是花满楼对于慕夜华要成婚之事竟是漠不关心,无论她如何说,天天都来,满楼依旧无动于衷,时间一久,眼看着婚期一天天逼近,皇宫里也逐渐忙的张灯结彩为云国公主司徒荨的婚事而忙碌,夏玉瑶心里越发着急,就也不再她这里耗着了,最后还是决定另想办法。
而夏玉瑶不来了,满楼也难得清净了,可近几日夏景榕却经常来,且每次也不过和她聊聊闲话,坐不到一刻钟就又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宫,即使来去匆匆,夏景榕却依旧每天都坚持来,忙碌只当他是最近也因为慕夜华的婚事而忙,因此才出来散散心,便来了她这里,并没有往深处去想,也不想去多想。
现在的京城已是热闹非凡,明日慕夜华大婚,再过三日则就是年关,即使不是慕夜华大婚,整个京城也都热闹非常,而明天满楼则准备去长安,陪春葵和大家一起过年,或许还会回京,或许再也不会……
不远处站在花间小路的花少允手中拿着一件狐裘伫立在原地已多时,他一直在看着满楼独自一人坐在凉亭的背影,知道她是为什么而在这里吹冷风,心里固然觉得难受,却也十分心疼,他缓步走向凉亭,上了台阶,走近浑然不知他靠近的满楼身后伸手将狐裘披在她的身上,轻声道,“寒风冷,明日便去长安,要赶一天的路,小心着凉了让大家担心。”
满楼腾然回头,但看清眼前人时,那瞬间点亮的眸子又迅速熄灭了星光了,她点点头,拉了拉花少允披在她身上的狐裘领口,“嗯,我知道,放心,不会的。”
“那就好。”扬唇一笑,花少允问,“不去参加他的婚宴吗?他若知道了恐怕会不高兴。”
满楼一怔,随即摇头,“我们不是说好了要陪春葵她们一起过年的吗?没办法,只怪……师兄选的日子和我们的日程相冲了,他若生气……便以后道歉吧,想来新婚燕尔,或许师兄也没工夫生我的气,或许连我没去也不会知道。”
“姐……”花少允看着满楼这幅淡淡摸样只觉得心里更难受了,虽知刚刚的话不该问,但鬼使神差他还是问出了口,坦白来说花少允也很矛盾,他是讨厌那个睥睨众人,冷漠又倨傲的男人的,更别说会支持满楼和他在一起,可是如今慕夜华要成亲了,而满楼刻意选在他成亲那日离开京城,他知道,她是不想看见他那盛大的婚宴。
呆在她身边这么久,花少允又怎么还看不出来满楼对慕夜华的感情?只是她自己总是一笑而过而不深想罢了,不说不问,就那么相安无事的和他相处,可如今他要成婚了,她没办法在那样和他相处了,才选择离开京城,也不想说出自己的感情让他困扰,让自己更难受,花少允有预感,这次离开,或许她将不会再回来,而让大家都先离开京城,她也不过是想等到最后一刻罢了。
“走吧,我们回屋吧。”一笑置之,将花少允的关心看在眼里,却故意不去在意,她先一步抬脚走出了凉亭,花少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跟上了她,在她的身后默默走着。
竖日一早。
天还灰蒙蒙的一片,下着浓厚的白雾,满楼他们三人就已起床整装待发启程去长安了,他们三人将望月楼每一处门窗关好,最后出门的花少允关上那扇正大门,满楼站在门外的台阶下,仰头看着门框上闪耀的牌匾,心里涌出万般不舍,她没将望月楼转卖出去,不是因为她还决定要回来,而是不舍得,就这么放在这里吧,倘若有人入住便也是缘分,而这从今天开始也将只是一座空宅罢了,和谁有缘,便与谁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