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现如今有事倒想起我来了。”付博像是吃不到葡萄的孩子,酸溜溜的说道。
“还不是怕耽误你的正经事嘛,哪敢时时劳烦博哥哥。再说,博哥哥见多识广,我这个只来过集庆城的小丫头片子能想到的自然是博哥哥这等厉害的人物啦。”拍马屁拍不好,容易拍到马腿上,不知何时就能被踢一脚。江庆喜还没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捡着好听的话说准是没错。
付博被江庆喜几句话说的,脸色缓了下来,笑道:“别往我头上扣高帽了,省的帮不上忙,还得遭你唾骂。”
“我是那种人吗?”江庆喜露齿一笑,别说她还真是这种人。
“到底是什么事?”说话间,付博不经意的往阿福身上瞄了一眼,完好无损,一点擦伤都没有……
“象棋围棋之类的东西,在哪里可以买到啊?”
付博微撇了下唇,心说你就问这么简单的事?紧接着听她继续说道。
“我研究了一种新式样的棋,新式玩法。依博哥哥看,我应该上哪里去推销的好?”
她以前走遍了集庆城的商铺根本没有瞧见象棋围棋,确实不知哪里卖,不然做好的跳棋早就卖出去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书斋。”付博简洁的回答了她的问题,看她仍是一脸问号,进一步解答道:“普通老百姓自己就能做出简单的,也无须买。只有大户人家,才会根据需求订做。”付博虽有些好奇,她所谓的新式样是何物,可也不好直接开口要来看。也就忍着,等着她自己主动拿出让他一睹芳华。
江庆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难怪市面上都看不见一副棋子。既然有了方向,江庆喜也不便再做停留,在付博满心期盼的目光下,走人了。
这个臭丫头片子,亏她自诩聪明,连他这点眼神都看不明白。
付博留恋的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走远,哀愁的叹了一声,葵二现在一身伤的在被救治,他又两手空空的什么消息都没带回去,主子怕是又要生气了。
小欢紧紧的抱着跳棋,一路上低着头闷闷不乐的不说话。
江庆喜一门心思的找书斋,没注意到小欢的异常情绪,等她看到了书院旁边的书斋,这才发现小欢的不对劲。
“小欢,你怎么不高兴了?谁惹你了?”
“阿姐。”小欢嘟囔着嘴巴。“阿姐,跳棋一定要卖吗?”
“诶?阿姐没说要卖跳棋啊。傻小子,我们只是卖构思,要让对方看看什么是跳棋,怎么玩。这时我们就需要小欢的跳棋做演示了。然后让他们自己做去,阿姐向你保证过的,你忘记了?”
小欢这才破苦为乐,信心十足,“我最喜欢玩这个跳棋了,到时我一定好好做演示,不给阿姐丢脸。”
江庆喜笑着点点头,转向阿福,“一天也没怎么说话,是觉得无聊吧。一会儿,你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吧,省的你闷。”
“我正好要找几本杂书。”阿福心里还惦记着江庆喜顺口胡诌的事,率先走进了冷清的书斋。
江庆喜咬了下银牙,瞪向他的背影,臭阿福,明知她是信口开河,存心找茬是不是?她根本想不到江老爹和阿福俩人都信以为真了。只觉得阿福此举就是故意找她难看,要捏她的小辫子,将来好拿捏她。
江庆喜哼哼了两声,拉着小欢赶忙也走了进去。
书斋从外面看着普普通通,内里却是别有洞天,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上都分门别类,想要找什么一目了然。
这里简直就是现代版的缩影。
江庆喜收回震惊的视线,刚开口喊了一声老板,就被还在认真看书的男子,一个眼刀扫了过来,“叫我许先生即可。”
江庆喜咂舌,读书人大多清高,不喜欢满身的铜臭,即便是做着读书人的买卖,仍旧没有做商人的自觉。她突然有点担心这个跳棋的买卖能不能谈成了。
“许先生。”江庆喜又只唤了一声,再次被他打断,“既来得此处,便应是识得字的,想要什么书自己找,莫要再打扰我看书。”
接二连三的被噎,江庆喜气的直握拳,能不能让她把话说完,就他这个态度,书斋还没倒闭真是奇迹了。
先进来的阿福,手里拿着一本走到江庆喜身边,直接冷声道:“老板何在?”
人过中年的许先生,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伸手指了指后院,便又不管不顾的捧起书籍。
江庆喜讶然的看向阿福,“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老板?独具慧眼啊你。”
阿福捏着书就敲向了她的头,“是你笨,看不出来。去吧,我再找会儿书。”
江庆喜撅了撅嘴,揉了两下被敲打的额头,不服气的吐了吐舌头,牵起小欢,走向通往后院的别门。
后院比门庭看上去更大,依旧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若不是白天,如此阴冷的环境下,怎么看怎么更像座鬼宅。
江庆喜和小欢同时缩了缩肩膀,抖着胆子继续深入。
“书斋的老板在吗?我们是来谈点生意的。”边走,江庆喜边大声的喊。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她又是来谈生意的,断然不能贸然随意进出人家的屋门,唯一的方法就是将人给喊出来。
姐弟俩穿过长廊,越过了凉亭,在一处荷花池旁,可算看见了一个人影。
他们疾步走了过去,还没有完全挥发的酒气便飘了过来。江庆喜定眼一瞧,这人是趴在了荷花池旁,睡着了。
看他满面宿醉后的倦容,想必是在这里睡了很长时间。
这还怎么谈啊?
江庆喜安排小欢站在一旁,她靠了过去,使劲推了推醉酒的人。
“喂,你醒醒,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人影打了个酒嗝,吐出了一口浓郁的酒气,熏得江庆喜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他张开眼帘,眼神迷离,愣愣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人,好半晌他才支吾了一句含糊的话,扶着荷花池的边缘,踉踉跄跄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