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佛庙内,苏命最后留下了一块石碑。
在其上,有着一些记载,关乎古老时代的真相。
然后苏命就离开了,归回净土。
而就在沧溟众多强者感应到新世界出现的时候,在佛域之中,一些老僧汇聚一堂。
无一例外,他们全都很苍老了,眉毛雪白,长长的垂落着。
一个个身穿佛袍,脸上布满了深深如同刀刻的皱纹,带着岁月的痕迹。
不仅仅只是沧溟的强者感应到了世界的变化。
在佛域的强者,同样也感应到了。
甚至其中,已经有人前往门户地方去一探究竟了,只是因为忌惮,并没有走出。
“净慈师兄”
深山之中,一座古朴朴素的佛庙中,众多老僧不约而同的前来,汇聚一堂。
中一尊老僧率先开口,朝着端坐在上首位置,面色和善的一尊僧人双手合拢,微微行礼。
“师弟不久前感应到世界似乎有所变化,心有戚戚,出庙一观后,发现了一道门户,巨大无比”
“在门户的另外一边,乃是另外一个比我佛域还要大的世界,在其内,师弟感应到许多道不弱于师弟的气息”
老僧缓缓开口,话语平稳,面色平静,但眼里却还残留着惊骇之色。
他叫做净善,乃是净慈的师弟。
距离上次两人相见,如今已经时隔三十万年。
想不到如今再次相见,却是出现这样的巨大的事情。
同时,净慈和净善也是整个佛域辈分最大,活的最久、实力最强得两人。
“师弟,我已知晓”
听到净善所言,净慈缓缓点点头,沉沉开口:
“师兄在当时门户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只是却并没有前去一探”
“因为我知晓师弟定然会前去”
“果然,师弟去了,也带回了答案,诸位师弟们,都暂且一论,关于门户之事吧”
闻言,众多老僧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
莫名其妙的出现一道门户,连同着一方更加浩大的世界,这事情太过令人不敢置信,简直无法想象。
可事实就是如此。
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如今,净慈已然知晓,却是让他们惊骇少了许多。
不管怎么样,有着净慈、净善在,他们就有了主心骨。
“净慈师兄,师弟觉得,这道莫名其妙出现的门户,似乎并不是人为,更像是天授一般”
“不满师兄,在净善师兄之前,师弟已经前往过那道门户之处探查了一番,仔细观察后,丝毫没有发现人为的痕迹,整道门户,如同先天而成一般,透着浩大、如同天地气息”
这时,在净善下首的一尊老僧开口,缓缓说道。
“渡尘师弟所言有理”
听到此言,净善忍不住点点头:
“这也是刚才贫僧想要告知大家的,这扇门户,巧夺天工,看不出人为的气息”
“贫僧实际上也认为,这道门户,极有可能乃是天降”
“同时,贫僧认为,门户另一边的世界,可能也是佛域的一部分,只是可能在古老的时候,我佛域出现过什么变故,所以造成了一界两分,如今合二为一”
随着此言落下。
众多老僧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贫僧也认为净善师兄所言可能就是事实”
“毕竟一方世界突然出现,和我佛域只是隔着一道门户,也只能有这样的可能了,若是不同的世界,怎么可能和我佛域连成一界,且还让我之前没有察觉到丝毫?”
“不错,想来门户那边的世界,本来就是我佛域的一部分,甚至可能,门户那边的世界,才是我佛域本来的核心地带,只是在古老的时候,或许发生了变故,造成了一界两分”
···
净土,苏命看着这一幕,深深的笑了。
然后。
只见他目光一转,又看向了大荒山,笑容越发灿烂,缓缓说道:
“起”
随着话音落下。
“轰隆”
一声巨响在佛域响起。
整个大荒山方圆百万里地带都在晃动。
无数荒山颤抖,山石滚落,地面在开裂,蔓延万里不止。
巨大的晃动,连佛域其它的地方都能够清晰感觉到。
如同一场惊天地震一般。
佛域的众生晃动着身子,面上带着震惊和不解,全都将目光投向大荒地。
深山老庙里,众多老僧也同样被惊动,全都一步踏出庙,伫立在半空,目光看向大荒山方向。
“天灾?”
“还是人祸?”
净慈苍老的面目上,有着动容和凝重:
“诸位师弟,不如我们同去,看一看大荒山到底出现了什么变故?如此巨大的震动,对于苍生来说,乃是一大祸,我等当去,了解一切来源”
“是”
听到净慈之言,众人自然不敢拒绝。
长虹贯日!
一行人上路了。
他们距离大荒山距离很遥远,足有十万里之遥。
可在场的人一个个都处在入道境界。
在这红尘中,被称为尘世佛,一步千里万里不在话下,不过短短时间而已,众僧已经出现了大荒山上空。
“这···”
“我佛慈悲”
看着下方大荒山,众僧面色剧变。
实在是此刻的大荒山的场景太过震撼人心。
如同天翻地覆一般,无数荒山裂开,倒塌,地面更是纵横数之不尽的裂缝,不知道有多深。
无数生灵在哀嚎着,血腥味弥漫四方大地。
“天道有轮回,大荒山如此变故,或许是因为邪与妖,引起了天罚”
这时,净慈开口,为这件事情定了性。
然后,他将目光看向了大荒山中心处。
那里和此刻大虎山一片狼藉的场景截然不同。
目光看去,那里有一座巨大的漆黑庙宇伫立在大地上,庙宇周边,有着尸骸,随着山风吹过,化为骨粉四散。
“生佛庙?”
净慈喃喃着,凝视着漆黑庙宇上三个大字。
一时间。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一种心慌的感觉,整个人都不禁的一颤,脊背发寒。
他停驻在原地,久久不动。
许久之后,净慈才深深一叹。
已经忘了多久他有这样一种恐惧的情绪了?
是五十万年前,还是四十万年?
亦或者,他从来就不曾恐惧过。
可是今天。
他感觉到了恐惧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