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床上缩成一团的男孩,满楼道,“嗯!楼儿会照顾好他的,爹爹路上小心。”
“乖,那爹爹去了。”说着花凌天背上弓箭走出了茅屋。
满楼搓了搓小手脸上扬起稚气的笑脸,她最喜欢爹爹了,她的世界里爹爹就是全部,娘亲在生下她不久后就因病去世了,想念娘亲的时候她会偷偷从床底下拿出娘亲的画像来看,因为她发现爹爹也是这么做的,娘亲很漂亮,就像一朵出尘的莲花一样清雅漂亮,听爹爹说画是在娘亲去世后的某一天忽然出现在他房里的,虽然不知道是谁,可是他很珍惜这幅画,也很感激送画的人,爹爹是个武夫,却不是那种粗俗的武夫,相反十分体贴细心,但却不会吟诗作画,而这幅娘亲的画像已然是爹爹思念时的寄托。
走到床边满楼用手捅了捅裹在被子里的男孩,声音甜美,带着笑意,“你出来,我跟你说话,你很安全,已经没事了,等你好了想回家或者要去哪里我和爹爹也可以送你去的。”一个十岁女孩能说出的安慰话语也就只会这么直白而没多大效果了。
满楼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裹成一团的棉被,但却发现没有任何动静,一动不动,心中一急以为他又昏迷了,手臂一抬直接将被子给扒开了,却意外的看见他正躲在被子里哭,漂亮精致的脸蛋爬满泪痕,尽管脸上还有未消退的擦伤,但并不影响她觉得他好看。
不在苍白的粉色唇瓣被牙齿紧紧咬住,见身上一空,被子被扒下,他含着泪水的眼睛惊恐的瞪着满楼,好似她是凶猛的恶兽一般,男孩那惊恐的表情也把满楼自己吓了一大跳。
稳了稳被惊吓的神经,满楼试图再去和他说话,和他交流,可是他却只是一个劲的往床角缩,蓄满泪珠的眼眸满是惊恐和害怕,见此满楼有些意外,心中更加疑惑,他是她在山涧的树枝丫上发现的,那时他的衣服被树枝勾住,整个人倒挂在树上,还吓了她一跳,那时她就在想,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被挂在树上?抬头向上看才发觉上面是一处断崖,她以为他是失足掉下来的,可如今看他的反应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满楼动作变得轻柔小心起来,她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递到他面前,“男子汉不可以哭,来,擦一擦吧。”
男孩一愣,眼里露出痛苦神色,虽没去接满楼手上的手帕,却用自己的袖子将脸擦了干净,放下手他的拳头不自觉握紧,咬着唇看着满楼,似在审视她是不是安全的人一般,满楼也耐着性子等他,终于他开了口。
“哥哥,哥哥在哪里?!”虽稚气,但声音却透露出他强烈的不安和担忧。
满楼一愣,不可置信道,“你还有一个哥哥?跟你…一起掉下来了?”
男孩抿着唇,被满楼这样一问,眼里刚停下的眼泪又浮现,但他却没有再让眼泪落下,哽咽着喉他的表情无措又无助,“我不知道,我一直跟哥哥在一起的,我们一直在一起,哥哥不可能丢下我的!我要去找他!”
说着他下床光着脚就朝屋外跑,还好满楼反应快一把抱住了他,“你先冷静一点,我看见你时并没有看见你哥哥,既然你都没事哥哥也一定没事的,你身上还有伤,先回到床上好不好?我答应你陪你一起找你哥哥。”
男孩仍然在激烈的挣扎,根本不听满楼的劝慰和保证,“你放开我!我要出去找我哥哥!”怎么挣扎他也挣不开满楼,毕竟他比她小二岁,而且他的身体还非常虚弱,见挣不开他有些气愤,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哥哥,只要找到哥哥就会没事,然后哥哥会带他去找爹和娘,他要去找哥哥!
满楼忽觉手上一痛,忍不住松开了手,她的手上印着一排清晰的牙印,沾着口水,隐隐还有血丝渗了出来,顾不了疼痛,她看向已经完全跑出去的男孩连忙追了上去,一边大喊,“快回来,你的鞋子还没穿,小心跌倒!”
可男孩哪里会听她的?只一个劲的乱跑,出了茅屋见四面都是树木想也不想就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一头冲了进去,但毕竟是丛林灌木,路不平,有很多枯树枝不说,他还光着脚,没一会儿脚上便布满伤痕,慢慢流出血,可是男孩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脚下钻心的疼着,可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彷徨无助,可即使这样没过多久他还是被满楼追上了。
一把抓住男孩的胳膊满楼想稳着他,可他的反应比先前更加激烈,说什么就是不停下,两个在纠缠挣扎时不小心脚下一绊双双倒地,刚好又是斜坡,满楼尖叫一声没有放手,而是紧紧将男孩抱在怀里一路滚了下去,直到满楼撞上一株树杆身体才停止了滚动的趋势。
一时间满楼只觉头昏眼花,身体的每个地方都疼极了,半天才缓和过来,抱着男孩坐起身满楼却发现男孩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以为他那儿受伤了,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撞到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男孩低垂着头不言语,但一颗颗硕大的眼泪却啪啪的滴落下来,渐渐他开始抽泣,任满楼怎么问他他都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掉眼泪,急的满楼额上全是冷汗,想了想她抱住男孩颤抖的肩膀,拍着他的背小声的安慰着,但显然效果不大。
“呜呜……允儿好怕,呜呜……爹娘,哥哥,你们在哪里,呜呜……”
男孩断断续续的哽咽着呼唤着亲人,可树林里除了男孩伤心害怕的哭泣声,就是风吹过树叶沙沙声和鸟鸣了。
“你先别哭啊,不哭,不哭,我在这里,我保护你。”满楼手忙脚乱的拍着男孩的背,口中不停安慰着,“你和我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和爹爹都可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