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灼琳此时的怒意还未消,双手紧紧握着,妖媚的眸里早已换上了寒意。
“岳父,她可还好?有没有危险?”苏念之看了看薄唇微有泛紫的齐茹汐,她的全身此刻都冰寒异常。
齐恒此刻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强忍着崩溃的情绪,“我已经施针暂时压下了茹汐体内的毒性,此毒药我是在一本未完的手札上看到的,可恨那上面,并未记载如何解此毒!”
“什么!”苏念之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然一击,恍若一块巨石压在心里,每呼吸一次,都压抑的抽痛,他不相信这种感觉会是来自于要失去她的痛楚,不知何时开始,床榻上的人,竟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写这本手札的人呢?”
“死了……”齐恒拭去眼泪,忽而想到了什么,“对了,我怕此次以毒攻毒失败,便将我许多医书带来了,我去查,一定有解毒的方法的,我的女儿不会死的,婷玉丫头,那朱纱只要退烧,便可将我之前写的药方拿去抓药煎药给她喝,她说不定知道下毒之人是谁,那人懂毒,只要找到他,说不定能请他救我女儿,我们双管齐下。”
苏婷玉拭泪抽泣应着,“我知道了齐伯父,我现在就回去。”
苏念之走至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却是一股寒冰之感入体,忽而,齐茹汐的身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即便是已盖了几床被褥也还是无用,“好冷……好冷……”
苏念之微蹙眉,语气透着难掩的焦急,“快去取熏炉生火!齐茹汐,你给我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死的。”
翠儿与杏云互对一眼,连忙应声退下,在门口,便见了老夫人前来,欠身,“老夫人。”
“念之,茹汐情况如何?”老夫人的表情,却是略微有些冷淡。
苏念之此时并不说话,只是看着齐茹汐,恍若周遭无人,唯有此刻床榻上的女子。
老夫人见他如此,也不多说,微叹气,转身离去。
苏念之肃然的神情丝毫未减,“齐茹汐,你撑住。”语落,他修长有力的手握住她冰凉的双手,开始搓揉替她取暖,夜色越见凝重,冷冷的月光落在窗上,显着一片惨白。
翠儿与杏云将熏炉点起,一阵阵暖意飘然而生,随后悄声带门而出。
“姑爷好像很担心我们家小姐了。”
杏云微勾了嘴角道:“肯定少爷已经爱上我们少奶奶了,见他今日的担心足以证明了,现下,就是希望少奶奶能赶快好起来。”
房内,一阵阵暖意铺满房间,而齐茹汐却还是一直喃喃道冷,全身冰凉刺骨,苏念之紧皱的眉头从未舒展,一双凤眸,看的都是眼前的女子,他随后起身,退去外衫上了床,抿着唇,将冷得瑟瑟发抖的齐茹汐揽入怀中抱紧,用他仅有的体温替她取暖,那一身寒冰之感,直浸入苏念之身体,不经一个冷颤,却也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次日,齐恒已有一宿未睡,仍还不停的翻着医术,却仍无看到解毒之法,他此刻已管不得自己困意,继续翻找,只要有希望,他就不能放弃。
兰莘阁里,苏婷玉盯着还昏迷的朱纱,她的烧早已退去,药也喝了,却还是不见醒。
“朱纱,你怎还未醒,现下也不知茹汐姐怎么样了。”苏婷玉不经担忧开口,此刻的眉眼都紧锁,忽而,苏婷玉的目光落在朱纱微皱的眉间,见她睫毛微颤,不经一阵欣喜,“朱纱,朱纱。”
朦胧的视线先是见着斑驳的光影,而后,清晰的看见床边的人,原本是那般活泼不知世事的天真苏家小姐,如今的眉眼间,却是染上浮尘哀伤,她想开口,喉间却是一阵火辣的疼。
苏婷玉见她欲起,连忙帮忙扶起倚在床边,“朱纱,你可算醒了,如今急需要你的帮忙,茹汐姐为了救你,却不料中了毒气浸身,现下都还在生死关头,你可还记不记得你是被谁所害?害你的人懂毒,待我们去找了那人来,就有希望救茹汐姐了。”
朱纱不觉微愣,她曾害死她的孩子,而今,齐茹汐却豁出性命救她,朱纱微缓下情绪,摇了摇头,沙哑的声音自喉间而出,“我不知道是谁害我的。”
“什么?那如今,可就只有靠齐伯父能找出解方,真不知是何世道,好人都这般受折磨。”苏婷玉不经泪水划出,替齐茹汐一阵不平,随后,拭泪转身开口:“你好生歇着,我让厨房给你熬粥,待会儿给你送过来,我去伊娴阁了。”
见着苏婷玉出了门,朱纱的眸里却是深邃难懂的思绪,她从不知,还会有谁会为了自己冒如此风险,从来,她都只是作为一颗棋子,替公子做事来争取他对自己的一丝温暖,而今在这生死一刻,却是她曾害的齐茹汐,救了她的命,朱纱那一双红肿的手,不觉抓紧了被褥。
夜尽丑时,齐恒还在翻找着医术,一刻未停。
“岳父,怎么样,可有结果么?”苏念之推门而入,浅白的衣衫上似是还带着清冷的月色,眉间是舒展不开的担忧。
“唉……仍未找到办法,不过我自是不会放弃的,你快回去照顾她,她若有何情况,立马来告诉我。”
苏念之微垂眼睑,“岳父你也注意身体,我先回了。”当出了房门走至静香亭,却见一人拦住去路,她转过身来,那月光柔和洒在她身旁,微敛住她一身妖艳,柳灼琳一双含泪的眸,泛着星辰光影。
“你为何如今就这般冷漠待我,你以前从来不会这般关心齐茹汐,为何你现在会变成如此,难道,你爱上她了?”
苏念之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走至她身前,冷冷声音犹如此时的冷月,“我曾经那般真心真意待你,可你却一再利用,把我当棋子,你以为,我会一直被你瞒在鼓里么?”
柳灼琳瞪大了眼,看着眼前曾经对她百般温柔的的面容,今日却是这般冷漠,心下一疼,泪水更是绵延不绝,转身不再看他,“你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