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丁煜如获新生般的起床,关于男欢女爱这点事,究竟是伤身还是有益谁也说不明白。
田田给他买了早餐,几个包子还有咸菜,很简单。
“等会儿我得出去一趟,估计晚上能回来,中午你自己吃一口”丁煜琢磨半宿小潘的事,不管别人怎么说,还是有自己的原因,态度得拿出来。
“哦…”田田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面无表情的回道。
“我听你这意思不管我了呗?”丁煜把嘴里的豆浆咽下去,龇牙说道“我现在真怀疑你是不是在外边有人了,对我一点不热情”
“别废话,摇一摇呢!”田田烦躁的回道,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放到丁煜身上。
丁煜一听,也懒得跟她扯,气的牙痒痒的把早餐吃完,心里发着毒誓晚上回来要她好看,简单收拾下,留下一个么么哒推门而去。
下楼正好遇到顶着黑眼圈上楼的尚垠,彭馨曼也在旁边。
“出去啊?”
“简单收拾两个小人”丁煜悻悻的回了一句,他用眼神瞟着尚垠,总感觉他最近又有要找茬收拾自己的意思。
无外乎,在平时没事的时候都琢磨教育他一番,小潘和昨晚的事情居然都没说他。
“最近消停点,别瞎折腾”尚垠说话有气无力,看上去挺累。
“明白”丁煜点点头,越过他俩才说道“嫂子,我对尚哥的恨意你肯定了解,要我说你俩就赶紧研究出个小人,正好让我撒气…”
“滚蛋”彭馨曼白了他一眼,随即上楼。
出门以后,给闫星君几人打了个电话,难得的是二哥居然也能出来,天挺好,就在距离棚户区最近的一个广场集合。
对于惠南市来说,现在即将步入秋天,最大的特点就是早晚凉,中午热。
一个人观望了半天,就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
“你咋给他俩也整过来了呢?”丁煜看见徐英剑和王立圳一愣,倒不是说不用他俩,而是今天就去摸地形,用不上那么多人,人多反而会引人注意。
“啥意思啊,看不起我们哥俩呗?”徐英剑欠欠的喊了一句,头发乱糟糟,应该是才醒。
“别废话”丁煜烦躁的回了一句,如果只是王立圳还好点,性格相对稳重,徐英剑一言不合就要掏刀的主,怕去了不受控制,对张鹏问道“知不知道叫什么?”
“老黑,二十多岁,就在棚户区那片混”张鹏缓缓说出。
昨天丁煜听张宇豪说完之后,就记在心里,丁煜不能问不代表张鹏不能打听。
丁煜点点头,有了目标剩下的就是去找,事实上,丁煜并没抱有多少希望,但是该做的事得做完,这是态度问题。
“哎哎,你别光点头,到底啥意思给句痛快话行不?”说着,挣脱拽着他的王立圳“你别拽我,当初咱俩就是奔他名来的,一次事都没办,大哥就让人给轮医院去了,咱们脸往哪放?”
“消停点!”王立圳黑脸呵斥道。
“你别拦他,让他说,正好最近我直播遇到了瓶颈,我现在需要混迹在社会最底层的亲身感受,没事,你说…”二哥对花边事件不是一般的好奇,还兴致勃勃的递过去一支烟。
徐英剑找到知己说的更来劲“二哥,这几天我就在想这些事,咱不往大了说,我就给你讲个简短的小故事”
“痛快的!”闫星君等的有点不耐烦。
“一个鬼放个屁死了!”
“啊?”不仅二哥愣了,就连丁煜都没反应过来啥意思。
“看看你们那表情,中心就两字:憋屈,原本是出来吓人的,没想到刚刚出场就剧终了,你想想我现在什么感受?”
“死得好!”现场没一个人同情。
棚户区改造的口号喊了很多年,可迟迟没动,主要还是历史遗留问题,进入棚户区的胡同内到处都可以看见歪歪扭扭的“拆”字,有的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里都是胡同,各家为了占地多些面积,都在胡同边缘的墙上支起了简易房,风吹雨打有些已经倒塌,所以几人走进来就像是进入另一方天地。
“惠南还有这地方呢?”闫星君东看西看,很是意外。
“多稀奇个事,不过今年可能拆迁,市里有几家房地产公司和我舅都谈好了,只要市里下文,这块地的动迁工作全是他的”二哥倒不意外,他的位置决定了很多事情都能优先知道。
“不是,都要搬迁了咋还这么贴着出售的标志呢”张鹏也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在他看来,这无疑就是在捡钱。
“狼来了的故事讲多了呗,前三年说要拆迁,各家各户都借钱盖房子,没拆上,房子没事。中间三年还说要拆迁,没拆上,房子还没事,后三年还说要拆迁,可房子塌了,怎么弄,还是借钱盖房子,折腾两轮之后,还没拆上,房子塌了还欠一屁股债,你现在跟他说要拆迁,你认为还有人能信么?”
“一场阴谋”丁煜简短说道。
“算是吧,现在的市委书记当秘书的时候就要旧城改造,完了弄个开发区,现在他都当上市委书记了,不得二十年了么?”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啊”徐英剑一如既往的有文采。
几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这段路可以用残垣断壁、满目疮痍来形容,不过也是,地形越是复杂越是藏污纳垢之所。
根据张鹏说的,这里有一家游戏厅,说是游戏厅,里面就是电子赌博仪器,供那些有些闲钱或者能借到钱的人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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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约五分钟终于找到,走路也不是正门,而是窗户下面摆个小板凳,跳进去,里面都是头发冒油的男女,有句话说的没错:小赌倾家荡产,大赌家破人亡,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里没有赢家。
见几人是生脸都多看了几眼,不过很快就把目光又放在机器上。
丁煜走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扑克机上,这东西相对简单,就是大小两种选择。
“来,上分”丁煜一招手说道“先弄二百滴…”
一百块一万分。
这种机器都是坐着玩,丁煜翘着二郎腿,嘴里吊个烟卷,装成小痞子的模样,一边玩自己的,还不忘看看旁边的“呦,手气不错啊,十三万分?”
旁边是个中年人,很瘦,生活在这个地方更加像干瘪老头。
“你上六十万分,也能达到这效果”听他说话还挺淡定,并没有输急眼的语气。
“呵呵…”丁煜干笑了一声,向几人扫了一眼,他们也都混在人群中间,二哥上了点分,其他人没动。
“在这没见过你们,不常来吧?”中年也是玩的寂寞。
“第一次来,一直在市里呆着,过来找我朋友,说一会儿过来,就待一会儿”丁煜顺手把烟盒扔了过去。
中年倒也不客气,从里面抽出一支“你朋友谁啊?”
“老黑!”丁煜没有一点说谎的表情,很淡定,手里还继续拍着扑克。
“艹,那小子还欠我一万块钱呢,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正好,等会儿他过来我问问他,挺大个老爷们万八千的还值得跑一回?”
听到中年还真认识这人,心中一喜,随即露出失望的表情“那完了,实话跟你说,我也是来找他要钱的,就知道他家在这片住,不知道具体在哪,寻思过来问问,你知道不?说一声我去看看”
“没用,他就光棍一个,有个老爹,也是个不务正业的主,家里连电视都没有,你去也是白扯,我估计啊,你的钱也是打水漂了”他说着,使劲拍了一把机器,胜负在意料之中,一把损失了几万分,气的直骂娘。
这时,王立圳走过来,小声说道“煜哥,我打听到了”
“唰”丁煜猛然回过头,相比较而言,对于黑子的关心要比赌博大的多,站起来问道“准吗?”
“应该差不多”他脸色一红。
丁煜越过他,看见还有个烫着方便面头的大姐把目光放在王立圳身上,见到这幕,心里就有底了,给人迷成这样,不至于说假话。
现在就走,显得功利性太强,虽然都不认识,但是他们在一个地方住这么多年,万一出现意料之外的事得不偿失,强忍着烦躁把剩下的分折腾没,才算结束。
“对了,这是我电话号,如果你看见老黑告诉我一声,咱们常联系”丁煜临走时,把电话号留给旁边的中年。
“呵呵,行”他也爽快“不过我估计没啥用,一时半会不能出现”
“跟他不发生关系,咱们联系咱们的!”丁煜说了一句场面话,随即转身又从窗户跳出去,难得的是二哥这个手气还挺好,居然赢了二百算是把丁煜输的给补回来了。
“我咋感觉哪不对呢?”丁煜皱着眉,伸手擦了把头上的汗,他总觉得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虽说没有看见老黑的人,但他从家里出来到现在不过两个小时时间,也算是突破性进展。
事实上,丁煜的感觉并没错,他们离开不到一分钟,上分人员就坐到刚才丁煜的位置上,随口问道“看啥呢,不好好玩?”
听他说话,中年人才收回目光,笑了笑“没事,刚才坐我旁边那小孩挺有意思,呵呵”他说完,继续拍扑克。
就是这简短一句话,总有些说不清道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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