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都有个习俗,新屋建成之日,便是宴请宾客之时。里正虽然抠搜,但也是个不落俗的人,不但邀请帮忙建屋的人,甚至还可携带家属一起来吃席。
这天,里正家热闹的远看全是人,江庆喜就有些打退堂鼓,心想还是阿福精,估计是早猜到这副场景,嫌烦,根本不愿来。
她轻叹口气,来都来了,现在走也晚了,大不了赶紧吃完就溜。她这么想着,却见小欢一脸的兴致盎然。
“阿姐,阿姐,田田和小林也来了,我可以去和他们玩吗?”小欢眼神闪亮,期盼的看着江庆喜。
“他们也来了呀,去吧,但别玩的晚了吃饭时间啊。”江庆喜半推半就的拍拍他的肩膀。
小欢高兴的嗯了一声,撒欢的跑向里正家,和同样跑出来迎他的两个娃子碰头,只见三个小萝卜头跑到院外的一处空地,玩起了三人跳棋。
跳棋是三天前阿福才做出来,棋盘是早就做好的,就是做棋子耗费了不少时间。过了今天,明天就要想办法把跳棋推广出去,还要去看看喜临门的香肠销量如何,顺便寻摸看看有没有可以合作的食铺寄卖她的腊肠和香肠。
如果顺利的话,能再得笔银子,到时她肯定买地。坐吃山空的感觉她可不太喜欢了,她需要钱生钱,她想要有钱任性的日子啊。
天越冷,这几天她做的香肠便能存放的越久,而且第一批制好的腊肠味道也棒棒哒。只要喜临门卖的好,她的香肠和腊肠销路就不成问题。
不过可能因为卖价高,没见村里人买回来吃,更没听谁提过。这多少让江庆喜心里有点没底。毕竟,这些天她可没去过城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江庆喜独自坐在院子一角的凳子上,心里这般杂七杂八的胡乱想着,却是没有人来打扰。比她还要晚来一步的几个年轻的小媳妇,倒是一眼就瞧见了孤零零的江庆喜。互相扶着靠了过去。
“小喜,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江庆喜寻声抬头看过去,定睛了片刻才想起眼前四位年轻的小媳妇是谁。说话的是那日同坐驴车中,年纪最小的小媳妇,名字叫什么来着,闺名好像叫什么小雅,刚嫁来涡溪村不到一年。
“灶间里有不少人在忙活,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就躲到这里来了。小嫂子,你们的感情真好。”江庆喜说话间,就从凳子站了起来,表情算不上热情,只居于礼貌性的扬着笑脸。原本,并没有想过和她们会再有交集,顶多算是点头党。
“我们几个都是一个村子嫁过来的,彼此都有个照应,感情自然要好。”身量高挑的小玲,是四人中年纪最大,看起来沉稳了许多,嫁来三年,只生了一个女儿。
“真羡慕你们,家里只有一个弟弟呢。”江庆喜随口感叹道。
“我们也大不了你多少,你可以叫我们姐姐啊,就不显得外道了嘛。”小雅热情的拉起江庆喜的手。
“小雅姐姐。”江庆喜非常上道,开口直接喊了姐,听的其余三人全都笑开了脸。
“咱们进去吧,女眷在外站在不好看。”长了一张娃娃脸的小惠,亲切的拉起了小喜的手。
江庆喜看着她想了一会儿,笑眯起眼,“嗯,小惠姐姐,咱们走。”
确认无误的叫完人,江庆喜暗松口气,今天来看来是要考验她的记忆了。想到这,她瞄了眼,四人中长相最为突出的女人,她至今没说过话,一时间,江庆喜有些想不起来她的名字了。
五个人一同走进了宽敞明亮的堂屋,三三两两的婆子围着主座上的妇人那是一脸奉承的眉开眼笑,再见那妇人也是笑的眉飞色舞。
其中就有小玲的婆婆,小玲示意先离开一步,赶紧走到婆婆身边,乖乖的候在一边。
而刘美杏端端正正的站在一旁,言笑晏晏的听着看着。
瞟见江庆喜的人影,眼神便是一亮。她低眉顺目的和妇人了句什么,见妇人点头,她这才喜形于色的走了过来。
“小喜,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半天了。”刘美杏上前就挤进了四人的小团体,目无他人的眼中只盯着江庆喜,旁人连招呼似乎都忘了打。
“我不知道你在堂屋,这不,要不是姐姐们,这会儿我还想不起来要进来。”江庆喜明显感觉到身边四人的尴尬气场,于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将身边的人带了出来。
“你们是……?”刘杏美的美眸浮出了迷惘,一时想不起他们四人是谁。
“我们也是刚嫁来村子不久,彼此应该没见过面。我嫁的是田家老二,闺名小露。”唯一没说过话的小露笑了笑,可江庆喜看的出来,她那笑容有多敷衍。
村子就这么大,百来号人,谁家办喜事丧事,几乎都是全村出动,根本不可能没见过,又不是刚嫁来一两天。
“美杏姑娘是村里公认的美人,今天见着了,果真比传言还要美上三分呢。”小雅顺着小露的话,继续往下恭维。
“小嫂子真爱说笑,你们别客气,就当成自己家一样。小喜我要借走一会儿,不介意吧。”刘美杏没有和她们攀谈的意思,直接拉上了小喜的胳膊,说是借,其实是强行拉走。
“嘻嘻,那我们一会儿饭桌上见哦。”小雅拱手想让的把江庆喜推了出去。
江庆喜点点头,就被刘美杏拉走了。
“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至于走的这么急吗?
两人一直走到刘美杏的闺房,才停下了脚步。
刘美杏关上房门,回身唬瞪了她一眼。
江庆喜微抽嘴角,心想她应该没有得罪她吧。
“还说呢,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得空会过来陪我说说话的,结果呢,要不是今儿个我家摆宴,你还不会来吧。”她像一个独守空闺的怨妇,眼神忽地幽怨起来。
“小姐啊,你也说得空啊,这些天我忙的后脚打前脚跟,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年了。”江庆喜苦笑的苦着脸。<>