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骤然一寒,眸底的不耐烦越发明显。
“滚,我不想看见你。”
话音刚刚落下,江庆喜随即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她当初怎么就能怀疑上他们呢?她的眼睛真该洗洗了。
听听他那个冷酷无情的声音,哪有半点的怜香惜玉啊。
“阿福哥……你。”哭的梨花带雨的刘美杏,看上去楚楚可怜。
他朗目一扫,不怒而威,气势迫人的说道:“还听不懂?”
刘美杏心中一寒,脸色唰的一白。她不由得倒退了两步,瑟缩着肩膀。她以为……她以为阿福对她也有同样的心思。
她咬着颤抖的下唇,连连后退,深深凝望了阿福一眼后,决绝的扭头奔向了马车,利落的钻了进去。
到底还是被养成了大家闺秀,不然这会儿必定还在争论不休,追着问为什么。
江庆喜吁了一口气,看向好像和自己无关的罪魁祸首,她微挑秀眉,咬牙嚯嚯:“都是你惹的祸,害人家小姑娘那么伤心,你都对人家做什么了?”
“我连她的衣角都没碰过,我还能做什么?”阿福早将目光移到江庆喜看似抱打不平的怒颜上,语气不觉间夹杂出了委屈的意味。
“这要问你啊,谁知道你都干了什么。”江庆喜用力戳着他的胸口。
阿福无辜的耸了耸肩,表示他真没做过什么。
“你是不是和人家上街了,是不是对人家笑了,是不是和她说什么暧昧不清的话了?”借题发挥的江庆喜,每戳一下,就逼问一句。
“不记得了。”
“哈,你是失忆,不是还有短暂性的记忆缺失,逗谁呢?”说什么不记得了,他分明是不想说,哼,当她愿意听啊。
“你不信?”阿福捉住她戳来的手指,认真的看着她。
对于她,他只记得她是里正是孙女,帮他挑了簪子的女人而已。他也糊涂着,为什么她会以为自己看上她了,就像江庆喜老爱说的那样,神经病啊。
阿福手上温暖的温度一波一波从被包裹的指上传来,触到她的心灵深处的刹那,猛然惊醒。她气哼哼的抽回手,“我要是信了,母猪都能上树了。”
不料,阿福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声荡漾,眼波涟漪。
江庆喜抿了抿唇,生怕自己迷失在他的笑容里,忙不迭的别开眼,暗自嘀咕:有那么好笑吗?怪胎。
笑声过后,阿福挑眉,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吃醋了?”
江庆喜被唬了一跳,瞳仁轻颤,心虚的惊叫,“谁?你说谁?我没听错吧。”
她如此过度的反映,恰是不打自招的表现。
阿福别有深意的故意哦了一声,笑看着他,并没有捅破她的谎言的意思。
江庆喜被看的愈发心虚,颐指气使的叫:“看什么看,都是你这张脸惹的事,以后出了这个家门,把脸给我蒙上,省得再去祸害别的小姑娘,找上门闹事。”
阿福摩挲了两把自己的脸颊,痛快的应道:“戴个面具如何?”
“啊?”江庆喜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以为他会为自己的面子抗辩几句,表示不公。
“就这么定了。”他愉悦的略微欺身靠近,宠溺般点了点她的鼻头。旋即一个转身飞走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江庆喜抿着唇,摸了下被他轻点的鼻子,长长的呼吸了好几口气调整气息,狠命的甩甩头,窜进灶间。
小欢和江老爹一直躲在主屋里,直到外间再没有动静传来,两人面面相觑的大眼瞪小眼最后默契的同时吁了一声。紧接着江庆喜的声音再度传来。
“小欢,咱们该去学堂给先生送吃食了。”
小欢急忙应声,套上棉袄和江庆喜一同往学堂走去。
江老爹挠挠头,说实话,他真有些看不懂闺女的心思了。
过了秋收直至春分,这好几个月,都是农闲。特别是冬季,泥腿子们大多去城里上工赚家用。个别懒散的就窝在家里头,美其名曰是休养生息,来年开春好卖力气种地。
串门唠家常的婆子们全都拘在家里,不是缝缝补补,就是腌渍咸菜等物好过冬。毕竟冬天的蔬菜稀少,除了白菜萝卜就是白菜萝卜,没别的东西可吃。
如此一来,村子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等第一场雪再降临,基本上在村子里能看到的人影只有风雨无阻的学子了。
江庆喜和小欢都是掐着点儿去的,也就是午时,先生休息和吃饭的时间。
王先生并不晓得他们姐弟俩会来,这个时候正在灶台上熬着稀粥,打算中午就凑合着吃点热乎的。忽闻院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王明扬忙掀开了锅盖,以免噗锅,这才净了净手,走了出去。
小欢率先问好,王明扬微笑的点点头,回了声好,视线移动到一直以男装打扮的江庆喜身上,只见她取下手腕上的竹篮,浅淡的笑道:“家里淹了一些咸鸡蛋和咸鸭蛋,应该是腌好了,烦请先生尝尝味道。”
“虽说是试吃品味,小生总觉得占了很大便宜。小喜姑娘你们日后还是不要来了吧。”每次试吃的品种口感都极好,但她却只收成本费,时间一长他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好像白白占了他们便宜。
虽然是来唰存在感的,江庆喜可没有天天来,每隔三四天左右才会来一次,以试吃为由由给王明扬送吃的,屡试不爽。所以就算被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她也有由头说嘴,不怕被嚼舌根。
人面子薄,再加上王明扬心存正气,能让江庆喜来唰这么多次脸,已经超出了她的预计。何况王明扬的人品、谈吐和相貌,江庆喜是打从心里喜欢这种人,那么她也不好死皮赖脸的非要来,便借坡下驴的说:“说来也巧了,我正好是为此事来的,麻烦先生试吃的品种差不多了,日后我们恐怕真的不会再来打扰先生。这些日子多有打扰,我们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王明扬心中一喜的同时莫名的又涌上了一点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